顏愛歌冷聲道：“所以呢？”
飛瑜咬了咬牙道：“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但是……”
顏愛歌眯眯眼睛道：“既然知道不合適，就不應該開口。”
“小七，你……”
看到飛瑜的眼神，顏愛歌就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了，心裡泛起一種膩膩的不舒服的感覺，顏愛歌皺眉道：“我看你最好還是不要開口。”
飛瑜愣了一下，大睜着眼睛，一臉驚訝，“你早就知道。”
顏愛歌沒說話，但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飛瑜直愣愣的看着顏愛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顏愛歌冷聲道：“你要是永遠不說，我就可以永遠都不知道。”
飛瑜看着顏愛歌眼睛。
他是不想說的，因爲從真正認識的時候，眼前這個姑娘就已經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了。
其實，從第一次在集市上見到顏愛歌開始，飛瑜就已經知道這個姑娘對於自己是有特殊意義的了。
但是當時太忙，總想着來日方長，飛瑜也就沒有用心去找這個人。
可是再見面的時候，自己就再也來不及了。
不是沒有後悔過，要是當天就問了姓名，要是遇見之後就去找這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是不是自己就能先穆青玄一步呢？
原本以爲像穆青玄那樣的性格，應該很快就會和顏愛歌分開的，但是沒想到，這兩人不但沒有分開，穆青玄反倒因爲這個姑娘變成了另一個人。
越發的知道自己沒希望了，但是看着穆青玄一點點改變，卻越發對顏愛歌放不下。
自己錯過了的，竟然是這麼特別的一個姑娘。
他想控制自己的，想控制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但是這種事情哪裡是理智能控制得了的。
聽北冥暖說，顏愛歌和穆青玄分開了，飛瑜一半是興奮，一半是心痛。
但是，不管是興奮還是悲痛，這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飛瑜不想錯過。
“小七，我不會比他差。”
顏愛歌表情像是結冰了，冷冷的道：“你怎麼樣，不關我的事。”
“可是我……”
飛瑜急切的想要表白，但是顏愛歌已經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麼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的感情我控制不了，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我的感情裡從來都沒有你。”
顏愛歌越過了飛瑜，朝前走。
飛瑜在顏愛歌身後道：“可是，你懷疑了，不是麼？”
顏愛歌猛地停住。
飛瑜道：“你懷疑了，你已經懷疑你們之間的感情了，你懷疑你自己的感情了，不是麼？”
顏愛歌沒動。
飛瑜接着道：“既然已經懷疑了，既然已經分開了，你怎麼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你怎麼會知道我不會是最好的那個。”
顏愛歌依舊沒說話。
“我不奢望你現在就能接受我在，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給我一個機會，也當做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好麼？”
顏愛歌慢慢的轉身，輕笑道：“最好的？什麼是最好的？”
“飛瑜，你不會不懂，我喜歡的纔是最好的。”
“沒錯，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但是我知道，我愛穆青玄。我永遠都會愛穆青玄。”
顏愛歌說的很慢，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進飛瑜心裡。
飛瑜緊咬着牙關，原本溫和如水的目光之中，也帶上了沉痛之意。
顏愛歌緊緊攥着拳頭。
這是什麼樣的傷害，顏愛歌不是不知道，只是，要是現在不能一次將飛瑜這種念頭斷了，以後會更麻煩。
“我這幾天一直避免單獨和你在一起，你應該是感覺到了吧，既然感覺到了，今天這些話就不應該說。”
飛瑜有些急切的道：“可是你明知道，那有可能不是你自己的感情！”
顏愛歌笑了笑，“你自己也說了，有可能不是我自己的感情，但是也有可能是啊。在沒有分辨出那些是我自己的感情之前，我是不會接受任何人的。”
“就算是分辨出了，我對穆青玄的愛，完全就是另一個人的感情，我也一樣不會接受你。”
飛瑜臉上滿是傷心欲絕的表情，“爲什麼？”
顏愛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累了，愛不動了。該許的承諾都已經許給那個人了，拿什麼東西換一個人去愛呢？”
“小七，你……”
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明明之前就已經想了無數次的應對方式，勸說方式，真的到了這人面前，真的看着這人的眼睛，飛瑜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停了很久，飛瑜才滿慢慢的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苦笑了一下，“我沒想過真的能有什麼結果，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心裡……”
“飛瑜。”
顏愛歌擡手，再一次打斷了飛瑜的話，“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太清楚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醞釀了這麼久的告白，卻在一個告白的字都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被對方識破，緊接着拒絕。
飛瑜低頭苦笑，再沒話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李家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說，不管李家的條件是什麼，我都會自己解決。”
這話說得再清楚不過，這是已經在和飛瑜華清界限了。
飛瑜擡頭看着顏愛歌，這人，才幾天不見啊，就瘦了不少，只是，那雙眼睛卻沒有因爲身體的消瘦就變得黯淡無光反倒是更加明亮了。
明亮，且堅定。
飛瑜想要挽回的，但是也知道挽回無益。
很多話，說出來就沒有辦法挽回了，但是還有些話，不說出來也是一樣。
顏愛歌說罷，也不管飛瑜是什麼表情，是答應不答應，只是很深的看了飛瑜一眼，就轉身準備走了。
只是，這一轉身，正好看見身後一顆大樹旁邊一個人火紅色的袍角。
顏愛歌心裡一沉，已經知道不好。
她不是在修煉麼？什麼時候出來的。
咬咬牙，顏愛歌走向了那棵樹。
樹後面那張慘白的臉出現在顏愛歌的視線之中的時候，顏愛歌心裡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