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和靈羽在戰場上想見了,他真的可以衝着靈羽拔劍麼?
關鍵是……
子初盯着遠處那一抹倩影,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靈羽會怎麼做呢?
子初的糾結沒完沒了,但是其他人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一行人順利出發,時辰還早倒是不用着急。
這天罡宗雖然地方比較偏僻,但是這周圍的景色是真的好。
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子初愛這裡已經勝過愛魔族了。
魔族的人好像終生都在爲戰鬥做準備,土地荒廢,山川也沒有西荒這麼秀麗。
其實,這也是魔族人心心念唸的想要佔領西荒的原因吧。
大約是因爲愛極了別人的領土。
只是,與其來侵略別人,爲什麼不能好好的愛自己的家呢?
子初這麼想着,就越發堅定了幫助靈羽的決心。
還是可以阻止的。
趁着現在,魔族還沒有完全準備好,西荒這邊的人如果加強了防禦,那麼魔族就找不到可以入侵的漏洞。
避免了兩方的戰爭,對魔族來講其實也是好事。
這次西荒之行果然是沒有白費。
從前的他,只是考慮自己,其實魔族將來會怎麼樣,大戰起了之後,魔族會死死傷多少人,會變成什麼樣子,其實他從來沒有在意過。
或者說,只是在嘴上在意。
他認定了自己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大哥,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採取什麼阻止的措施。
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不過,慶幸的是,這是好的改變。
一行人走走停停,看風景的同時,說說笑笑。
子初看着身邊的人,這些人,還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笑得出來。
靈羽戳了子初一下,“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一直板着臉。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麼?”
子初嘆了口氣,“你們這些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天罡宗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玩笑。”
靈羽笑道:“你這個人也真是奇怪了,我們現在不是就是要去調查麼?還沒有調查清楚的事情,你也不要這麼着急就去擔心嘛。需要擔心的事情太多了,遇到點事情就這麼臭美庫亮的,那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子初無奈的搖頭,“好好好,你總是有道理的。”
太陽完全落下去了,天色漸暗,一行人也到了。
靈羽道:“師兄,我和子初先去找地方埋伏起來,一盞茶之後,你們就上門要人。”
于歸點頭,“自己小心。”
子初和靈羽先行離開,兩個人很快就知道了井齊的書房。
“這個地方,還真是戒備森嚴啊。”
靈羽盯着不遠處的那座獨立的小樓,“是挺森嚴的,不過,這倒是方便了我們,如果不是天罡宗的人都害怕這書房,我們現在也沒有這麼容易找到躲藏的地點。”
現在畢竟還沒有入夜,天色還是亮的。
天罡宗人的修爲雖然比不上靈羽和子初,但是他們大白天的想要潛進來還是比較費力的。
只是,這書房本來就是獨立的小樓,天罡宗的人又因爲這裡曾經死過人,不敢貿然靠近,所以這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下人們即便是要從這裡路過,也寧肯繞路。
子初和靈羽這才找了個合適蹲點的地方。
“現在這個位置是最合適的。太遠的話,式神的效力發揮不出來。太近了我們又容易被發現。現在這個位置,我們正好可以看到井齊所有的行動,撤退起來也比較方便。”之處道。
說着,就將懷裡的式神拿了出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也在那式神的眉心點了一下。
只是,和靈羽的血不同,子初的這滴血,並沒有立刻消失,而是留在了紙人的眉心,像是一顆硃砂痣一般。
“你這是幹什麼?”靈羽不是很理解。
子初笑道:“怎麼?難道不能有點好奇心麼?”
靈羽皺眉,“好奇心?”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這個井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嗯啊。”
靈羽皺了皺眉頭,沒說話,但是心裡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沒一會,就看見一個人匆匆而來,很是焦急,但是還是不敢靠近這書房,站在很遠的地方道:“宗主,有客人來了。”
“這個井齊,每天都在這書房裡面麼?”子初問道。
“嗯,據我們的調查,這個井齊在坐上宗主之位之前就是個書呆子。呃,也不能算是書呆子吧,反正就是很喜歡看出,每天的時間有一多半是待在書房的。可以說只要是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他基本上是不出來的。”
子初笑了笑,“這樣的人,怎麼坐上這宗主的位置的。”
靈羽笑道:“外面的人都以爲這個人單純,其實不然。這天罡宗的宗主,不是繼承製,而是選拔。”
“選拔?”
“嗯,有時候是老宗主在任的時候,有時候碰上宗主突然去世,就由天罡宗的長老們組織選拔。”
“怎麼選?”
“當然是從各個當面了。只要是天罡宗坐下,成年的人,都可以參加。”
子初搖搖頭,“真是很難想像,井齊這樣人,是怎麼通過選拔成爲宗主的。”
靈羽道:“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神奇。”
靈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說起這件事情啊,我們師門裡的人,還真是苦不堪言呢。”
子初聽靈羽這話的口氣,就知道有故事。
“是麼?說來聽聽聽啊。”
靈羽剛要開口,就見書房的門開了,井齊從裡面走出來。
靈羽急忙放低了聲音,“以後告訴你。”
外面那個小弟子很是緊張,“宗主。”
井齊皺眉,“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說過多少次了,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準慌。”
“回宗主,有客人來。”
“什麼客人!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還有客人啊。”
那小弟子道:“是,夕月大師的徒弟,說是有急事。”
井齊這才明白爲什麼這個小弟子這麼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