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個人都有着可以死纏爛打的潛質,就比如是現在。
“我說,你可以離開了。”江知九看着那小警察很是嚴肅的說道,手指不斷地百無聊賴的在桌子上敲打着,但是那警察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江知九甚至都沒有興趣去知道對方叫做什麼名字。
對於她來說,這只是一個陌生人。
“不,我可以幫你們的,這……這就當做是彌補之前的過錯,我,雖然我是新來的,但是,有很多事情我總是會做的。”那小警察侷促的模樣慌慌張張,眼神閃閃爍爍,江知九看了看,但是卻根本不以爲意。
對於之前那麼對待自己,根本沒有自己判斷能力的警察,先不說他的以後會怎麼樣,但是就目前來說,江知九是不喜歡用的,若是真的再出什麼事情,她可算是沒有能力去承擔。
看了看陸仲年手裡面的文件,江知九雙手交織在自己面前,裝的很像樣子,一身威嚴的氣勢。
“若是真的有能力,這個案件就不會延遲到現在都沒有成功破案了吧,我想,死者是在差不多半月前被發現,相當於我們離開的時間,但是這段時間裡面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這讓我很是失望。”江知九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整個人看起來拉難得靠在椅背上,臉上表情緊繃,眼神犀利,話語更加的犀利。
也不知道對面的小夥子是不是能夠堅持住。
只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不管如何都是不可能收回來的。
陸仲年在他們說話的期間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低着頭看了她一眼,“走吧,去現場看看,但願現在還有什麼線索,畢竟都過了那麼長的時間,至於我們困在那裡,好歹也算是解決了一個案件。”
火上澆油的話,明顯的支持了江知九之前的表示,滿意起身,江知九有點行走稍微不自然,但是較爲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調戲一般的眼神落在陸仲年的身上,應和着他幾秒鐘之前所說的話,“但願屍體上面還保留着什麼線索。”聳了聳肩,江知九跟在陸仲年的身後準備離開。
小夥子不知道什麼叫做就此罷手,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丟臉,只知道倔強的堅持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們根本沒有將犯人帶回來,整個案件看起來跟一籌莫展沒有什麼區別,怎麼能夠叫做案件破解了,我看陸警官你的名聲其實也是假的吧。”囂張跋扈,年少輕狂,若是以後他肯定是會後悔自己說話的時候根本不經過自己的大腦,簡直就是一根筋的做法。
陸仲年的步伐頓了下來,那人的話直接刺激到了江知九的大腦,之前的話是她說出去的,但是現在卻是直接傷害到了她身邊的人,不得不說,有的人的嘴巴總是說不出好話來。
就好像是狗嘴裡面永遠吐不出象牙來、
江知九將牙齒咬的不斷的咯咯咯的響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狀,沒有人發現,除了陸仲年。
那樣子就好像是直接想要上去將對方幹掉一般。
陸仲年想要阻止她,但是在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她的手的時候,就直接被她甩開,而後她扭頭就衝着那不知道怎麼爲人處世的小警察去了。
手指着對方,江知九眉眼斂起,即使含蓄着,但是還是可以在那張臉上看出來怒火在不斷地燃燒,很快就會延展到身邊的人身上。
小警察也是因爲她的氣勢微微嚇到,不斷地往後面退去,直到沒了可以走的位置,直接靠在了牆上。
“這個事情上,你不瞭解的事情千種萬種,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干涉的,你不會了解,你也不會懂,那就不要浪費口水去說這些事情。在這裡我們的職位比你高,你就得聽我們的,這個世界上的人不都是你的父母,不會順着你的話往下走,請不要得寸進尺。”江知九的話簡直是犀利到了一種程度,陸仲年都是在一邊聽得微微皺眉。
似乎有些不妥,當時對付這樣子的人,就得使用這種手段,只是江知九的手段更加的霸氣側漏罷了。
“我沒有父母。”
原本是以爲對方直接反駁,或者是說出來更難聽的話,但是小警察只是簡簡單單的在陳述一個事實,跟之前那囂張的樣子有點差別。
江知九身子一頓,但是繼而很快反應過來。
江知九雙手無奈的在身邊舉起,對於對方那淡定從容的模樣有些尷尬,“哦,那真是悲慘的事情。”簡單明瞭的一說。
“我必須和你們去。”
江知九被對方在勢在必得的模樣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微微傾斜着腦子,一隻手隨意的放在自己的腰處,冷着聲音,沉着一張臉,“告訴我理由。”
然後她就看見那人將視線轉移到了陸仲年的身上,繼而用一種很是崇拜的眼神,荒謬的說道,“因爲陸警官是我的偶像。”甚至那雙眼睛還在不斷地閃閃發光,就像是自己說的事情完全是真實的。
但是江知九卻是覺得荒謬之極,這是這一生以來聽得最好笑的一個不是笑話的笑話了,簡直便是無稽之談。
明明不久之前還不認識陸仲年,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可現在卻是用一種熱衷到極致的狀態傾訴着自己的崇拜之意,還有比這更加不能相信和無理取鬧的事情嗎?
這樣子都會相信的話,江知九真的會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好使。
不過說出這話的人,還真是臉皮厚到了一定的境界,一定是可以和防彈玻璃相比。
而且對方的話,開始激起了江知九心中的疑惑,是什麼理由讓一個看起來只是執拗於在一件事情上的人改變自己的想法的。
“我覺得你的話……”
“好,我讓你來,但是你的生命安全我不作保障。”
“謝謝,謝謝,謝謝陸警官!”
江知九本來想要說的是,“我覺得你的話,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得出真假”,但是這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陸仲年搶了過去,就好似自己打了自己巴掌一樣的爽快。
繼而兩個人迅速的談話,江知
九都完全沒法理解。
看着激動不已的小警察不斷地在收拾東西,而陸仲年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站在一邊,她更是不理解陸仲年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他做的事情肯定都會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她確實是猜不出來他的心思。
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但是在江知九這裡,她倒是覺得情況完全相反過來。
陸仲年的心思你別猜,就算是想猜你也完全猜不着。
“爲什麼要答應?”江知九靠近陸仲年,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陸仲年斜着眼睛明顯是在觀察別的地方,江知九想看去,但是陸仲年直接說道,“別回頭。”
下意識的,江知九什麼動作都沒有做,只是僵硬的保持着自己現在的姿式。
“爲什麼?”問題似乎又多了一個。
“有時間的時候再和你說。”
江知九還等着陸仲年將話活下去,但是很快,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部,而後輕鬆地對着小警察說道,“走吧,該幹活了,你既然想要跟來,那必須要聽我們的話。”
江知九全然將這一下當做了安撫,他現在的話也沒錯,時機不對,她也不能多說什麼反駁,默默無聲,點了點頭。
也算是應和着陸仲年的做法,或者是勉強的表示同意,也是轉身對着小警察無所謂的說道,“走吧,別耽誤我們的時間,人命關天。”只是聽起來語氣不是很好。
但是現在也沒有人會在乎這些,包括還在興奮之中的小警察。
江知九根本無法理解,這有什麼好興奮地,但是別人的心思總會很難猜的。
在來墓地的時候江知九一直在想,那老大爺死亡的時間和她那一次離開墓地的時間根本差不了多少,甚至只是幾分鐘,或者是幾小時的時間,怎麼就被人殺了。
屍檢報告的上面照片,簡直是慘不忍睹,就和之前扒皮的案件似乎直接謀和,但是江知九知道那人已經落網,根本不可能再出來辦案。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模仿者,或者死心裡變態的崇拜者呢。
陸仲年發現了她的焦躁,“別擔心,事情總是會解決的。”
江知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看向陸仲年,站在墓地之中談話的效果還真是讓人難以言表,“我知道,我看過的死人已經夠多了。”說完,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她自己的右手。
但是很快,直接被陸仲年拽進了手心,只好作罷。
……
山上隱秘村莊的案件,最終還是隻能夠當做是靈異案件解決,也許看起來是解決了。
但是江知九知道,這就意味着,這麼多人全部白白的犧牲。
那真正的背後兇手一天沒有被抓到,這個世界上惡毒的鬼魂依舊存在,那麼死亡的人數還是不會減少。
她明明有着能力,卻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要怎麼做,怎樣才能真正的挽救這個世界,這是她痛苦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