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復仇
章節名:107復仇
她們都緘默不語,各有所思地注視着眼前的畫像,好長一段時間過後,綺羅首先開口,“乾孃,我們真的不用顧忌那倒黴鬼?照您推斷,她應該今晚醒來,說不定明天會做出反擊。”
黑衣人眸光輕又快地晃動了一下,並不應答。
“這次本是除掉這個女人的大好機會,我們應該讓她早日歸西,落得個乾淨纔對!我們這樣一次次地放過她,難道就是爲了皇兄那不知所以然的理由?不錯,她是長得很美,可天底下好看的女人多的是,至少,冉花容就不比她差,何況她還是個二手貨!”綺羅說着說着,疑惑的嗓音漸漸透出一絲嫉恨和不甘,“我真看不出她有何能耐,能令兩國之君都爲她着迷!一個古煊如此,皇兄也是如此!”
“綺羅,記住你的任務,記住你接近古煊是爲了什麼,你的一舉一動,四娘都會了如指掌,你別讓我知道,你背叛我!”黑衣人總算開口,說的竟是教訓和威脅的話語,聲音格外冰冷,仿若寒霜降臨。
綺羅身體微微一僵,一種異樣的光芒在眸中飛逝而過,繼而馬上保證出來,“乾孃請放心,綺羅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綺羅接近古煊的目的,是爲了蠱惑他,讓他心智漸漸迷失,最終成就了皇兄的大事。”
“知道就好!我跟你說過,男人最不可靠,冷君柔的下場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你別蠢到對他動心,否則,到頭來你只有死路一條!”黑衣人繼續冷哼。
“綺羅謹記乾孃的教誨,綺羅絕不讓乾孃失望。”綺羅開始側目,看着黑衣人深沉如舊的面色,決定轉開話題,“對了乾孃,廢后那件事,真的沒問題嗎?我始終擔心古煊不會那麼輕易廢掉她。”
“何以見得?”黑衣人也換成了輕狂的口氣。
綺羅稍頓,往下說去,“雖然冷君柔那倒黴鬼‘紅杏出牆’和‘懷了野種’,但古煊似乎對她情緣未盡,先是逼迫打胎那天,若非我們幾人在摻合,在刺激他,說不準他會放過冷君柔。而當天晚上,他竟想去看冷君柔,幸虧我及時出面,搬出利害關係才阻止他。”
綺羅述說的同時,已經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銷魂蝕骨體驗,一股暖流猛地自下面涌過,讓她春心蕩漾不已,同時,她還滿腹嫉恨,嫉恨對象是冷君柔。
趁黑衣人靜默着,她於是又不甘地數落出來,忿忿然的語氣,“若非清楚內幕,我還真要懷疑冷君柔是否給他下了蠱毒,乾孃當年只給了上官燕一劑藥,就足以令冷睿淵把夏豔芝忘得一乾二淨;對古煊,我們可謂使出渾身數解,卻仍無法令他徹底斷絕對冷君柔的情愛!還有那藍子軒,更是完全不受控,真是讓人抓狂!”
黑衣人繼續默然,赤紅的眼眸同樣佈滿了費解和疑惑的神色。綺羅說的不錯,她也曾對古煊的情況感到非常納悶,自己獨門研製的靈藥和符咒,從沒出過失誤,越是感情深厚的,越容易中招。
莫非是……古煊對冷君柔的愛並非真愛?非深愛?
但若然如此,冷君柔的獨寵又作何解釋?冷君柔所受的種種殊榮呢?因此,古煊是絕對愛那冷君柔。
而藍子軒,明明是個很普通的人,奈何自己的種種妙招對他起不了半點作用,他內心隱藏的,到底是一顆怎樣的靈魂?
按住心裡的挫敗和懊惱,黑衣人做了一個深呼吸,擡頭瞄了一下屋頂的漏洞,突然道,“你去探一下古煊的口風。”
綺羅俏臉一怔,“現在去?”
“嗯!”黑衣人還是沒有任何情感的語音,也不做告辭,就那樣轉過身子,自顧朝房外走去。
綺羅也跟着轉身,目送黑衣人的背影自門口消失,約有片刻,終收起復雜的思緒,開始梳妝打扮,換上一襲性感的薄紗,事不宜遲地直奔古煊的寢宮。
她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便進入古煊的寢室,在那巨大的龍牀上,發現古煊正沉睡中,不過,他睡得不是很安穩,飽滿的額頭滿是細汗,兩道劍眉緊皺,眉心清晰形成一個方形疙瘩,那張俊美絕倫的容顏,也呈一派不安狀。
看情況,他在做夢!
他夢到什麼了?夢境與誰有關的?
綺羅邊看,邊納悶,當她伸手準備去呼喚他時,驚見他自個醒了過來。
他健碩的身軀,陡然從牀上彈起,睜開的鷹眸中,透着噩夢過後的震顫和恐懼。
“皇上,您怎麼了?”綺羅開口,剛剛舉起的手,轉爲爬上他的前額,替他輕輕拭擦着那一滴滴晶瑩的汗珠。
古煊目不斜視,繼續呆呆望着前方,腦海浮起方纔的夢境。
他竟然夢到了冷君柔,再次夢到她!自從逼她打胎後,這幾天夜裡他都夢到她。
那纖細的身影,那哀怨而絕望的眼神,還有她當時一邊流血一邊吃力地離開主殿的慘狀,像是一道道符咒,又像是一條條繩子,牢牢勒住自己的脖頸,讓自己幾乎喘不過起來。
她冷笑着對自己說,古煊,虎毒不食子,你卻比老虎還沒畜性,那是你的親生孩子,是你期盼已久的孩子,你會後悔的,你會受到報應的,你這儈子手,你會不得好死的!
殺人,對自己來說並不陌生,撇去當年勇戰沙場,殺敵無數,即便繼位後,有時候爲了江山社稷,自己也曾下令處死過許多最該至死的官員,甚至乎……滿門抄斬,可自己從不覺得內疚,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噩夢纏身。
難道,真的因爲那是自己的親骨肉?自己後悔、自責,導致要受到噩夢的折磨?
不過,就算那真的是自己的親骨肉,冷君柔因何會冷笑?她不是應該很痛苦,很悲傷嗎?自己怎麼好像從她悲憤的眼裡看到一種幸災樂禍?
“皇上,您沒事吧,皇上……”綺羅充滿關切和擔憂的呼喚再次響起。
古煊定一定神,滿眼複雜地注視着她,稍後,淡淡地問,“你來做什麼?”
他的冷漠態度,讓綺羅很是不悅,但她忍着沒發作,而是發揮她一貫的狐媚手段,嗲聲道,“綺兒睡不着,便過來看看,不料會碰到皇上做噩夢,皇上,您剛纔夢見什麼了?能否跟綺兒說說?說不定綺兒能給您一些看法?”
古煊繼續定定望着她,俊顏微怔,沒有接話。
綺羅心頭起伏,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狀,稍後,毅然問道,“皇上,那冷君柔的野種已經解決,接下來是不是該廢掉她的後位了?”
野種!
古煊一聽這個詞,身體陡然起了一個微微的顫動,不禁再次憶起今晚的夢境,再次陷入怔愣和迷惑。
“皇上之前說找不到理由廢她,如今這個大好機會,皇上應該好好把握。”綺羅繼續假惺惺地勸解,芊芊玉手開始爬上古煊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裡衣,很有技巧地撫摸起來。
古煊並沒該有的反應,整個人仍一副呆愣狀,很明顯,思緒還陷在某一點上。
綺羅見狀,內心不覺起了焦急,可又不知所措,故只能繼續用她專門練過的媚功,對他展開挑逗攻勢。
結果,古煊是回過神來了,卻沒有如她所願地帶她共度慾海,而是推開她,還令退她。
“皇上——”她嘟着小嘴,不滿地嬌嗔出來。
古煊像是被封印了似的,不爲所動,“朕還有事,想一個人靜靜,你回去吧!”
他沒有發怒,也非兇殘下令,可那淡淡的語氣,不容否決。
因此,綺羅即便再困惑、再納悶和不甘,最後還是乖乖地離去。
偌大的寢室,漸漸安靜下來,只有那股淺淺的麝香味道在空氣裡縈繞不散。
古煊維持發呆,約有好一陣子,繼而起身下牀,走到窗口邊,擡頭靜靜仰望寂寥遙遠的夜空。
看着看着,他心裡似乎有種力量驅使,於是回到牀前,套上外袍,刻不容緩地衝出臥室,利用他高超的輕功,飛檐走壁,無需一盞茶功夫便抵達棲鸞宮的大院。
三更已過,各個角落都靜悄悄的,四處無人,他憑着敏銳的洞察力和輕靈的身形,順利進入了冷君柔的寢房。
幽雅安寧的室內,靠兩根蠟燭照亮着,古煊先是屏息凝神地環視一下整個房間,接着邁動腳步,躡手躡腳地朝大牀靠近。
經過一個大搖籃時,他下意識地止步,發現裡面空蕩蕩的,並沒有預期的人影,這才又繼續前進,拉開珠簾子,停在牀前。
華美高雅的牀榻上,除了躺着她,還有那原本該在搖籃裡睡的小人兒。
她醒了嗎?三天過去了,她應該沒事了吧?看着她呼吸平穩的樣子,古煊心想,她一定已從墮胎中慢慢恢復,擔心她會驚醒,他點住了她的昏穴。
然後,他開始無所顧慮地端詳和打量寶寶。
倪淨師太將自己從這賤人的蠱惑中搭救出來後,連帶自己對寶寶的記憶,也跟着消失。
據說,寶寶將近一歲了,自己對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今晚,可謂頭一遭這麼清晰仔細地看他。
原來,他長成這個樣子,五官俊俏,很有自己的影子,這也說明了,他根本不似淑妃大前天所說那樣,也是個野種,他絕對是自己的親骨肉,是自己……和冷君柔這賤人所生的皇兒。
想罷,古煊目光轉到冷君柔的身上,看着她蒼白的容顏,他發覺自己的心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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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倪淨師太說她是易寒派來的奸細,但基於好奇,基於帝王之家與生俱來的敏銳和多疑,他還是忍不住感到納悶和迷惑,而每次藍子軒勸說時,自己儘管痛斥了藍子軒,然而事後,還是忍不住投入深思和探究。
可是,倪淨師太和自己認識多年,早在父皇、母妃那代起就存在,根本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因而,不管自己多努力,都找不到理由說明她不是奸細,找不到理由原諒她!但另一方面,自己又做不到徹底與她決裂。
記得當年得知冉妃是易寒派來的人時,自己毫不猶豫,非常果斷地與冉妃斷了關係,如今對她,自己竟萌發過勸她棄暗投明的念頭,打算只要她發誓不再被易寒所用,自己會既往不咎。
這兩年以來,自己和她之間到底經歷的是怎樣一種生活?自己是如何受她迷惑,導致明知她罪該萬死卻一次次地放過她?就連這次,她紅杏出牆,私懷野種,罪該廢后和打入冷宮,可自己絲毫沒有這樣的決定!
倪淨師太說過,自己保持與綺羅交歡,會慢慢擺脫冷君柔的蠱惑,今晚,綺羅引誘自己,自己應該順勢和她共赴巫山雲雨,但實際上呢?
自己非但趕走綺羅,還悄悄溜來看她,由此可見,自己鬼迷心竅得不輕,自己被蠱惑的不輕,自己根本就不想擺脫她的蠱惑!
堂堂一國之君,註定了不該付出真感情,不能對女人較真,更何況,她還是個異國派來的奸細!自己這樣做,意味着什麼?
不,自己不能當個昏君,不能被任何女人左右自己的思想,綺羅不能,冷君柔更不能。
想罷,他頓覺心中更加慌亂起來,前所未有的慌亂,難以言表的慌亂,讓他迅速伸手,點開她的穴道,自己則立即轉身,再也不敢多瞧一眼牀上的她們,一陣風似的衝出房外去。
安靜的夜,在繼續,直至黎明的來臨。
或許是前幾天睡了很長時間,又或許是心中有所牽掛,冷君柔很早就醒來,她一睜眼,便沿着整個臥室張望。
昨晚和藍雋談到將近三更天,藍雋走了之後,她自個發呆沉思了一陣子,便也沉沉睡去,睡夢裡,她感覺似乎有人來過,有個人影佇立牀前,靜靜看着自己和堯兒。
真是奇怪,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夢裡的那個人,是誰?藍雋嗎?又或者……
不,不會是他,怎麼會是他呢!
在他狠絕地對陳太醫怒下命令,在他無動於衷、冷酷無情地看着綺羅那夥人給自己強行灌下打胎藥,在他默許綺羅不準太醫給自己診治的那一刻起,自己對他的愛,也已經隨着孩兒的消失而葬送,自己的夢裡,不會再出現他!絕對不會!
“娘娘,您睡醒了?”
一聲溫柔親切的問候,把冷君柔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紫晴進來了,淡淡的哀傷神色中透着絲絲欣然,只因爲冷君柔的大難不死。
她把臉盆搬到牀前,服侍冷君柔洗漱,弄妥之後,命人把早點端來。
紫晴果然是個資深宮娥,知道冷君柔長睡剛醒,叫人做的早點是比較稀的粥羹,清淡、可口,美味,讓人食慾大振,所以儘管冷君柔傷悲未退,加上餓了好幾天,基於本能,她勉強吃了一些。
正好,曦太后忽然駕臨。
冷君柔的表情和紫晴如出一轍,滿眼困惑和詫異地看着太后姍姍而至。
曦太后依然是一身華服打扮,只是,再鮮亮的衣裝也掩不住那落寞和悵然。
這是她頭一次進入冷君柔的寢宮,環視着四周的金碧輝煌和雍容華貴,她忍不住暗地裡冷哼。
她曾經也有這麼風光和榮耀,但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其實,進入這皇宮的女人,又有誰能一直笑到最後。
“太后這麼早過來,有事?”冷君柔開始做聲,繼續望着曦太后,並沒有下牀,只是就着牀沿端坐。
曦太后停止打量,銳利的目光轉到冷君柔的臉上,先是沉吟一下,才道,“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吧?”
“嗯,性命保住了。”稍後,冷君柔才答,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意思。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曦太后便也開門見山,看冷君柔怔愣着不語,她哼道,“最親的人被害,你該不會就此作罷吧?”
“當然不會!”冷君柔這才道出,嗓音透着絲絲憤恨。
“那就對了!”太后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繼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還自顧說出建議,“能把你打倒的人是皇帝,扶你起來的人,也是他,你最好從他那方面入手。”
從古煊入手?可以嗎?冷君柔不禁想起,剛得知他變了的時候,自己是如何不顧卑微和尊嚴,不顧一切地去挽回他的心,更別說,他現在是多麼的冷血和無情。
“皇上被綺羅迷惑住了,對娘娘根本不理不睬,太后娘娘有何妙計,不妨教教娘娘?”紫晴忽然插了一句。
“不錯,皇帝是‘病’了,故我們要對症下藥,皇帝因什麼厭惡你,那你就順着這個方向去解除他的厭惡,讓他重新對你好!”太后說的含含糊糊,並沒有直接明講。
重新對自己好?還有可能嗎?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奸細,是賤人,他既然已經認定自己是易寒派來的人,自己又如何能解除他的厭惡?看冉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接下來,太后沒有再多說,自行離去,前後逗留不到一刻鐘。
冷君柔便也不挽留,圍繞着太后的暗示展開沉思,不久,想到一個辦法。
聽到冷君柔準備向古煊承認是易寒派來的奸細,紫晴震驚又不解;當又聽冷君柔會跟古煊說“棄暗投明”、不再爲易寒所用時,紫晴又是唏噓不已,最後,依然不認同,遲疑地說出擔憂和顧慮,“娘娘,您確定,皇上還會回心轉意,還會……回到從前?”
短短一句話,讓冷君柔宛如被雷電劈中,全身僵硬。是的,經過這些種種,她根本無法確定古煊還會否恢復到以前,可想來想去,除此之外,真的別無他法。
昨晚剛醒來,自己滿腹仇恨和悲痛,只想着如何報仇雪恨,如何爲無辜的孩兒討回公道。經過一夜休息,自己腦子清醒不少,理智也迴歸正常。
曦太后說的沒錯,能操控生死大權的人,只有古煊。這次的墮胎,很明顯是綺羅的主意和陰謀,儘管自己暫時還弄不清楚綺羅的來歷和目的,但能肯定的是,綺羅和自己勢不兩立。
奸細,私通,暗結珠胎,若然自己沒猜錯,接下來迎接自己的,便是廢后!自己目前唯一的優勢便是皇后這個頭銜,一旦後位被廢,自己想報仇要談何容易,說不準,性命難保。
因此,無論如何自己都得保住後位,只有保住後位,才能對付那些蛇蠍女人,綺羅、四娘、冷若甄、上官素若等!
“對了,娘娘,您要不要先和藍大人談談,看藍大人怎麼說?”紫晴猛然又提議道。
找藍雋談?昨晚,藍雋最終是答允了她的要求,但冷君柔清楚,他內心其實還是希望她能離開皇宮,遠走高飛。
他和古煊最熟,這些日子以來,他必定勸過古煊無數次,而每一次,估計都不成功吧;他應該也知道,古煊對自己的態度有多堅硬,不然也不會勸自己走最後一步——逃離。
但是,自己斷然不能就這麼離開!儘管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可棲鸞宮的下人們呢?藍雋只能帶自己和堯兒走,頂多加個紫晴,在不確定其他人會得到什麼處置之前,自己根本做不到就這麼一走了之。
再說,孃親的遺體現今還在陵宮,雖然還沒有人覺察,可是自己一旦離開,首先上官燕那個毒婦定會趁機出手,這次,可能不是虐屍那麼簡單,說不定,孃親會屍骨無存!
所以,自己不能就這麼走,就算真的要離開,也得等那些罪有應得的壞人先消失。
所以,自己只能賭一把,賭老天是否有眼,是否真的人在做,天在看,是否真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拿定主意,冷君柔堅定不移,開始想着接下來的計劃,紫晴見狀,便也不再規勸,她早就暗暗發過誓,這輩子永遠追隨冷君柔,不管冷君柔要做什麼,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和協助。
小產對人體的創傷相當於半個生產,再說冷君柔這次是這種殘酷的情況下被逼打胎,應該更需要好好休養,可實際上,她只給自己數日。
本來她還擔心在計劃進行之前,會出現意外,值得慶幸的是,這幾天沒啥動靜,那幾個女人並沒過來找渣,古煊也沒下過任何關於廢后的聖旨,她認爲,這一定是老天爺在保佑,是孃親在天有靈,故也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小產後的第八天,她正式開始了計劃,這天晚上,她讓紫晴給她好好打扮,花上將近兩柱香功夫,直到她自己也無比滿意。
二更天剛過,在紫晴的千叮萬囑和憂心忡忡的目送之下,她懷着只能勝利不準失敗的信心,悄然離開棲鸞宮,直奔養心殿去找古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