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驍覺得南羽的話確是有道理,一切也只能等慕瑤醒來再說,然而他一定要去問問皇上,想來,他早便知道了慕瑤有哪裡特別。
此時南逸驍忽然想到方纔那些黑衣人,於是又詢問了南羽。
關於那些黑衣人,南羽神情略是嚴肅,回道:“看他們爲首之人的內力呈藍色,或是不知從哪裡得到了秦曉的寶器。不過我已經差人去追了,想來是跑不遠的。反倒是二哥,好像嚇的不輕。”
說起南嚴,兩人均是一陣輕咳。
忽聽門內有些動靜,南逸驍即刻說道:“三哥,你先回去吧,我得先看看那慕瑤的情況。”
南羽窺探了下南逸驍的神情,瞬間嚴肅換爲了輕笑,道:“五弟你這是因着皇上認爲她重要所以比較掛心呢,還是單純的——”
“再怎麼說,大婚之夜也不能整出一條人命,太不吉利。”南逸驍冷語打斷,一步推門進了房間。
南羽於身後看看,搖搖頭道:“這口是心非的五弟。”
言罷,他便轉身離去,只是想到那些黑衣人,其眸子便愈發加深。
無論是否要按皇上所言帶上慕瑤,只怕,五弟想做的那件事,必須要抓緊了。
……
進了房門,南逸驍一眼就看見了牀上挺屍的慕瑤。
身上紅衣碎布隱約在被子外露着,配上這周圍的氣氛,絲毫不像是剛剛嫁來的新娘,倒像是個跑來受苦的活祭品。
南逸驍輕舒口氣,確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於是幾步來到了牀旁,想親自看看慕瑤的狀況。
然而剛一走到牀邊,他就冷不丁的愣了一下,只見按理說會如嬌弱病美人那般輕擰眉心睡不安穩的慕瑤,此刻卻微啓着脣瓣,睡的天打雷不動。
南逸驍失笑,碰了碰圍在她額頭上的白布條,指尖摸索而過,或是回憶起方纔慕瑤的那句“士可殺不可辱”還有那一聲“呸”。
南逸驍臉色一正,不由縮回了手,鳳眸中也殷了些不悅。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女子該有的溫良淑德,反倒是這脾氣,和那撒了歡的野馬一樣,完全不受人拘束,若此行真帶她去……
南逸驍垂眸深思,脣角不由上揚一絲極淡極輕的弧度。
或許,還是有點意思的。
然而正當南逸驍哼笑,想的出神的時候,那先前還睡着的人兒,卻突然的閉了嘴,已不知何時,將那雙清眸睜開了一條微縫……
忽然之間,慕瑤就像是墓中老屍一樣,直勾勾的坐了起來,直接面對了南逸驍的俊臉,一雙眼眸掙得老大,就這樣毫無生氣的望着面前的他。
“你——!”如此狀況,當真是將本來想起身的南逸驍嚇了一跳,兩人距離幾近,那略微有些不大平穩的呼吸,他都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
然,對於他的那份詫異,慕瑤似乎仍然毫無反應,只是若有似無的看着他,然後一皺細眉,只低語了句:“好熱。”
說完,慕瑤就開始徑自脫衣,越脫越急,到後來乾脆開始七手八腳的撕那紅衣。
南逸驍見狀,當真是嚇了一跳,他瞪大
雙眼看着這行爲怪異的女人,着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突然想到方纔和南羽討論時說道,那被她吃下的內力究竟去了何處,難不成到了現在纔開始往外放吧?
南逸驍覺得事有蹊蹺,但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總之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
於是他慌忙起身,權當自己從未進過這房間,然而身子纔剛剛離開牀畔,他只覺自己的衣袍似乎就被一個不小的力道抓住,緊接着一個失衡就被狠狠拽回了牀上,仰躺在了那溫熱的被褥之上。
擡起頭,恰好對上慕瑤那一雙炙熱的雙眸,只見她微微勾了勾脣,就這樣閉了眼睛傾下頭,用那粉嫩的小舌……輕舔了他的耳朵。
一陣懵然又甜膩的聲音霎時傳來,南逸驍一驚,低吼一聲:“你這瘋女人!”
慕瑤迷迷糊糊,舌尖撩過脣瓣,又是一笑,上來就要再撲南逸驍,南逸驍一怔,即刻想要從牀上起來,誰料當他的手腕再一次的被慕瑤握住的時候,只覺身體一陣被停滯,似是全身的力氣都在隨着被輕觸的那一點被她源源不斷的抽走。
一時間南逸驍當真有些慌了手腳,幾番想要將慕瑤的手拿開,然後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她的身體狠狠吸住那般,根本離不開分毫。
而慕瑤也全然不知,渾渾噩噩中,只是不停低喃着那句“好熱,好熱”。
她傾下身,另一隻手不停的撕扯着衣衫,指尖拂過南逸驍的身體,像是得了救那般輕語“好涼”。
短短這幾個字,霎時讓南逸驍知道了什麼情況。
或是因着那陣內力在體內無法消散,所以慕瑤此刻正在想方設法找地方散出。
俊眸一擰,下意識倒吸了口氣。
這女人,不會是要……
“慕瑤,慕瑤你醒醒!!!”南逸驍大喝,他堂堂一個王爺,就算是平日裡風流倜儻,也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麼樣,更別說是要在女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強行那什麼了他。
不行,不可以,唯獨這件事絕對不可以!!!
南逸驍當真是豁出了性命,動着身子,然後不停的要甩開慕瑤那愈發炙熱的身體,然而很快卻被慕瑤用力的吻了上來。
炙熱的舌尖撩過了他的柔軟,他完全瞪大的琉璃色的雙眸中,亦倒映着她此時迷離的沉醉。
那一刻,南逸驍有些慌了,因爲不知爲何,他竟絲毫不排斥她予他的吻,那絲絲纏繞的甜膩,竟是那般的令人無法忘卻,是因爲她此時散發的內力,還是因爲她原本就是如此香美的人兒。
正當南逸驍略微有些失神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慕瑤的指尖開始一路下滑,南逸驍猛的慌神,對自己方纔不應該的沉醉懊悔不已。
然後側頭挪開了脣瓣,低喊:“慕瑤你給本王醒醒!”
慕瑤微怔,樂呵呵一笑,再是將手向着下面滑去。
南逸驍擰眉,微微眯眼,幾乎就是要預備承受那讓他倍感羞辱的一刻的時候,只聽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音,緊接着房間的大門就被一下推開。
或是因爲聽到了隔壁南逸驍低喊的南嚴此時匆匆趕到,大喝一句:“五弟,五弟!
!扮哥來救你了!!是不是又是那些混賬刺客!”
只見他拿着一把不知從哪裡抄來的刀,正耀武揚威的站在門口似乎是要一雪前恥,看當他轉了頭,真的看清牀上這一幕的時候,肥碩的身子頓時一僵。
慕瑤似乎確是被他這一衝給弄的有些發愣,南逸驍見狀緊忙大喊:“二哥,別看了,快把我拉走!!”
南嚴見狀,咳了兩聲收了刀,完全當這是小兩口的半夜情調,只道了句“你們繼續”,然後便轉身準備要走。
這一刻,南逸驍當真是急了,在那邊大喊:“二哥,別走!慕瑤好像是走火入魔了!快回來!”
“走火——”南嚴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去。
然沒等他反應過來,剛巧往回走的南羽突然就從南嚴身邊衝了過去,大喊一聲:“五弟,這是——!”
而隨行南羽一同前來的一個穿了黑斗篷的人見狀,亦是緊忙將帽子掀開,原是趕來看看情況的南玉。
兩人見到南逸驍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即刻明白了事情不對勁,就在南羽要上前直接將南逸驍拉起來的時候,南玉倏然開口:“別動!”
言罷,他即刻轉身拿過一個盛放着冷水的盆子,狠狠的朝着慕瑤潑了過去,只聽嘩啦一聲,冰水滲透了慕瑤和南逸驍兩個人。
溼潤順着慕瑤的髮梢緩緩滴落,南逸驍也是木訥的躺在慕瑤懷裡。
半響,隨着慕瑤那漆黑的瞳中撩過一抹幽光,她轉頭,茫然的看向周圍,然後低喃:“這是哪裡?”
幾人一見,或是在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她是否真的沒事了。
慕瑤擰眉,不解他們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可當她收回視線,看到躺在自己懷裡,正半身裸露的南逸驍時,只見慕瑤深瞳猛的一縮,然後一腳就將這幾乎快脫乾淨的男人狠狠踹下了牀。
然後大驚失色的捂着自己的身子道:“你個酒池肉林的混蛋!!!”
房間裡,一陣寂靜,唯有髮梢上落下的水,還在滴答滴答的添置着響動。
慕瑤身披一見乾淨的外袍,一臉不悅的坐在一張木椅上,額角的傷好像因爲經歷的剛纔那一遭,已然有了好轉。
而臉色仍然有些發白的南逸驍,則同樣披着一件外袍,正用着幾乎可以說是滲透着殺氣的眼神望着坐在對面的慕瑤。
兩個人四目相對,霎時激起了一陣無形的火光,彷彿快要將屋中的一切燃燒殆盡。
上座上,南玉正在思襯着什麼,南羽也同樣在想着方纔的情況,獨獨是南嚴一個人,一頭霧水完全摸不着頭腦,還以爲是小兩口房事不合,所以在這裡大鬧變扭。
過了一會兒,南逸驍終於收了視線看向南玉道:“皇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的身體爲什麼會是這樣?”
慕瑤倒是失了笑,在旁邊橫聲說道:“哎呦喂啊,五爺,我的身體怎麼樣了,難得輸我一次,就非得整個理由賴掉不成?嗯?你這酒池肉林的。”
“你——!”南逸驍氣得臉色發青,牙齒都忍不住的打顫:“你還真是倒打一耙的能手!”
酒池肉林,酒池肉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