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碧珊來找祁愷時,眼神怪怪的,似笑非笑,讓祁愷覺得心裡毛毛的。
“怎麼了?我臉上是有屎嗎?”祁愷很不自然的摸着自己的臉。
林碧珊強忍着笑意,“沒有啊,我只是覺得你臉上的痘痘很搞笑。”
祁愷張牙舞爪的看着林碧珊,“小心我變成水泡怪吃了你。”
“哈哈哈”林碧珊笑得前仰後合,“信不信我把你臉上的痘痘都給你挑破,讓你變成癩蛤蟆。”
祁愷驚恐的收回自己惡魔般的利爪,“好吧,算你贏。”
林碧珊每天的陪伴讓祁愷覺得特別的幸福,他開始越來越期待林碧珊的到來,祁愷忽然覺得這些遍佈全身、奇癢無比的痘痘是那麼的可愛,如果不是因爲它們突如其來的造訪,他或許就沒有了這般和林碧珊朝夕相處的機會。祁愷多麼希望水痘能慢一點離開他,哪怕是在要出一年的水痘,他也願意。
希望都是美好的,但任何事物都不能因爲人的意志而轉移。水痘來的快,去得也快。
一個星期後,祁愷身上的水痘全都變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結痂,由於怕結痂在身上留下永久的印記,祁愷決定再校外在多住幾天,當然祁愷是心思遠遠不是因爲結痂,祁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碧珊的心思很單純,她對祁愷的提議表示絕對的贊同。
祁愷壓抑着心中的狂喜,靜靜的等待着結痂掉落的日子。
和如常一樣,林碧珊每天都會來找祁愷玩,她對祁愷的飲食也是照顧有加。祁愷覺得林碧珊對自己特別的上心,不光陪着打發無聊的時間,每天的飯菜也是非常可口,這樣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美好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當祁愷痊癒後準備回到寢室時,小賓館的老闆似乎都祁愷這樣的“金主”有那麼一絲絲的留念,他腆着肚皮,一臉媚笑,“走啦,你的女朋友今天怎麼沒來陪你一起會學校啊。”
祁愷並不想解釋太多,很謙和的說:“她今天有課。”
啤酒肚的旅店老闆永遠都是樂呵呵的,“是哦,你女朋友讀大二吧?”
“嗯,大二,大二的課程特別多。”祁愷第一支菸給啤酒肚老闆,他們倆人站在吧檯前漫無目的的搭着話。
啤酒肚老闆吐着菸圈,說:“你女朋友真心不錯,不光人長得漂亮,對你那顆真叫一個好。她爲了讓你能快點好,每天都自個兒買菜給你做,不過你女朋友一看都是家裡人嬌慣着養大的,她什麼菜都不會做,每天都會請我老婆幫她炒。她可是真疼你,她說飯館裡的菜不新鮮還特油膩,家常菜好吃還養人。你看你,休息了一個多星期整個人都胖了一圈,你這女朋友真不錯,你小子挺有福氣的。”啤酒肚老闆誇起林碧珊那真是讚不絕口。
祁愷聽完旅店老闆的話,心裡特別的感動,原來林碧珊對他這麼用心,平時裡大大咧咧的林碧珊居然會爲了他買菜做飯,真是難爲她了。祁愷暗暗的發誓,他一定更優秀,一定要爲自己爭取,能夠成爲一輩子照顧林碧珊的那個男人。
祁愷微笑着說:“是啊,她很好。”眼睛裡有藏不出的幸福。
“對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剛剛做完手術得有節制,至少要休息一個月,不然搞崩了可不是鬧着玩的,那可是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啊。”啤酒肚老闆的話很懇切,完全一副過來人的忠告。
“啊?”祁愷蒙圈了,“手術?崩了?”
啤酒肚老闆笑眯眯的將菸頭彈出了門外,“我們都是男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也是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割得,也是在家裡躺了一個星期都沒出門。而且還禁慾了一個月,那日子過得可真不容易啊。不過割了也好,衛生。”
祁愷算是明白了,他被林碧珊給坑了,坑的可真不淺啊。他現在算是百口莫辯了,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楚了。祁愷也沒有在和啤酒肚老闆聊下去的興趣,胡亂扯了一個理有,拖着行李說了“再見”後一臉黑線的離開了。
祁愷拖着行李站在h的校門口,暗暗的起誓,林碧珊,我一定會追到你,我也一定會成爲陪伴你一生的男人!!!
祁愷拖着拉桿箱直接去了圍棋社,圍棋社鬧哄哄的,還沒走近就能聽到社內的一片嘈雜。
祁愷走到門口,探身而望,陳癡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桌前獨自擺着棋局。但活動室內的另一個角落卻圍滿了人,人聲鼎沸,那場景就好像是古裝電視劇裡的賭場,嘻嘻哈哈,烏煙瘴氣。
“你們在幹嘛?怎麼這麼熱鬧?”祁愷一襲白衣走進了活動室。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祁愷身上,林碧珊透過人羣的縫隙和祁愷打着招呼,“祁社長,你的伊波拉病毒痊癒了?”
“啊?!伊波拉,我靠。”“小眼睛”永遠都是那麼的誇張。
祁愷淡淡一笑,特別謙和的說:“別聽碧珊亂說,我只是出了一場水痘,不過已經好了。”
“小眼睛”疑惑的看着祁愷,“是不是真好透了?水痘可是有傳染的,你別害了我們這些兄弟啊。”
祁愷斜靠在門框上,嘴角上鉤,那個樣子看起來似乎壞壞的,“我好透了,現在的科技很發達,水痘是可以用‘割的’,割了,衛生。”
“啊?水痘還可以‘割’啊?我艹,長見識了。”“小眼睛”被祁愷說得雲裡霧裡,但依舊對祁愷的話深信不疑。
林碧珊聽到祁愷的話語後,心虛的將自己隱沒在了人堆裡,看來祁愷已經知道了她和旅店老闆娘的對話了,我的天啊,林碧珊真希望她能有土遁之術,這樣她就能立刻逃出生天了。
祁愷走到了人堆旁,意味深長的看着林碧珊,問:“玩什麼呢?這麼熱鬧?”
“玩圍棋啊。”林碧珊心虛的逃避着祁愷的注視,用手扒拉着棋盒裡的棋子,棋子嘩啦嘩啦的響着,那聲音有些聒噪。
祁愷擠進了人堆裡,特認真的看着棋盤上的走勢,“不錯啊,碧珊學妹,棋藝長進了不少呢。”
林碧珊終於敢直視祁愷的眼睛了,特驕傲的說:“當然啦,我可是很有天賦的。”
“小眼睛”笑眯了眼睛,那樣子特別的猥瑣,“愷子,我和碧珊學妹的這局棋可不是一般的棋局,是非常嚴肅和有意義的,別小看這盤棋,它可是一場很刺激的賭局。”
“賭局?賭什麼?”祁愷很好奇的詢問着。
圍觀的羣衆瞬間就鬨堂大笑,“小眼睛”異常興奮的說:“誰輸誰脫衣服。”
“啊!”祁愷誇張的看向了林碧珊,“真的?”
林碧珊很淡定的微笑的,“真的,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祁愷一把拉住林碧珊的手臂,“你別開玩笑了,你可是女生。”
林碧珊很隨意的推開了祁愷的手,特淡定的說:“是啊,那又怎麼樣,我纔不怕呢。”
祁愷見自己的勸阻對林碧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又焦急的對“小眼睛”進行阻攔,“小眼睛,人家碧珊是可是女孩子,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她,萬一她輸了,怎麼了?”
不等“小眼睛”回答,林碧珊積極的接下了話茬,“我願賭服輸,小眼睛別墨跡了,該你下了。”
“小眼睛”嘿嘿的笑了起來,“祁社長,找個涼快的地方坐着吧,一會兒就又好戲看了。”
“是呀是呀,人家碧珊都不怕,你就別跟着瞎摻和了。”圍觀的衆人齊齊把祁愷給擠了出去,留下祁愷一人蒙圈的看着陳癡。
祁愷心急如焚,信誓旦旦的衝到了陳癡面前大聲的嚷道:“你也不管管?”
陳癡依舊高冷,“我管不着啊,他們是自願的,而且脫衣服一說也是林碧珊自己說的。”陳癡聳聳肩,又專心的研究着棋譜。
祁愷就像一直無頭蒼蠅,在圍棋社的裡坐立難安,他覺得他只是離開了十天,怎麼圍棋社就變成了這樣,儼然一個色情的大賭場,難道他們都瘋了嗎?!
祁愷焦慮的在圍棋社來回踱步,他真得不知道林碧珊的自信是哪裡來的,就憑她那樣的水平居然敢和“小眼睛”挑戰,而且還賭得那麼大,林碧珊一定是瘋了。
祁愷一下看看被圍着水泄不通的“林碧珊”,一下看看泰然自若的陳癡,他忽然意識到他們都沒有瘋掉,真正發瘋的人恐怕是他自己,天啊,地球太可怕,難道真的要回到火星才安全?!
祁愷終於不來回走了,他用手支着頭,黯然的看着陳癡專心致志的擺着棋局。祁愷看起來那麼安靜,可是他心裡的焦急和緊張全部轉化成了滴滴汗珠在額頭上一顆接一顆的冒出。
林碧珊那邊忽然騷動起來,只聽林碧珊嚴厲的說:“麻豆,幫我和小眼睛算算棋,認真點聽見沒有。”
“麻豆”扒拉着棋子,神情嚴肅,嘴裡呢呢喃喃。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