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聽雨軒,走進趙眘的房間,岳雲還未答話,趙眘便一臉笑容地迎上前來道:“應祥,你可來了!大喜事啊!”
“哦?什麼喜事呢?岳雲和陳伯康均是一奇。
趙眘眉開眼笑道:“剛剛我那皇兄趙琢派人來告訴我,他們已經同意參賽了,但要求將複賽城北賽區的承辦地放在他們怡香院。”
“殿下答應他們了?”岳雲問道。
“嗯,怡香院畢竟是臨安城四大風月場所之一,而且現在有李師師加盟後,風頭正勁,如果不讓他們承辦複賽,有點說不過去。”趙眘解釋道。
岳雲點了點頭,在他的構想中,也是由怡香院舉辦城北賽區的複賽,這樣可顯得己方的大度容人,而且給趙構一種趙眘識大體,明事理,重感情的印象。
這時,陳伯康躬身行了一禮後問道:“殿下,那他們有沒有說李師師以何種身份參加比賽呢?”
趙眘面帶微笑道:“他們說,想讓李師師當評判,我已經同意了。這樣咱們可就少了一個競爭大敵,說不定這花魁狀元就能落在我們手中了!”
陳伯康卻是略有些擔心地提醒道:“殿下可大意不得啊,還是需催促羅姑娘她們勤奮練習才行,李師師雖然不參加比賽,可她對歌舞琴曲十分精通,且這段時間又時常指導怡香院的那些清倌人,顏彥又是和羅姑娘、黃姑娘齊名的臨安四大花魁之一,實力不容小覷啊!”
趙眘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伯康,我已經吩咐下去,這段時間青樓靜雯和幾位要參加比賽的姑娘都暫時不見客人,安心練習。”
這時,他方吩咐侍衛關上了門,然後壓低聲音對岳雲道:“應祥,現在出現一件麻煩事了!我感覺有些難以處理,所以才特別召你來商量!”
“哦?什麼麻煩事呢?”岳雲有些奇怪地問道。
在他看來,如何進行這場“臨安花魁大賽”的策劃方案,早就已經和趙眘、李雨柔、吳健春討論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纔對。
趙眘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有時候客人拉得太多了也非一件好事啊,現在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說到這裡,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貌似自己堂堂皇子,竟然有點拉皮條的性質了。
他收斂了笑容道:“應祥,現在就遇上一件麻煩事,決賽總共才十位姑娘參賽,可竟然有多達四十幾位客人交了錢,要當決賽的頒獎嘉賓,這可讓我們如何辦呢?狀元、榜眼、探花一共才三個人啊。另外七人就算髮個安慰獎,也有三十來位客人無人可頒獎了啊!”
岳雲一聽,原來竟是發生了這種事情,看來自從宣揚官家有可能來參加臨安花魁大賽的決賽當評判後,這決賽的身價就水漲船高了。
不過這種事情卻是難不倒他。因爲前世的超女比賽早就給出瞭解決辦法。
岳雲乾咳了兩聲,裝作一副仔細思量的樣子,過了片刻後方說道:“既是頒獎嘉賓多了。那我們把決賽的規則作一下微調便是了!原來我們把決賽只定成了一輪,現在看來,可以分作幾輪來比賽了,這樣自然就能保證那些客人都有機會頒獎了!”
“啊!決賽還可以分作幾輪來比賽啊?”趙眘和陳伯康聽聞之後,都十分驚訝。
陳伯康立刻便眉頭一蹙,沉聲問道:“嶽將軍,那以哪輪決賽爲準呢?如果決賽設幾輪的話,萬一出現第一輪是怡香院的姑娘得第一,第二輪是咱們聽雨軒的姑娘得第一,那最後誰纔是狀元呢?”
岳雲搖了搖頭道:“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決賽可以分作三輪來比賽,第一輪可稱爲準決賽,是十進八的比賽,由十名參賽姑娘決出前八名晉級,而第二輪則稱爲半決賽,由上一輪晉級的八名姑娘參賽,決出前五名晉級。第三輪則稱爲總決賽,由上一輪晉級的五名姑娘決出最終排名……”
他微微一笑道:“這樣一來,每位晉級的姑娘都可以頒發一次晉級獎,而未晉級的姑娘也會發一次安慰獎。如果再不夠,我們還可以搞一次復活賽,讓總決賽之前淘汰的五位姑娘再進行一輪比賽,決出最優秀的一人獲得參加總決賽的資格,讓總決賽一共有六人蔘賽……這樣不就綽綽有餘了嗎?就算再多點頒獎嘉賓,亦能安置得下來!”
岳雲這一番話,讓趙眘和陳伯康恍然大悟,趙眘一拍大腿道:“這辦法果然妙!應祥真乃神人也!”
陳伯康也靈機一動道:“嶽將軍的辦法也提醒了我,既然可以把決賽分作幾輪,我們也可以頒獎多發幾次啊,誰說一輪比賽只能頒一次獎的?這樣就算以後的幾天纔有人申請當決賽的頒獎嘉賓也不會擔心安排不過來了!”
三人均大笑了一番。就在此時,門外卻傳來了“梆、梆、梆”的敲門聲。
“誰?”趙眘問道。
“眘殿下,是我!史浩!”門外那人答道。
“史大人啊!,那進來吧!”趙眘道。
門“吱嘎”一聲開了,史浩鑽進了房間,他一臉喜色道:“殿下,官家剛纔召見了我,主動問起我們這‘臨安花魁大賽’的事了。我只告訴了他是一個可以大量斂財,卻又不是強取豪奪,且散財之人還心甘情願的比賽。官家就大感興趣,要問我具體情形,下官就推說這是由眘殿下全權在負責,官家知殿下現正在聽雨軒籌備大賽,便要下官請您回皇宮面聖,向他訴說相關事宜,他還特地問我這一場比賽下來,究竟能賺到多少錢?看來,已經不用我們主動向官家上奏了!”
趙眘也是大喜,方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宮一趟。”
岳雲見趙眘要走,便也起身作了一揖道:“殿下既然要面聖,在下便告辭回去了。”
趙眘這時猛拍了岳雲肩膀,感概萬分地說道:“應祥,這次可多虧你了!在官家面前,我一定多爲你美言幾句,爭取讓朝廷往你那水師多拔點款項。”
岳雲其實對朝廷能拔多少錢已經不指望了,不過趙眘既然有這分心意,他還是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謝過。
待趙眘和岳雲都離開聽雨軒後,陳伯康方一臉鄭重地對史浩道:“史大人,方纔我去了一趟清風樓,所見所聞實在讓老夫大吃一驚啊!”
他便將自己見到的,清風樓內的情形給史浩說了一遍,史浩一聽,也是面色頓變。他於是握緊了拳頭道:“此事非同小可,等眘殿下從官家那裡回來,我們便將情形說於他聽,看來我們也得早作應對纔是。這臨安花魁大賽的決賽既在我們聽雨軒舉行,狀元桂冠倒不必說了,那個得看姑娘們的臨場發揮,但最後以青樓爲參賽單位的壓軸戲,怎麼也不能讓第一名旁落其他青樓纔是!”
趙眘步入皇宮的御書房,只見自己這位父皇正穿着一身金黃色的龍袍坐在書桌前寫着什麼,而在趙構身邊驀然還站着一位相貌絕美的少女在幫他研墨。
這位少女年約十五六歲,身材修長,臉蛋清麗,她並沒有化妝,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樣。香肩若削,腰如水蛇,延頸秀項,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種皇室貴族的優雅和高貴氣質。
她身上穿着一襲淺黃飾花的錦衣羅裙,纖腰上束了一條素色的帶子,烏黑油亮的秀髮挽了一個高椎髻,髮髻上插着一枝通體潔白的玉釵。雖然除此之外再無修飾,卻依舊顯得嬌俏可愛,讓人驚豔不已。
這少女見趙眘進來,驚喜道:“二皇兄,你來了啊!”
趙眘點了點頭,微微有些驚奇道:“皇妹,你怎麼也在這裡呢?”
此少女正是趙構收的養女趙瀅兒,在數月前,她被趙構頒旨賜婚給岳雲,不料卻被岳飛拒絕了。這既讓她慶幸不必被迫勉強嫁給一個陌生男人之餘又有些生氣,暗忖莫非岳家父子看不上自己嗎?於是她倒由此對岳雲的事比較關注了。
也幸虧她毫無城府心機,纔會將岳雲領水師官兵在明州府衙前靜坐的事直接捅到趙構那裡,讓明州知府王嘉被貶,秦檜也被迫吃了一個啞巴虧。
趙瀅兒撇了撇小嘴,輕哼道:“還不是爲了你和岳雲那小子搞出來的什麼臨安花魁大賽,現在有好多皇室宗親和宮內貴妃都在問父皇,問他是不是要出席這花魁大賽當評判。”
“哦。”趙眘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些疑惑。
這些皇親國戚們聽說趙構有可能出席“臨安花魁大賽”當評判,便也動了投資念頭倒是極有可能。趙構因此召自己來詢問情形,想從中賺點錢亦是正常反應。
只是,這關自己的這位皇妹趙瀅兒什麼事呢?總不成她要去參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