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凌晨的夜風很冷。
即便如此,站在小區門外的路邊,身着T恤的蕭揚,也沒感到一絲空氣中的涼意,因爲他體內溫度比夜風還涼,他的心,早已冷透了!
齊泰在剛纔打來電話,告訴他蕭萬山到金州了。
“明知道我對你滿含殺意,你爲啥還要再三接觸我?是在刻意挑戰我的忍耐限度嗎……”
蕭揚沉着雙眸,很是陰厲的呢喃自語。
啊嚏!
忽地,被夜風凍的,一個控制不住的噴嚏聲轉移了他的注意。
迅速回眸,身後大門邊上的角落中,正巧有個慌張躲進去的人影,被他直接捕捉到視線中。
“出來吧,別躲了,我看到你了臭娘們。”
藏進角落的吳仁惠猛地一驚。
沒想到證據還未拿到手,自己就曝光了,不過並不怕,她當即三兩步衝到蕭揚面前。
打開手機錄像,將鏡頭伸到蕭揚鼻子上!
“說!你這是準備去哪裡作奸犯科!”
“是偷是搶還是殺人越貨,你的同夥有幾個,你們用的都是什麼作案工具,勸你趕緊如實交代,否則我立刻報警把你抓走,想必剛出獄沒幾天,你一定很害怕再次被關起來吧……”
她以爲捏到了蕭揚把柄,纔想用逼迫的言語錄下證據,讓慕婉君認清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
殊不知,這席話把蕭揚說的一愣一愣的。
“臭娘們,你在搞什麼?”
“你叫誰臭娘們,你纔是臭娘們,你全家都是臭娘們,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臭娘們!”
吳仁惠猶如炸毛母雞,咯咯咯叫喚個不停。
蕭揚看着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禁不住勾起笑意。
帶着侵略眼神,將這女人細細打量後,評頭論足道:“乍一看像個男人婆,細細一品你倒是韻味十足,這小腰,這大胸,真是女人中的極品啊!”
此話一出,炸毛的吳仁惠直接尖叫捂胸:“你個臭流氓,把狗眼給姑奶奶閉上!”
這模樣,令存心逗她的蕭揚,禁不住泛起玩味笑意。
而吳仁惠,此刻才意識到出門太急沒穿內衣,又被蕭揚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怒不可遏的她當即氣急眼。
“王八蛋我告訴你,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了!識相的就趕緊離開慕婉君,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蕭揚笑道:“我的一切?你知道啥了?”
哼哼!
用雙手擋着胸口,吳仁惠當即擺出一臉冷笑。
“我知道,你給婉君買車買房的錢來路不正,是你每天晚上不睡覺,在外面作奸犯科所得!”
蕭揚愣了下,接着嘴角掛滿嘲笑:“你這女人腦子裡面裝都是水嗎?爲啥腦洞能如此清奇,哈哈。”
“你……你還敢嘲笑我!”吳仁惠一時間咬牙切齒。
“大晚上不睡覺偷摸跑出來,不是要出去做壞事還能是什麼?都被我抓到現行了,你個沒種的王八蛋爲啥不敢承認啊!”
蕭揚說:“大晚上不睡覺,跟蹤我出來吹風,我是真的佩服你。”
說罷,伸出大拇指,給吳仁惠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接着,很是不耐煩的擺擺手。
“別鬧了,趕緊回去睡你的覺吧,而我來這裡,只是因爲剛纔接了個電話,需要等一些想要面見我的人!”
“他們,應該快到了……”
瞬間,蕭揚收斂一切表情,眉宇深鎖,眼底露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冷厲!
可吳仁惠,根本就不在意他突變的氣質。
指着他鼻子吼道:“你不就是在等你一起做壞事的同夥嗎?我早就猜到了!”
“畢竟憑你這個人人唾棄的窩囊廢,根本不可能單獨作案,你一定是你們團伙中,那個看門把風,最沒本事的那一刻!”
“你想讓我走我就偏不走,怕我壞你好事?放心吧,我只是要拿證據給婉君,讓她瞧瞧你是多麼的人面獸心,爲了錢財,壞事做盡——!”
吼聲落地。
她也不管自己的胸口了,再次調出手機錄像功能。
而就在這時,蕭揚淡漠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你覺得我那些作奸犯科的同夥,會駕駛什麼樣的車來接我?”
嗯……?
垂頭弄手機的吳仁惠,愣了下,而後冷笑道:“肯定是臺破面包車,做完壞事後,隨手扔在路邊,這樣就查不到你們身上了!”
這些話,是她根據看過的影視劇中的劇情而說。
話落,正好調出手機錄像功能,同時也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汽車的剎車聲。
這王八蛋的同夥來了!
面露喜色的吳仁惠,立刻轉身,手機攝像頭直接伸向路邊的汽車。
“我猜的不錯吧,是破面……!!!”
話未說完,猛然愣住。
吳仁惠禁不住雙眸瞪圓,一臉錯愕放下手機,看着路邊汽車,她聲音打顫的說:“怎麼會……會是賓利慕尚啊!現在作奸犯科都這麼高調了嗎?媽呀!”
然而只是一臺賓利慕尚便算了,畢竟憑藉她的財力還能買得到。
但要是九十九臺呢!!!
“這也太……太可怕了吧!”
吳仁惠只覺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這價值五六百萬的豪車,從未見過如此盛況的她,連下巴都給驚脫臼了!
呵呵~
清脆笑聲在身後響起。
吳仁惠木訥回頭看向蕭揚,正是這時候,路邊九十九臺賓利慕尚中,衝下來無數黑衣保鏢。
他們齊聚路邊,向蕭揚單膝下跪,無比赤誠的吶喊道:“大少爺,我們奉老爺之命來接您了!”
“大……大少爺??”吳仁惠直接懵逼,不可思議的緊盯蕭揚。
而保鏢們的叫聲,還在深夜空空如也的街頭,一遍又一遍的迴盪!
這到底咋回事,難道他和我猜想的不一樣,人家叫他大少爺,他到底是哪家的大少爺啊??
就在她心驚不已時,蕭揚將她的手機拿走,把錄下的東西全刪掉。
“回去好好睡一覺,就當今晚的事沒發生,明早起牀,我還是你眼中作奸犯科的王八蛋,行嗎?”
手機塞回去,蕭揚含笑拍拍她肩頭,而後徑直鑽進其中一臺賓利慕尚內。
可註定,吳仁惠不可能和他說的那樣,好好睡覺,更註定,她再也不敢把蕭揚當做作奸犯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