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彤猛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訂婚了?與靖王?太后怎麼會同意!”
“這個奴婢不知,但是,現在宮裡宮外一直都在盛傳二小姐與靖王殿下的婚事,大家都說只差皇上的那道聖旨了。”如意低低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當即露出一絲嘲諷來:“那這麼說來,他們還不算訂婚……”
“是的。”如意道。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道:“可這件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
“娘娘!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如意無奈解釋道:“皇上嘴裡喊着的人一直是二小姐的名字,這說明,他懷有不軌之心的對象是二小姐,不是您! 只是,您長的與二小姐一模一樣,這才讓酒醉之後的皇上分不清楚……”
“那一日宮中到底發生了何事?”古月彤打斷了如意,問道。
“回娘娘話,奴婢打聽到的傳言是,大年初一那天,皇上召見二小姐入宮,席間安排她與靜嬪娘娘坐在一起,結果,靜嬪不小心便將茶水灑在了二小姐的衣裳上,皇上就命靜嬪帶二小姐去她自己的寢宮長秋殿更衣……”
如意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的情景講述了一遍,末了,膽戰心驚道:“當時很多人都不明白皇上爲何會對二小姐那般上心,如今看來,他卻是早已經有了預謀,不過二小姐走了狗屎運,靖王殿下單槍匹馬的闖進長秋殿裡,竟然,就解了這一局。”
“她倒是因禍得福了,可這一切最後卻讓我來承擔了!”古月彤聽到這裡,忽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我坑了她那麼多回,可都無傷大雅,她只坑我一回,卻比殺了我還要令人痛苦!”
“娘娘,您先別灰心!這件事情畢竟不光彩,皇上不會讓它傳揚出去的,從昨天到今日,宮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此事,娘娘只需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如意苦口婆心的勸慰道。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你說的容易!”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苦笑道:“我如何能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不是自欺欺人麼?”
“娘娘!奴婢知道讓您忍氣吞聲很難,可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如意流淚道:“您還能去找皇上報仇?如果您敢冒出一丁點這樣的想法,夫人與您努力這麼多年的成果可就白費了!您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太子妃的位子被別人佔據了去麼?”
“本宮當然不願意!”古月彤怒道:“這個位子只能是我 來坐!誰也別想染指!”
“所以,這份苦,娘娘您必須得嚥下去!”如意定定的瞧了古月彤一眼,道:“唯有這樣,您才能牢牢的坐穩太子妃的位子!”
古月彤聽了這話,呆呆的望瞭如意一眼,許久都沒有答話。
如意也不催促,她知道自家主子需要時間來思考。
良久之後,古月彤才低低的道:“好!這口氣我忍了!但是古月華這個賤人,她也別想好過!”
“娘娘!您想怎麼做?”如意忙問道。
”她與靖王的婚事不是還沒有下旨麼?“ 古月彤擡起頭來,瞧了如意一眼,淡淡道:“你去找高公公,就說我要見皇上!”
“娘娘,您是想……”如意聽了這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古月彤。
“沒錯!我就是要以此事來要挾皇上,讓他決不能答應這樁婚事!”古月彤冷笑道。
如意聽的目瞪口呆,她萬萬沒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會冒出如此荒誕的想法來!
可是,這也是最快打擊到二小姐的方法不是麼?第一次訂婚,是嫁給一個死人做妻子,第二次婚事還沒談成,男方便悔婚娶了另一個女人,這第三次,馬上就到賜婚的節骨眼上,她家主子卻要威脅皇帝不允許她們成婚!
看樣子,二小姐這一輩子想嫁出去,是難了。
如意想着,再瞧了一眼仿若遭受了巨大打擊的自家主子,終於不忍心再勸。
“娘娘!您放心!無論您做什麼,奴婢都會支持您的!”
聽了這話,古月彤點點頭道:“那好,你現在就去找高公公吧!告訴他我要見皇上,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明白麼?”
“奴婢明白!”如意連忙應道,可是,她瞧了一眼依舊泡在水池子裡的古月彤,當下便道:“娘娘,您泡好了吧?奴婢伺候您更衣。”
古月彤低頭瞧了一眼自己身上依舊青青紫紫的痕跡,當下點點頭,道:“好。”
她這幅模樣,如何能讓外人看見?
也只能讓如意伺候她更衣了。
主僕兩個人心中都有事,再加上古月彤配合,更衣的速度便快了許多。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如意便扶着古月彤在外殿主位上坐了下來。她依依不捨的瞧了自家主子一眼,道: “娘娘,奴婢這就去了。”
“早去早回。”古月彤對着她點點頭。
“太子妃娘娘!乾清宮裡的高公公送了一盒點心來給娘娘!”就在這時,殿外有小宮女急匆匆的奔進來稟報道。
“高公公來了?”古月彤與如意聽了這話,都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是的,娘娘!”宮女應答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神情有些複雜,她摸不準,高公公這位皇帝面前的紅人突然跑她這裡來到底是想做什麼?她是派遣如意去請他沒錯,可如意這還沒離宮呢!他怎麼就來了呢?
“娘娘,您見,還是不見?”見古月彤怔愣在那裡不答話,小宮女忍不住低低的追問了一句。
“見!請他進來吧!”古月彤神情一凜,忙道。
小宮女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她一離開,古月彤的目光馬上轉向瞭如意,對着她叮囑道:“等下高公公離開之時,你就跟上去,將我交代給你的話說給他聽,另外,要包一包金錠子給他,知道麼?”
“奴婢明白!”如意連忙應答,卻又忍不住問道:“娘娘,你爲何不親自說與他聽?您的話,才更有分量……”
“對着他我說不出口!”古月彤面色一沉,道。
如意心中一凜,忙道:“是奴婢說錯話了,娘娘放心
,奴婢會按着您的吩咐去做的!”
古月彤點點頭。
如意還想說什麼,耳朵裡便聽到殿門口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她立刻就禁了口,一言不發的侍立在一側。
古月彤也聽到了腳步聲,她慢慢的站起了身來。
“太子妃娘娘!您身上有傷呢!還是快坐下吧!”從殿外走進來的高公公看到這一幕,連忙喊道。話音剛落,他便跪下來給古月彤請了一個安:“奴婢參見太子妃娘娘!”
“高公公快請起!”古月彤連忙道。
“謝娘娘!”高公公呵呵一笑,當即直起了身子,他瞧了一眼面色蒼白,一夜之間瘦下去許多的古月彤,忙從身後小太監的手裡拿過一個食盒道:“太子妃娘娘,咱家奉皇上之命,給太子殿下與您各送來好幾樣點心,請您嚐嚐!”
“父皇真是有心,還記掛着月彤。”古月彤勉強一笑,忍者心中幾欲作嘔的感覺,衝着高公公輕輕一笑。
“娘娘,這糕點是新做的,涼了就不好吃了,您快嚐嚐。”高公公也笑。
古月彤點點頭,給一旁的如意使了個眼色。
“有勞公公了。”如意走上前去,將食盒接了過來,放在古月彤面前的矮几上,然後掀開了蓋子。
一股濃郁的藥香立刻撲鼻而來!
如意一驚,忙低頭去看時,卻見食盒裡放了一盤子形狀若花朵的點心,一碗冒着熱氣的濃濃湯藥。
湯藥!
如意震驚的差點就驚呼出聲,她忙轉過頭去看古月彤,果然看見自家主子也是一臉的震驚之色!
“高公公,您這是何意?”古月彤好半天才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她衝着高公公勉強一笑,低低的追問了一句。
“太子妃娘娘,皇上聽聞您這兩日身子不舒坦,所以特地的命太醫開了藥方子,命奴婢親手熬了補藥端過來,娘娘您可千萬不能辜負皇上對您的厚愛啊!”高公公皮笑肉不笑道。
補藥?誰知道這是什麼湯藥!
古月彤心中又驚又怕,揮手命殿內侍從全部退下,這才盯着高公公問道:“公公,明人面前不說假話,這到底是什麼湯藥?”
“咱家覺得,娘娘應該心知肚明纔是。”高公公微微一笑,道:“您也不希望懷有皇上子嗣不是麼?”
古月彤聽了這話,瞳孔頓時一縮!
的確,她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是皇上的意思?”古月彤瞧着高公公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只覺得心中惡心的發慌,也厭惡之極,她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能讓自己如此平靜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是的!”高公公微微一笑,道:“皇上這樣做,都是爲了太子妃您好。”
“這湯藥我可以喝,但是,本宮有一件事情想求皇上,還請公公務必轉達!”古月彤咬牙切齒的道。
“什麼事?”高公公有些疑惑的問。在來之前他曾經設想過很多遍古月彤的反應,平靜的,反常的,暴跳如雷的,歇斯底里的,但他從未想過眼前的這位太子妃竟然會如此平靜,一不哭,二不鬧,只是心平氣和的與他談條件。
古月彤瞧了高公公一眼,道:“這事兒,還需本宮親自對皇上說!”
“娘娘,有什麼事兒您還是說與咱家聽吧!”高公公聽了這話,目光閃了閃,道:“皇上公務纏身,暫時沒空面見太子妃娘娘,還請您見諒。”
古月彤冷冷的瞧了高公公一眼,嗤笑道:“公公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你可知道我要求皇上的會是什麼?”
“咱家確實不知。”高公公垂下眼眸,道。
古月彤冷笑道:“你放心,我要求的事情,絕對不會讓皇上太過爲難,當然,本宮對他,從前是敬重之心,現在也是!”
高公公聽了這話,這才正色的瞧 了古月彤一眼,低低問道:“太子妃娘娘,您想求皇上答應什麼事情,就說給咱家聽吧!咱家會努力將你所求之事說給皇上聽,他也會盡力滿足您。”
“那好!我要皇上不得答應爲我妹妹古月華與靖王殿下賜婚!”古月彤一字一句道。
高公公聽了這話,登時愣住了,因爲他千想萬想,也絕對沒有想到古月彤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可高公公什麼樣的人?皇宮裡浸淫幾十載的人了,只轉念一想,便明白古月彤爲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她一定是知道了皇帝心裡面真正喜愛的人是古月華,而她自己卻是被連累了的。
她要報仇!
不過,這個想法,卻與皇上的不謀而合,值得她在皇上面前說上一說……
高公公想罷,面色平靜的點一點頭,笑道:“太子妃娘娘,您的意思咱家明白了,您放心,咱家一定會一字不落的將您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皇上聽!”
“那本宮,就先在這裡謝謝高公公了。”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給一旁的如意使了個眼色。
如意立刻上前,遞上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多謝娘娘賞賜!”高公公伸手接了荷包,笑呵呵道。說罷,卻瞧了一眼案几上的湯藥,笑道:“娘娘,這補藥還是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這是要親眼看着古月彤將藥喝下去,他纔會回去向皇帝覆命。
古月彤目光閃了閃,毫不遲疑的端起了那碗藥。
皇上不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難道她就想麼?
“娘娘!等一下!”就在這時,高公公忽然開口叫住了古月彤。
古月彤一愣,端着藥碗的手便停頓在了半空中,聲音裡也多了一絲縹緲:“公公,你還有什麼事情?”
“娘娘,在喝補藥之前,您不妨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這樣不會傷着胃不是?”高公公笑呵呵的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目光登時一閃:“公公是怕單單一碗湯藥喝了不管用,想要再多一重保障是麼?好,湯藥我喝,糕點我也吃!”說着,放下藥碗,伸手拿起一塊糕點來塞進了嘴裡。
“娘娘想岔了。”高公公聽了這話,目光閃了閃道:“那盤子糕點中,參雜的是補
藥,不是娘娘所想的那樣。”
“是嗎?”古月彤微微一笑,嚥下了口中糕點,讚道:“味道不錯!”說着,又拿起一塊來。
如意在一旁看的是膽戰心驚的,她恨不得衝上去替古月彤來吃那盤子糕點,可是有高公公在,她並不敢這麼做。
高公公自己,倒是從頭到尾都是微笑着的。
古月彤吃了兩塊糕點,便有些吃不下了,她端起桌子上有些涼掉的湯藥,一飲而盡。
“娘娘喝的太急了。”高公公在一旁嘆道。一直到古月彤舉着那個空碗放了下來,他才直起身子道:“咱家這就告辭了,您說的話咱家不會忘記告訴皇上的。”說着,彎腰請了個安便轉身退了下去。
“高公公慢走,如意,你去送一送他。”古月彤皺着眉頭對一旁的如意吩咐道。
剛剛那碗湯藥,喝着實在是太苦了。
“是,娘娘。”如意應了一聲,當即追了出去。
古月彤面色複雜的瞧了一眼殿門方向,又伸手拈了一塊桌子上的糕點。
片刻之後,如意便返回來了,她充滿擔憂的瞧了古月彤一眼,道:“娘娘,皇上命人送來的藥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您要不要吐出來?”
“爲什麼要吐?”古月彤聽了這話,自嘲一笑,道:“那湯藥絕不會是什麼毒藥,而是避孕的,皇上不想因爲那日之事,讓我懷上他的孩子,這正合我意!還省了我找尋湯藥的麻煩呢!”
“可是,怕就怕這湯藥裡還參雜了別的東西……”如意聽了這話,依舊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不會的,這湯藥裡不會再參加別的什麼東西了,我到底是太子妃,皇上還能殺人滅口不成?”
“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啊!”如意聽了這話,登時滿臉都是焦急之色:“這件事情對於皇上來說,到底是個恥辱,而若想此事不被別人知道,那最好的法子就是殺人滅口!”
“你想多了,本宮再不濟,身後還有我父親。”古月彤嘲諷道:“皇上目前絕對不會那樣做的,而且,我剛剛對高公公所說的那番話已經起到作用了。”
“娘娘是說,您逼迫皇上取消二小姐與靖王婚約的事情?”如意聽了這話,眸子登時一亮。
古月彤點點頭,笑道:“是的,你想想看,當高公公將我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皇上聽的時候,他心裡面會怎麼樣想?”
如意聽了這話,努力的想了半天,才道:“皇上會不會以爲小姐您心胸實在是太狹隘了,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要算計?”
“錯!”古月彤嘲諷道:“皇上會以爲,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代人受過,我所仇恨的人是自己妹妹,而不是他!”
如意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緊跟着便連連點頭道:“小姐,是這樣沒錯!”
“我既然不仇恨他,也就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了,既然如此,皇上爲何還要殺我滅口?”古月彤冷冷一笑,道:“而且你當咱們這個皇帝當真那麼在乎面子麼?這事兒就算是真的捅出去,他也不會在乎!”
“是的,而且,太子問起來,他還可以將髒水潑在娘娘您的頭上,說是您勾引他的。”如意一臉難看之色的道。
“是這樣沒錯。”古月彤點點頭道:“現在,就看高公公會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了。”
“他會的!”如意連忙道。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忽然嘆息一口氣道:“我有些累了,你扶我去寢殿吧!”
“藥效起了?”如意聞言,登時吃了一驚。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起了就起了吧!扶我進去。”
“是,娘娘!”
……
宮外頭,錦安候一行人在大街上行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城南的那處別院。
一下馬車,錦安候便氣沖沖的想往裡面衝,可是錦安候夫人身邊的趙嬤嬤卻侯在馬車旁邊道:“侯爺,夫人吩咐過了,等下您要與她一同進去。”
“那她就快點!”錦安候聽了這話,很是有些不耐。
趙嬤嬤不陰不陽的瞧了錦安候一眼,道:“對不住,侯爺,夫人身上有病,快不得。”
錦安候心裡面憋着氣兒,冷冷的瞪了趙嬤嬤一眼,總算是沒有撇下自家妻子先行進去。
好一會兒之後,錦安候夫人丁氏才被丫鬟婆子們攙扶着從馬車上慢慢的下來了。可她卻氣喘吁吁的,趙嬤嬤立刻對着丫鬟婆子們吩咐道:“你們快去找轎子來!讓夫人坐着進去!”
“夫人,你是故意的吧?”錦安候冷冷的瞪了一眼自家妻子,嘲諷道:“你以爲拖延下去,今日就不用進去了?還是說你是在爲蕭兒拖延時間,要他好有機會逃跑?沒用的!早在一個時辰之前,本候便已經吩咐了府中侍衛們將這裡圍的鐵捅一般!你以爲他能逃的出去?真是笑話!”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面色不由的一變,她用同樣嘲諷的目光望了一眼自家丈夫,卻是冷笑道:“侯爺,你全部的算計全都用在了自家兒子身上麼?”
“對他?本候至於麼?”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
“既然不是,那麼請侯爺還是冷靜一些,蕭兒無論做了什麼,該有的懲罰,也還是有的。”錦安候夫人喘息一口氣,道。
錦安候瞧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一會兒之後,轎子擡來,丁氏又費了一番功夫才坐進轎子裡,被幾個強裝的婆子擡着,進別院裡去了。錦安候與侍衛反而走在她的後面。
這處別院並不大,總共只有兩進的院子,經過前院,錦安候命人進去打探了,知道里面沒有古瀟安,便腳下不停的往後面廂房而去。
“蕭兒怎麼會放着正院不住,偏偏去後院?這不對勁!”錦安候夫人輕輕咳嗽兩聲,皺着眉頭道。
“這小子揮霍了那麼多銀子,怕被我抓住,又怎麼肯住在前頭?”錦安候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
丁氏皺着眉頭瞧了丈夫一眼,沒有答話。
很快的,衆人便在後進這處廂房前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