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師弟且住手——,你們兩個人各有各的道理,可是都請先冷靜下來地快別這個地方吵鬧了好嗎?”柳生不禁深感無奈地開口喝令奈良跟竹下他們兩個人說道,在及時地阻止下來就快要彼此相互大打出手的奈良和竹下兩人,見他們兩個全部都心中有氣和不甘心但是最終還是乖乖聽自己話地安靜了下來以後,身爲大師兄兼現在“靜亭武館”的掌門人的柳生,方纔又接着不緊不慢地對他們兩個講解說道,“二位師弟,康端易南既然乃是松下雲鶴——,也就是我們共同的大師伯的寶貝徒兒,那麼他事實上便也等於是我們彼此之間的同門了。這眼下的情形於公呢,康端易南乃是本族中人,而且他現如今又是奉命在幫忙爲皇帝陛下做事情。而於私方面,康端易南他怎麼說好歹也都是我們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並且也不曾跟我們在場的大家有什麼過節。綜合考慮起來這兩者無論從哪一點來看,我們恐怕都不能而且也最好不要輕易就出手,然後不知所爲地跑到擂臺上面去跟那個康端易南作對……況且,師父他老人家在離世之前也特別交代過,說是但凡從我們‘靜亭武館’裡面走出來的所有人,往後無論發生什麼樣子的事情,都絕對不允許參與到中日兩國之間的矛盾和戰爭裡面去!否則那個人便會被永遠逐出師門,而且也永遠都不再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徒弟!奈良和竹下,你們二位師弟現在這樣準備自己人對自己人地大打出手,究竟是想要讓師傅他老人家在黃泉之下也不得安寧呢,還是覺得我柳生這個大師兄以及現任‘靜亭武館’的掌門人,覺得我沒有威望跟能力來幫忙替師父他老人家好好地管教你們兩個啊?另外就是藤原川澤跟佐木加合師弟,雖然並未參入到什麼軍事戰爭裡面去,但他們兩個人現如今也全部都因爲與政治有關,而選擇自動離開了師門……怎麼,難道你們倆也想要像他們二位那個樣子,逼柳生我對你們做出裁決是嗎?”
“哦,不、不,大師兄你千萬別生氣,我們知道錯了……”聽完柳生的教訓後,奈良和竹下頓時不禁異口同聲地語塞道。
“記住了,奈良,還有你竹下……師父他老人家還千叮嚀萬囑咐地交代過,說是要讓柳生我務必要看護好你們這幾個師兄弟。此外,往後不管發生什麼樣子的事情大家也都要記住,記好我們彼此乃是同門師兄弟,而且同門師兄弟之間永遠也都不得相互搏鬥和殘殺!”柳生見奈良和竹下他們兩人對自己的話全都不予反駁後,方纔不由深感欣慰地舒吐出來了一口氣,頓了頓淡然一笑地繼續語重心長說道,“二位師弟,就算康端易南他再怎麼狠辣跟猖狂,但是隻要對方還沒有主動地尋釁找茬而跑來招惹上我們,並且不明原因就故意到‘靜亭武館’來找麻煩,那麼我們便絕對不能與他動手爲敵。不過——,倘若他康端易南敢故意來犯,那麼我們也就無須有什麼擔心顧慮和隱忍退讓。畢竟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靜亭武館’出手還擊,便既不算得違背師父他老人家的遺命,而且也不算上愧對皇帝陛下以及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民!好啦,二位師弟,你們兩個還是仔細地好好靜下心來看看吧!要知道康端易南此人的確是個人才,你們不妨就趁這個機會來好好地學一學他的武功跟應敵之策.......”
擂臺上面康端易此時此刻南正在和另外一位中國的拳館師父靜心對擂,然而擂臺下面卻早就已經是圍滿了密密麻麻的觀看比試和打鬥的羣衆了。
因爲這擂臺現在已然不僅僅只是一場拳師跟武者之間的相互生死較量,同時更是一場關乎到彼此雙方所代表的武術界,還有他們自己的聲望和榮辱,以及整個國家顏面的民族之戰了!
因而儘管在擂臺上面的拳館師父跟康端易南打鬥得十分激烈,但是在擂臺下面成千上萬的華夏民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大聲叫喊喧鬧。大家都緊張擔心而惶恐不安地看着擂臺上面,因爲這已然是今天第四個上去應擂的拳館師父了。回想起先前主動跑上去的那三個拳師的慘狀,現場的衆人頓時全都不由深感萬分緊張地幫忙爲他深吸口了氣和捏了把汗。
“少帥——”只見圍觀看熱鬧羣衆之中竟還有不少上海各界的名門望族,而軍界方面的鄭家二公子鄭銘洛居然也在這裡面!
“忠叔,你老人家就好好地放寬心吧!因爲你的二少爺銘洛我還有那個‘自知之明’,我是不會真的傻到貿然走上擂臺去白白送死的。”身穿便服的鄭銘洛轉頭看向一旁緊張而擔心地看着自己的忠叔,對他淡然笑了一笑後不由無奈而平靜地接着迴應說道,“忠叔啊,銘洛我之所以會到這個地方來呢,其實也只不過是想要看看他這個康端易南到底有多少能耐。另外就是銘洛我想要清楚地知道康端易南究竟有多冷血跟殘忍,以及他還能夠再繼續殺害我們多少不怕死的中國人。所以,忠叔啊,你真的不用替銘洛我感到什麼緊張擔心的……”
“少爺——,我們.......”不僅是軍界的鄭銘洛突然出現在了由康端易南親自設擺下擂臺賽的地方,想不到就連上海商界華商會的副會長羅易成他此時此刻居然也站在人羣之中,順子自然是緊緊地跟隨在自己的少爺身邊,“看樣子這個康端易南他的確是有兩下子,而且此人出手太過強勁有力同時也毒辣冷血。所以,我的少爺啊,你可千萬不能因爲看不順眼就意氣用事,然後衝動地跑上去跟他打那個什麼與生死無關的擂臺呀……”
“我說順子,你別這樣緊張和害怕嘛!”羅易成也在人羣裡面並且一直都很用心地觀望着擂臺上面,聞言後他不禁對站在身後替自己感到緊張擔心的順子柔聲安撫說道,“順子,要知道你家的少爺我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容易衝動,而且又喜歡打架惹麻煩的公子哥了!所以,順子啊,你就好好地放寬心吧……因爲我羅易成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疏於修行,心裡面也很清楚其實就算沒有放下鍛鍊而把精力給投放到商業上面去,我也都知道自己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勝過得他現如今的康端易南。所以,我真的是絕對不會意氣用事,隨便就衝上擂臺去向對方應戰而找死的.......”
“靖雲——,周靖雲……站住,你想要做什麼——”看來康端易南擺下的這場擂臺賽真的是別有目的,因爲他不僅便鄭銘洛和羅易成給吸引了過來,並且還將周靖雲跟傅陽也都牽引了出來!
“傅陽,你……你們大家都別攔着我,我必須要過去……”離開上海多年的周靖雲皮膚明顯變黑了,但是感覺現在的他也更加帥氣健壯了,至少相比於曾經顧府的“義少爺”來說,周靖雲不再像之前那樣斯文儒雅而是粗狂爺們兒了許多,“放開我,傅陽,你快點兒鬆手聽到沒有?如果你再不鬆放開手,那麼可就不要怪靖雲我翻臉不認人,不把你們大家當成是自己的兄弟了……”
“靖雲哥——,你千萬別怪傅陽,而且也千萬不要去冒險!靖雲哥,因爲你根本不是康端易南那個傢伙的對手;更何況,何況以我們現在這樣尷尬危險的身份.......靖雲哥,倘若你真的就這樣衝出人羣並且站到了擂臺上去,那麼大家肯定都會因爲你而暴露行蹤的。如此一來我們所有人必將會招惹上很多難解的麻煩,甚至還極有可能會連累跟害死與我們一起秘密趕回到上海這裡來的同志們的!”一處相對比較僻靜的茶樓角落中,只見幾個年輕人看着不遠處下面的擂臺激憤而壓抑地爭議說道。
原來除了周靖雲和傅陽以外的他們並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參加革命而一起離開上海前往到南京,以及隨後又相繼在南京那邊相遇重逢了的齊易和柳心瑩。當然了,跟隨在周靖雲和傅陽身邊的不止有齊易與柳心瑩,還有傾慕周靖雲的鄭家大小姐鄭雪麗!
“雪麗她剛剛說的沒錯,就算康端易南真的冷血無道,但是也輪不上你出手做什麼啊!”齊易迎身走了上前,並且還和傅陽一起幫忙攔阻着周靖雲地開口勸慰說道,“靖雲,我們大家現在都很危險,實在是不宜露面再給組織平添什麼困難和煩擾了。”
“是啊,周大哥,他們大家都是想要爲你——”誰知柳心瑩的話纔剛剛一開口,這後面的都還沒有來得及講說完呢,便立即就被周靖雲給打斷和接過去了。
“各位——,靖雲當然知道你們大家其實完全都是爲了我好,而且靖雲也明白你們大家都在緊張跟擔心什麼。”只見周靖雲義憤填膺地堅毅道,“各位,你們所有人的關切我周靖雲都心領了,只不過現在……現在靖雲我不管說什麼也都一定要下去,否則我肯定會被你們大家給憋悶死在這裡的!”
“靖雲哥,你之所以這麼堅決地要下樓跑到外面去,而且明明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東瀛武士的對手,卻還仍然奮不顧身地堅持要上擂臺去應戰康端易南,一切應該全部都是爲了自己埋藏在心中多年的那個她吧!”突然,鄭雪麗開口叫喊住了已然轉身準備打開屋門而衝跑下樓去的周靖雲,頓了頓方纔又不禁黯然神傷地流着淚繼續喃喃細語地哭泣說道,“靖雲哥,雪麗我自知沒有盼盼好,而且雪麗也清楚我比不上她在你心裡面的位置,但是.......靖雲哥,我懇求你——,懇求你留下來好嗎.......不管是因爲什麼革命不革命,也不管什麼同志和戰友,靖雲哥,雪麗我現在真的就只懇求你看在我們大家過往一起出生入死,而且彼此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年的情份上,求求你不要去打那場註定贏不了的擂臺,僅此而已好不好.......”
“雪麗——,你……你的心意靖雲明白,可是對不起,我實在不能接受!因爲這麼多年來不管靖雲身在什麼地方,盼盼她其實一直都絲毫不變地駐紮在我的心裡.......”周靖雲不忍傷害鄭雪麗,但是對於她待自己的那份的心意,周靖雲卻還是果斷地拒絕了,片刻過去周靖雲方纔又往後堅定地接着說道,“大家放心吧,我周靖雲此去不論生死,都絕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威脅的!”
毅然決然般堅定地向房間裡面的衆人講說完後,周靖雲便轉身頭也不回地打開門,並且毫不猶豫地快步朝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