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道表面態度從容,心中卻暗驚,柳生鬥魂這一拳看似很平常,但是卻力道霸道之極,打得他已經練得堅如鐵石的手掌發麻不已,而且身體也被一股大力震得欲後退,要不是因爲他平時最看重下盤功夫以及身體平衡的控制能力,只怕會出醜。這個柳生鬥魂,自己倒是低估了他。
卻不知,柳生鬥魂此時心中的震撼比王至道更爲過,他來此的目的是因爲受到“上頭”的指示,要求他不動聲色的試探一下王至道真正的實力。但是卻因爲在周蝶的面前被王至道的輕蔑加嘲弄的語氣刺激了他身爲大和民族武士高傲的性子,一時之間忍耐不住全力對王至道打出了一拳。柳生鬥魂這一拳雖然只是唐手道中普通的中段正拳,但是他在這方面卻下了極深的功夫,幾乎磨練了千百萬次,普普通通一式中段正拳,卻是柳生鬥魂一身武技的精華,無堅不摧,自從出道以來,僅靠這一式中段正拳就打倒了無數個強敵,其中包括不少身高體重超過自己兩三倍的重量級拳手,他們都在柳生鬥魂的一式簡單的中段正拳下崩潰。但是這個中國人,這個看起來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中國人,居然能隨意的一掌擋住了自己憤怒中打出的中段正拳。
柳生鬥魂雖然很震驚,但是他的城府也極深,表面上也不露聲色,不過他心中已經將王至道視爲平生所遇的最強對手。正在考慮要不要繼續打下去,但是王至道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已經率先反擊了。
在兩人幾乎貼身的距離,王至道的左腳不可思議的由下向上彈起,腳尖如刀錐一般直射柳生鬥魂的咽喉,柔韌性與控腿能力之強,令人驚歎不已。
王至道領教了柳生鬥魂的拳力之後。知道絕不能讓對方搶到先機,或者只怕自己會被對方逼得只能防守。當下他果斷地踢出這殺人的一腳,只要踢中柳生鬥魂的咽喉,就算對方的咽喉是鐵打的也會沒命。
柳生鬥魂被逼後仰頭,並急促的後退,令王至道的這一踢落空,踢到了他的頭頂之上。但是柳生鬥魂仍然沒有搶到進攻地機會,王至道再度表現了令人驚歎不已的控腿能力。踢過頭頂的腳幾乎連停頓都沒有即變成斧劈式下踢,腳後踢重重的向柳生鬥魂的臉上砸下。
柳生鬥魂再後退已經有點來不及,當下牙一咬,架起雙臂,以十字防守硬是接了王至道這一踢。
“嘣”的一聲,柳生鬥魂心中叫苦,巨大的斧劈式踢擊力如泰山壓頂一般令他感到身體幾乎要散架了,右膝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捱了一踢地前臂更是麻痹得幾乎失去知覺。
“住手!”
王至道正要乘勝追求,叫停聲卻在關鍵時響起。王至道聽出這個聲音好像是山口裕仁的聲音,當下不理會,騰空一膝向已經半跪下的柳生鬥魂當面撞下,打算趁機重傷了他。
豈料在這危急的時刻。柳生鬥魂不顧顏面的來了一個“懶驢打滾”,險到萬分地避開了王至道這一定騰空膝擊,只不過樣子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住手,王至道!你要是不遵守賽會的規則。在場面私自打鬥,就會被取消資格!”山口裕仁見王至道理由他,還有繼續向柳生鬥魂出手的意圖,急急的發出嚴厲警告。
王至道心中暗歎可惜,差一點就可以結果了這個柳生鬥魂,可惜卻讓他以極丟臉地方式保住了性命。當下王至道停止了攻擊,以嘲諷的語氣對柳生鬥魂道:“閣下這一招‘懶驢打滾’還真用得出神入化。想必閣下經常用這一招逃命吧,佩服佩服!”
柳生鬥魂雖然臉色一會紅一會青。雙目幾乎要冒出火來,卻忍住了沒有對王至道動手。
山口裕仁急急的來到兩人之間,對王至道喝道:“王至道,你知不知道賽會的規則,你既然參加了競技大賽,就只能在擂臺上與對手打,在場外私自打是要被取消參賽資格的……”
王至道將眼一瞪,不客氣的打斷山口裕仁的話:“老傢伙。搞清楚。是他先出手的,我只是自衛而已。這兒所有人都可以替我作證,你要想取消他地資格隨你的便,不用向我報告了!”
山口裕仁被王至道搶白的話噎得差點斷氣,還沒有再開口指責,就聽龍蝶冷冷的道:“不錯,是柳生鬥魂先動的手,我可以作證!”
龍蝶一開口,立即有不少圍來看熱鬧的人紛紛符合,其中有不喜歡日本人的,也有是仰慕“周蝶”的美色地,反正沒有人向着柳生鬥魂。山口裕仁見狀不由啞口無言,準備了對付王至道地陰招頓時說不出口。
王至道知道有山口裕仁在此,自己不能拿柳生鬥魂怎麼樣,即不再理他,對龍蝶道:“蝶兒,不必理會他們,我們出去談談吧!”
說完,毫不在意在場男人們要吃了他的眼光,上前牽着龍蝶地玉手,衆目睽睽之下將她拉了出去。
山口裕仁目光陰沉的望着王至道與龍蝶離去的背影,來到柳生鬥魂的面前,以日語低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柳生鬥魂低下了頭,一臉羞愧的低聲回答道:“對不起,山口君,我讓你失望了!”
山口裕仁輕嘆道:“不怪你,我早就知道這個小子是個大麻煩。既然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那我們就不得不使用第二方案了,絕不能讓這個小子阻礙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在賽會上奪冠!”山口裕仁說着,目光透露出令人心寒的殺機。
在另一間休息室的隱蔽的角落,王至道轉了轉仍然在發麻的手掌,感嘆道:“媽的,這個小日本拳頭的力量還真不小,要不是他輕敵大意,我還真難打退他呢!可惜了。山口裕仁那老東西來得還真及時,要不然我就能重創那小日本了!”
一旁地龍蝶問道:“這個柳生鬥魂很強嗎?”
“比我以前遇到的小日本都強,這次讓他試探到我的實力,只怕正式打擂時他會小心翼翼,那就不太好應付了。”王至道嘆道:“蝶兒,根據拳手的競賽的順序,你和他對上的機會很大,到時候你要小心應付了。打不過就馬上認輸吧,反正有我替你報仇。”
龍蝶冷冷的道:“我爲什麼要認輸,你也很看不起我們女人嗎?”
王至道忙道:“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怕你會受傷。”
“怕我受傷,你是怕周蝶受傷吧?”
“周蝶跟你有別分別嗎,這身體可是你們兩人共享的,只有一具啊!”
冷哼一聲,龍蝶道:“對不起。我不是周蝶,我是龍蝶,我龍蝶地字典裡面從來沒有‘認輸’這兩個字,我寧可戰死,也不會向敵人認輸投降。你有本事就阻止我吧!”
龍蝶說完。即要離開,王至道見狀,忙阻擋道:“等等,蝶兒。算了,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我們談這個了,我們談別的吧!”
龍蝶問道:“你想跟我談什麼?”
王至道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你打算怎麼時候休息,讓周蝶出來一下,我好久沒有和她聊聊了,有點想念她……”
話還沒有說完,龍蝶即拂袖而去。
回到鄔心蘭等人之處。王至道有點沮喪,對於龍蝶,他有種無何奈何的感覺,要不是因爲還有個周蝶,以他的性格,只怕早就不理會此事了。鄔心蘭老遠就看到了王至道,打招呼道:“至道,你去那兒了?這一場比賽都結束了!”
王至道神不守舍的應道:“已經結束了嗎。是誰贏了?”
“沙利文·泰克。他們兩人打得真夠激烈的,那個法國人只比沙利文·泰克差一點點。沙利文·泰克雖然贏了他,但也被打得一身是傷,只怕在下一回合會討不到好處!”鄔心蘭倒沒有發現王至道的神色不對勁,興致勃勃地道:“下一場比賽論到你的假大哥張保仔了,他的對手可是前滿清的第一勇士,草原上的摔跤冠軍札木克呢。至道,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
王至道勉強地提起精神,道:“很難判斷,要是比力氣,只怕除了我的真大哥王子平,沒有人能比得上我的假大哥張保仔。不過摔跤這門功夫可不是純力氣的較量,札木克地體型上雖然比張保仔差了一點,但是既然號稱前滿清的第一勇士,又曾經打過武聖塔,本身一定有過人之處。”
“那你是說張保仔打不過札木克了?”
“那也不一定!”王至道笑道:“我不是教了張保仔三大絕招嗎,以他的身材與力量,用起這三大絕招來只怕很難有人擋得住,札木克對張保仔的底蘊一無所知,再加上張保仔的形象很令人震撼,只怕他不敢輕易與張保仔近身相接。這樣一來,張保仔就有機會了,如果他能出其不意的搶先出手,打敗札木克也不是沒可能。”
“既然這樣,那我們要不要下注買張保仔贏?”鄔心蘭倒是對賭拳上癮了,本能的說出了這句話。
王至道問道:“賠率是多少?”
“極接近的,張保仔是一賠五,札木克是一賠二,看來張嘯林比較看重札木克。”
“那就買十萬張保仔贏吧,像張嘯林這種黑幫份子地錢,我們不賺就太對不起老天了!”王至道咬牙切齒的道。
“那好,我馬上去買!“鄔心蘭對王至道的話是深信不疑,當即就往投注站方向跑去。
王至道看着興奮地鄔心蘭的背影,微笑着搖了搖頭。往比武擂臺駛去。
此時,臺上的札木克望着眼前的張保仔,心裡暗驚。
此人叫張保仔?據說是那個王至道的兄弟,王至道在武聖塔的種種表現,札木克是從第五樓看起來,那時他本以爲可以打敗恆雲和尚,結果再次無功。對王至道那種近乎與耍賴地絕招,札木克是很不以爲然地,眼前這個叫張保仔地,不知道是不是也跟他一樣?等等……他叫什麼?張保仔?難道說……他是……不會吧?如果海盜之王真地活到現在,恐怕也一百多歲了吧?
作爲前清的將軍,札木克突然想起了他在草原上聽到的一些傳說事蹟,對張保仔的種種傳說他可是聽很多人說起過的。難道他竟然真的沒死?如果此人真的就是那百年前地風雲人物,自己能打敗他嗎?
這時候的張保仔可就不同了。他對王至道的話是勞記在心的,見札木克並不敢向自己進攻,他自己就要找機會了。就在這時,他發現臺下的王至道來了,爲了給自己的義弟爭口氣,張保仔大吼一聲,這一聲巨吼,將臺上的札木克給震醒了。
還沒有等札木克反應過來。張保仔巨大的身軀已經向札木克衝了過去,也不見他有什麼特別地招式,一把就抱住了札木克。
札木克空有一身技藝,被張保仔這一抱,頓時感覺腰都要斷了。苦苦掙扎無果,運足內力,想將張保仔給震開,哪知道。對方的手就好比鋼鐵,怎麼也掙脫不了。
“哈哈哈……兄弟,你教我這招果然有用!”臺上的張保仔對臺下的王至道說:“這小子現在動不了了。”
王至道也沒有料到戰鬥如此順利,他買張保仔贏,一,是跟張嘯林對着幹,反正現在已經贏了他幾十萬了,就算輸了這十萬塊也沒關係。之前對鄔心蘭表現出來的那種自信。究竟有幾分虛,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到札木克掙脫不開,王至道大聲道:“大哥,扔他下來!”
張保仔雖然抱住了札木克,可是比賽並不是抱住就能算贏地,聽到王至道所說要扔對方下來,他本能的鬆開札木克,想抓住他才扔。只是。當他手一鬆,札木克內力一衝。掙扎起來,但張保仔的力量之大,超出他想象之外。
“呼”的聲響,札木克被扔下了擂臺。
按照比賽規則,下擂臺即是輸,札木克這麼快就輸了,超出所有人意外,臉色最難堪地人當屬張嘯林.他沉着臉對一旁的張士傑道:“你不是說札木克的實力要勝出張保仔的嗎?”
張士傑嘆了口氣,道:“論實力,札木克將軍可以打到武聖塔第五層,就算是對上我,也不見得會輕易輸,他這次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會被這個張保仔抓住了,空有一身武藝也使不出來,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哼!我不管,反正一會兒,你遇上精武門的人務必下狠手!我要讓王至道知道我的厲害!”
王至道連贏幾句,已經贏走他將近一百萬,雖然從別的人分攤開來,他輸的錢並不多,但到手地肥肉,誰又想再分他人一杯羹。
“耶!至道,我們又贏了,一比五,是一比五,我們贏了五十萬!”五十萬,在當時那個年代,足以可以買下今天半個浦東。鄔心蘭這麼一叫,把所有人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王至道暗叫不妙,要知道財可不能露白呀,雖然平時有自己保護鄔心蘭,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來得想個辦法,
將這些人給全部震住纔是。要不然,就給精武門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