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玄德,你要老婆不?【求月票】
騎着一匹小矮馬的張鬆聽到呂布的話,擡頭問道:
“將軍,咱不活捉他了?斬殺他可沒有活捉押解到長安的功勞高啊。”
回京獻俘是增加軍功和聲望的好辦法,也是大漢將軍們的追求,當初霍去病之所以一鳴驚人,就是他將匈奴單于的家人押解到了長安,讓長安百姓見到了活生生的匈奴貴族。
這些貴族,有的成了階下囚,有的則雙膝一軟,從貴族轉化爲跪族,變成大漢的一份子,單于的兒子金日磾,甚至還入朝爲官,成了漢武帝的託孤大臣。
呂布拍完照片,把手機揣進了懷中:
“劉焉名義上可是陛下的叔叔,把他全須全尾的帶到長安,你說到時候還怎麼斬殺他?要是留着的話……你能咽得下這口氣?”
出征之前,賈詡就下達過一條密令:
“所有割據的劉氏宗親,都不能活着回長安。”
大漢以孝治天下,劉焉劉虞劉表還都是劉協的長輩,到時候別說斬首了,連判刑都沒法操作。
當初漢文帝的弟弟淮南王劉長勾結外族,意欲謀反,給朝廷造成很大損失,文帝爲了孝名也沒有斬首,而是流放外地,走到半道上才遮遮掩掩的給劉長搞了個“畏罪自殺”。
現在劉協面對自己的長輩,想要斬首更是難上加難,所以罵名就讓各位將軍們擔着吧,劉協只需要對着石灰醃好的人頭哭一鼻子就行了:
“老叔啊,不是我不救你,實在是溫侯的刀太快太鋒利,朕已經嚴厲的批評了他,還罰他喝了半斤燒刀子,您還有啥心願,晚上可以託夢給我。”
這一哭一嚎一自責,好名聲輕鬆到手。
至於晚上託夢什麼的……害,有後土奶奶在,這些劉氏宗親的魂魄甭想離開地府半步。
郝昭舉着望遠鏡觀察一遍,指出了成都城防的弱點:
“兵力太分散了,每面城牆的人數都差不多,只要三面佯攻一面主攻,很容易突破防禦,城牆上的滾木礌石也很少,一些守卒明顯沒接受過訓練,連兵甲都不統一,一看就是臨時徵召、甚至是抓的壯丁。”
他洋洋灑灑說這麼一通,核心思想就是,益州劉焉已是強弩之末,益州之戰很快就會平息。
呂布衝張任和李肅問道:
“你們找到嚴顏了嗎?他現在是巴郡的守將,還是成都守將?”
嚴顏出場比較晚,二十多年後才以巴郡太守的身份出場,然後被張飛用計生擒,又將他釋放,留下了義釋嚴顏的美談。
而老將嚴顏也感懷於張飛的仁義,主動投降,並將巴郡到雒城之間的關隘城池,悉數勸降,讓張飛大軍硬是比走水路的諸葛亮更早趕到雒城前線。
張任說道:
“他沒在巴郡,也沒在成都,我們曾打聽過,好像在犍爲郡南安縣的魚涪津任職……嚴顏是劉璋上任後,才獲得了提拔和重用,現在還名聲不顯。”
魚涪津是個防守水面的關卡名,漢朝所有帶津字的地名,幾乎都是駐守水邊的關卡或渡口,比如孟津、蒲阪津、五社津,以及賈詡在洛陽時遙領的平津都尉,都是同一類的關卡。
劉焉入蜀後,跟益州本地的士族關係不太好,所以他將逃荒來的外地人編成一軍,組成了東州兵。
至於謀士和身邊信任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從關中和洛陽帶來的。
本地士族雖然也有人出仕,但整體都處於觀望狀態。
等劉焉死後,趙韙等人扶持性格懦弱的劉璋上位,這時候才大批量啓用益州士族,東州兵爲核心的外地人被打壓。
李肅是個急性子,見大家聊個不停,主動拎起長槍說道:
“我來叫陣,早剃頭早涼快,趕緊結束這邊的戰事,我好回去見老婆孩子。”
說完,他衝出陣中,還沒來得及叫陣,城牆上的劉焉反而先開口了:
“李良,我對你不薄,爲何與外人沆瀣一氣?”
李肅仰頭說道:
“吾乃大漢軍械司都尉李肅,去年奉命來益州臥底,識相的就出城投降,否則等我們殺入城內,定將城內所有世家屠戮一空!”
這話聽得張鬆嘴角一扯:
“李兄好強的殺心吶?”
呂布嘿嘿一笑:
“嚇唬人呢,主要是爲了動搖軍心……可惜黃琬不在,否則這對錶兄弟,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劉焉的母親,是黃琬的親姑姑,兩人是姑表兄弟。
不過這對錶兄弟,一個爲大漢盡忠,另一個則因爲“蜀中有天子氣”的評價,毅然決然的來到益州,打算稱帝。
可惜益州的天子氣,一直到二十多年後,纔在一個蹉跎半生的男人身上得到應驗。
城牆上,一位身材雄壯的中年男子朝李肅喝罵:
“主公待你不薄,你卻恩將仇報,看吾不斬你人頭,以正視聽!”
說完,這人就急匆匆下城,準備開門迎敵。
呂布衝張鬆問道:
“這人是誰啊?”
要是戰力比較強的話,那自己就熱熱身,活動一下胳膊腿。
當初李肅聽信謠言,在黎明前倒戈,現在即將拿下益州,假如再來個黎明前倒下,那樂子就大了。
張鬆說道:
“此人原本是益州從事賈龍,前年蜀郡逆賊馬相、趙祗二人冒充黃巾,先殺綿竹令李升,又攻破雒城,一時間各地反賊紛紛響應,賈龍組織軍民抵抗,平息叛亂,又主動示好劉焉,如今已經是州牧府平虜校尉,秩比兩千石。”
聽到這個名字,鄧芝問道:
“他後來不是又造劉焉的反了嗎?現在沒反?”
張鬆點了點頭:
“沒有,所有劇情都提前了,劉焉也提前給他的手下封官,如今這羣人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硬着頭皮一條道走到黑。”
很快,城門打開,賈龍率領三千步卒衝到城外。
呂布拿着望遠鏡看了眼賈龍身後的旗幟,頓時愣住了:
“大漢左將軍?不是說這傢伙是個從事嗎?咋就成大漢一等一的重號將軍了?”
他趕緊將這一幕拍下來,打算等武松結婚時讓玄德看看。
大漢左將軍啊,這要讓劉關張看到,不得重新打回來?
張鬆也看清了旗幟上的官職,喃喃說道:
“瘋了,瘋了,徹底瘋了……一個從事就敢封爲重號將軍,怪不得劉焉身邊的人見到朝廷大軍不投降呢,他們很清楚,投降也是死罪。”
一個小小的從事就能擔任左將軍這樣的重號將軍,那再往上一些的車騎將軍、驃騎將軍、大將軍、大司馬等職位,應該也有人擔任的。
賈龍出城後,便跟李肅戰做一團。
他這個從事雖然粗通武藝,但跟西涼軍中打出威名的李肅還是沒法比的,兩人相鬥不到五合,僞帝劉焉任命的左將軍賈龍,就被李肅一槍捅穿心臟,然後從馬上摔落下來,抽搐兩下,憤然死去。
李肅啐了一口說道:
“可惜是個僞官,否則這一槍,老子能封侯了。”
左將軍是高於九卿的將軍職位,假如是朝廷任命的,此時李肅已經拿到了足以封侯的獎勵,可惜賈龍這個左將軍是劉焉封的,當不得事,封侯也就無從談起了。
賈龍死後,又有幾個名不見經傳、但將軍稱號一個比一個響亮的人從城中殺出,然後被李肅一一銷號。
看着這一幕,郝昭說道:
“將軍,李都尉已經殺了左將軍、前將軍、徵西將軍、鎮北將軍、鎮東將軍……再這麼打下去,他的名氣要蓋過你了啊。”
這些小雜毛的頭銜一個比一個響亮,看得郝昭和鄧芝也想試試了。
至於張任,他對打鬥的興趣不是很大,此時正通過無人機,觀察城內的情況。
呂布說道:
“差不多就行了,讓無人機開始灑汽油吧……聯繫城中的李嚴,讓他做好防守,別在這最後一哆嗦的時候被人殺了。”
鄧芝一聽,趕緊掏出對講機,調到404頻道,摁下了通話鍵:
“呼叫正方,呼叫正方,我是徵益州前軍指揮室聯絡員鄧芝,如今即將開始攻城,你那邊什麼情況?”
404是李嚴的專屬對講頻道,之所以選擇這麼一個吉利的數字,是因爲他在長安學電腦時,偶爾點開一些網頁鏈接,都會出現404的標識。
所以他就覺得這組數字很強大,有抹殺一切的能力,就用404當成了自己的個人專屬頻道,激勵自己成爲一個可以抹殺所有與大漢爲敵的存在。
鄧芝剛呼叫完,對講機的燈就亮了,然後傳來了李嚴的聲音:
“我已在驛館將騎兵組織了起來,一半留在原地保護伏侍中,我準備帶着另一半在城中廝殺,策應你們攻城。”
聽到這話,呂布囑咐道:
“讓他別輕舉妄動,先在驛館呆着,做好防護,備好清水,若是身邊起火,記得趕緊救火,別一不小心變成熟人。”
鄧芝把命令傳到城內後,吊裝着汽油的無人機開始升空。
呂布原本還想跟劉焉刀對刀槍對槍的罵一通,顯擺一下自己別具一格的罵人能力,但如今看着城內的歪瓜裂棗都是三公九卿和各種重號將軍,搞得跟神經病大聚會一樣,也就沒了罵人的心思,只想趕緊送這羣垃圾玩意兒上路。
無人機飛到劉焉頭頂時,劉焉還擡頭跟無人機對視。
結果下一秒,無人機吊裝的二十五升汽油,一股腦傾瀉而下,把劉焉和他冊封的三公九卿澆了個透心涼。
劉焉抹了一把臉上的汽油,不可思議道:
“逆賊居然掌握了呼風喚雨之術?怪不得我方節節敗退,原來是妖術在作祟,真是豈有此理!”
他覺得渾身溼漉漉的有些狼狽,大步走到城門樓屋檐下燃燒着的火盆前,準備烤烤火,儘快把衣服烤乾。
結果剛靠近火盆,他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
周圍的三公九卿一看這情況,一邊罵着妖法可恥,一邊簇擁着跑過來救陛下,結果剛靠近劉焉,身上的汽油同樣被引燃。
聽着城牆上傳來的慘叫,呂布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鏡子,整理一下頭冠說道:
“距離劉焉大封羣臣剛要過去七天時間,也算是他們這個僞帝政權過頭七了……都別愣着了,趕緊搶佔城門……殺死的敵軍是軍功,投降的可就不是了啊!”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一窩蜂的向前開始攻城。
無人機小隊被劉焉等人的慘叫聲吵得心煩,乾脆丟下一顆黑火藥炸彈,給這位熊熊燃燒着的僞帝來了個螺旋昇天。
炸死劉焉後,無人機小隊又在城牆上灑了幾次汽油,將反抗最激烈的幾波人全部燒死,城內的士兵終於受不了,開城投降。
益州治所成都,就這麼被拿下了。
郝昭率領大軍殺入城中,開始清理城內殘餘的抵抗力量。
呂布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一直等州牧府內的人被清乾淨,這才騎着赤兔馬,嚼着口香糖,一步三搖的走進成都。
鄧芝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記事本和黑色中性筆,衝呂布問道:
“將軍,此情此景,您不賦詩一首嗎?”
呂布笑着擺了擺手:
“詩詞都是小道耳,偶爾興趣使然,纔會附庸風雅一番,如今大軍破城,我感嘆百姓的流離失所,實在沒有心情作詩。”
其實他剛剛想來一首詩表達心情的,奈何搜遍記憶,也沒找到合適的,趙雷那首《成都》也不太恰當,這首歌唱的是愛情,而且現在成都可沒什麼玉林路,更沒有什麼小酒館,還是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唱吧。
咱九原小百靈,得在恰當的時候一展歌喉,迷死三國世界這羣土包子。
來到州牧府,呂布見到了劉焉的三兒子劉瑁和小兒子劉璋,這兩人還不知道親爹螺旋昇天的事,還想擺出劉氏宗親的架子威脅呂布,被鄧芝一腳踹了好幾個跟頭,這下兄弟倆老實多了。
呂布笑着說道:
“伯苗你這人太粗魯,以後出使敵國可不能這樣,就算想打人,也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過你打人有功,獎勵還是要給的。”
他塞給鄧芝兩盒士力架,看着劉瑁劉璋說道:
“劉焉已經死了,你們兄弟有什麼想說的嗎?”
劉璋一聽便哭了起來,劉瑁則是一臉正義的說道:
“早就勸過父親,此路不通,他卻沉迷在了【益州有天子氣】的話中,將軍,您相信益州有天子氣嗎?”
呂布低着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劉瑁見呂布感興趣,心裡一喜,然後說道:
“家父曾經想去交州避難,董扶鼓吹言益州有天子氣,這才改道來益州,並自領益州牧……若將軍相信益州有天子氣,可搏一搏。”
說完,他又一揖到地:
“罪臣劉瑁,願戴罪立功。”
此時的劉瑁還不到二十歲,但卻像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一樣,跟旁邊只會哭哭啼啼的劉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爲了鼓動呂布,他接着說道:
“益州名士吳懿的妹妹據說貴不可言,將軍若是有意可納之,屆時坐擁益州,美人在懷,稱孤道寡指日可待。”
呂布輕輕一笑:
“吳氏之名,我也聽說過,她還沒婚約?”
劉瑁還以爲呂布動心了,趕緊說道:
“沒,家父曾打算登門提親,奈何朝廷大軍迅若雷霆,提親之事就此罷休……聽說不少家族都對吳氏動心,就連劉荊州也派人詢問,將軍若是有意,還請提前下手,否則悔之晚矣!”
呂布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感慨道:
“怪不得我賢弟不讓點評女子呢,輕輕一句貴不可言,居然勾起了這麼多家族的野心……多謝你劉瑁,讓我瞭解到不少有用的知識。”
劉瑁討好的湊過來:
“將軍,在下還有一計,一旦實施,定能讓將軍得償所願……”
他還沒說完,呂布就抓着這傢伙的衣領提了起來,然後像丟沙包一樣往大門外一扔:
“我的心願,就是把劉焉所有後人斬盡殺絕!”
劉瑁的腦袋重重撞到了門外的拴馬樁上,當場沒了氣息。
鄧芝:“……”
剛剛還說我粗魯呢,將軍你這好像更過分啊。
將劉瑁像丟沙包一樣殺死之後,呂布擡手將鄧芝腰間掛着的佩刀抽出來,扔到了劉璋面前: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動手?”
劉璋的眼淚還沒幹,就被這一幕嚇壞了,他哆哆嗦嗦的拿起刀,湊到脖子上,剛要再求饒,鄧芝從後面用力一摁他的腦袋,頸動脈就這麼被劃開了。
等劉璋斷氣,鄧芝將自己的佩刀撿起來,向呂布一拱手:
“啓稟將軍,僞帝劉焉之子劉璋奪刀自殺,在下一時失手,讓其得逞,還請將軍治罪。”
呂布說道:
“罰你今晚吃兩碗酸辣粉……去後面把劉氏族人全部清理乾淨,我去天上一趟,處理點兒私事。”
鄧芝聽得渾身一激靈:
“將軍,您要去當神仙了?”
“當個屁,我就是去師父那邊請個安,趕緊忙你的去,膽敢放跑一個,就讓你出使南洋的食人部落!”
說完,呂布認真祈禱起來:
“師父師父,您能不能讓我跟玄德見一面?有急事!”
剛唸叨到這裡,他就覺得眼前一閃,出現在了媧皇宮的花園內,劉備一臉茫然站在涼亭中,顯然也是剛過來。
呂布朝媧皇宮內一拱手,感謝完娘娘,便興奮的拉着劉備問道:
“玄德,你要老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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