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時候,蝸陸續搬運了四十五頭黑齒鹿回來王城了獻祭,順利覺醒了青銅血脈,只是在血脈濃度上,卻只得了一箇中等偏下。
呂行世自然是跟着過去了,他作爲預備的巫,也得學習如何主持成年禮,正好現在有機會,肯定得來了。
蝸的血脈屬於中規中矩,大部分人都是中等的血脈濃度,高等和低等則是少數,像是呂行世這種完美血脈,銅樹部落至今就呂行世一個。
至於爲什麼覺醒的也是青銅血脈,那自然是因爲血脈這玩意是遺傳的,跟姓氏一樣,只要你加入銅樹部落,哪怕是外來者通婚,下一代也必定是青銅血脈。
“時間要過了,岢還沒有回來。”繪看着天上的太陽,辨認了一下時間,眼瞅着第三天的時間要過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錯過時間還好,明年還能夠參加。
但要是死在了狩獵的兇獸口中,那他們銅樹部落就要失去一個成員了。
銅樹部落的人口並不多,每一個成員的死亡,都會是極大的損失。
好在遠方一個人影扛着一頭龐然大物走來,那是一頭鱗甲象。
呂行世並沒有從高烏的記憶裡找到對應的生物,重新演化肯定會有不同的地方,再者乾元界龐大無比,高烏也不可能什麼生物都知道。
“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岢竟然狩獵到了一頭鱗甲象,或許能夠獲得高等血脈濃度。”繪鬆了一口氣,隨後迎上去。
幫助着岢進行血脈覺醒。
只是覺醒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低等偏下?這…”繪神色裡帶着極致的震驚。
這濃度屬實是震驚衆人了,比第一天的時候呂行世的完美血脈還要震驚。
就這份血脈濃度,繪都有點懷疑岢是不是人了。
完美血脈在自己這個銅樹部落還沒有從大部落裡分出來的時候,百十來年裡還能見過不少例,但是低等偏下的青銅血脈,不說多的,連當年的大部落裡都沒有遇見過。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說不上,但是絕對是震鑠古今。
以岢的血脈濃度,在銅樹部落裡已經不屬於殘廢了,而是屬於半隻腳踏入棺材的植物人了,至少殘廢還能走。
這點血脈,不說多的,讓圖騰引導血脈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岢,以後你就留在部落裡幫助農耕吧,狩獵的事情你就不用參與了。”繪語重心長的說道。
圖騰戰士的狩獵,都帶着危險,還需要足夠的力量才行,顯然岢並不具備這種力量。
呂行世則是摸着下巴,岢好像有點像是廢材流主角?
特別是對方這份不卑不亢的模樣,再加上和與衆人迥異的外貌。
大家五大三粗,個頂個魁梧,而岢跟個營養不良一樣就只有一米八的個子,甚至連原始人都不像,反倒是過的有些精緻。
之前呂行世沒發現,是因爲岢確實孤僻,和人接觸的不多,再加上之前提前離開了,呂行世又沒見到。
現在再一看,越發覺得對方不一般。
不會又是從哪裡跑過來的穿越者吧?
或者是重生者?
呂行世並不是很在意對方,可能只是他猜錯了。
猜對了也無妨,他一個開掛的還能怕穿越者,又不是沒遇見過,他都打死了好幾個了。
“繪,我獲得了巫的資質。”岢突然開口說道。
這讓準備繼續解釋的繪不由得一滯,而後趕忙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呂行世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來,不會是毒液飛龍在毒潭裡收藏的那顆明珠被岢給拿走了吧。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呂行世退了,被其他人取走屬於正常情況。
原先他的打算是等實力進一步後再去拿,順便還能散一散毒,如果真被岢取走了,呂行世也不會覺得對方搶了自己的機緣,就對方那小身板下毒潭,與九死一生無異,拿命拼過來的,呂行世他嫉恨對方幹什麼。
不過也有可能不是明珠,畢竟毒液飛龍說過,明珠的效果是溫養血脈。
“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如果你真的擁有巫的資質,那麼你就跟我一起學習好了。”繪帶着岢進了巫的營帳裡。
“岢獲得了巫的資質,你就沒有一點的害怕嗎?”蝸好奇的問道。
呂行世翻了個白眼:“怎麼?現在咱們銅樹部落只能允許有一個巫了嗎?”
他是巴不得多一個巫,而且還疑似主角,完全可以讓岢去扛事情。
再者,對方屬於廢材流,和呂行世他不在同一個賽道上,既然沒有利益相關,那肯定就沒有必要衝突。
除非對方想要拿呂行世當墊腳石,不過如果價格合適,給對方墊一墊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又沒有那種不能認輸不能退且一退就永無寸進的設定。
甚至如果對方加錢,還能附贈對方全套的裝逼打臉套裝。
呂行世早就過了人前顯聖來獲得虛榮和成就的年紀,到手的利益纔是最真實的。 不多時,繪帶着岢出來,並宣佈岢確實是擁有了巫的資質,大家不由得歡呼了起來。
未來的銅樹部落將會擁有三位巫,這代表着銅樹部落將會開啓新一輪的開拓,只是得等到呂行世和岢成爲真正的巫之後。
呂行世自然是跟着露出了笑容來,這確實很不錯。
至於離開銅樹部落自己外出闖蕩?他壓根就沒有想過。
現在外頭可是蠻荒時代,全都是兇獸和原始人,又不像是之前的兩個世界,還能夠燒殺搶掠獲得需要的東西,在蠻荒時代的全都是未加工的原材料和不知道原理的現象。
就算是想要莽,那也得實力跟上後再莽吧。
而且離開後沒有了圖騰,呂行世想要成長都是一個麻煩。
最少都得等到呂行世研究透圖騰和血脈的關係並且能夠自主人造圖騰或者是讓血脈脫離圖騰的引導才行,不然他沒事離開幹什麼。
岢看着衆人的歡呼,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隨後目光落在呂行世的身上,流露出了些許的敵意。
這縷敵意第一時間就被呂行世給捕捉到了,心裡升起了警惕。
‘我沒得罪過他吧,看來不太可能是穿越者,不會是重生者吧?’
呂行世心裡犯嘀咕,自己和岢無論怎麼看都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交集也沒有仇怨。
‘還是說嫉妒我的天賦和才華?’
岢的血脈濃度和呂行世的血脈濃度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更重要的是兩人還都有巫的資質。
只是在資質上,岢估計是遠遠不如呂行世,畢竟他不僅僅是後天得來的資質,血脈濃度還極低。
巫是以血脈駕馭圖騰,隱藏不僅僅需要資質,還需要足夠的血脈濃度。
因而岢就算是成爲了巫,所掌握的圖騰法術無論是在數量還是質量、威力效果上,都遠遠不如呂行世。
所以產生出嫉妒的心理,其實是能夠理解的。
但是對方的這縷敵意,不像是嫉妒,反而有種古怪的恐懼。
‘要不然找個機會打死他?’呂行世腦海裡浮現出了這麼一個想法來。
有敵意=敵人,公式是成立的。
特別是雙方沒有多少的交集情況下,就成了一個極大的隱患,所以動手也不是不能接受。
‘讓他多活幾天吧,現在殺他並不合適。’
岢剛剛宣佈有了巫的資質,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離開部落,只會和他一個跟在繪身邊學習。
現在要是給死了,會非常的顯眼,萬一自己沒有清理乾淨留下了一些痕跡,被追查到就麻煩了。
…
‘成功了,我果然成功了!!!’岢的神色裡帶上狂熱。
上一世,他順利覺醒血脈,獲得了中等濃度的血脈,然而因爲沒有巫的資質和自身過於弱小,一輩子流離失所,沒有部落願意接納他,最後死在兇獸口中。
隨後他重生在了成年禮之前,奪取了蝸的機緣。
沒錯,前世的蝸,在進行成年禮的時候,獲得了一顆未知的果子,這顆果子服用後,能夠通過減少自身血脈濃度而獲得巫的資質。
所以這一世他的血脈濃度在覺醒的時候從原本的中等濃度變成了低等偏下的濃度,但這不礙事,因爲後來,蝸還獲得了一顆明珠,這顆明珠能夠溫養血脈,使得血脈濃度上升,最高能夠提升到高等。
因此岢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血脈濃度低,接下來只需要按部就班取走那顆明珠就可以了。
不再是巫的蝸,自然辦不到,而取代他的自己,怎麼可能辦不到。
然而現在的問題並不是蝸,而是這個名爲呂的傢伙,到底是誰?
記憶裡他知道,呂是銅樹部落最爲優秀的人,出生就擁有巫的資質。
可問題是,前世的記憶裡,他們銅樹部落里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這導致他下意識對呂流露出惡意,一個不在他前世裡的人物,影響到了他的計劃。
‘算了,反正接下來儘快掌握巫的法術和去拿到明珠,然後準備逃離銅樹部落。’
他上一輩子流離失所,自然是因爲銅樹部落覆滅了,不然他肯定是要留在部落裡了。
至於這只是一個夢?岢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在擁有巫的資質後,就不這麼認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