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國,倒是有點出乎呂行世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爲已經滅了,結果現在居然還只是名存實亡的階段。
不過亂也確實是亂的很,各地都亂七八糟的,什麼起義軍兵禍、鄰國入侵、世家掌權、洞天真傳降臨等等。
其實最讓呂行世意外的是洞天真傳,此前第一批和第二批死傷殆盡後,往後的洞天真傳就沒有那麼肆無忌憚了,看起來是捱了毒打,因此從原本的武力奪權變成了政治藝術,看的呂行世是一愣一愣的。
但凡當初要是對方用非暴力的方式,也不至於被他全都殺光。
呂行世此時正處於縉國的一處邊陲小鎮,他們並不關心毒火,反而更關心自己今天吃什麼和明天吃什麼。
因爲縉國大亂,導致這處邊陲小鎮已經被一夥沙匪給佔據了,生活過的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而在踏入縉國之地後,呂行世身上的神兵天下就已經開始進食了。
不過吞食的並非是縉國的國運,而是這夥沙匪在這小鎮上建立而成的狂沙寨。
整個縉國名存實亡了,所謂國運,自然也就只剩下一層殼子而沒有肉了。
“這位寨主確實是不凡,頗有章法的樣子。”呂行世看着整個狂沙寨的佈局,對下手段酷烈了點沒錯,但是卻隱約將整個寨子打造成了一體。
“等等,這怎麼有點眼熟的樣子?”呂行世再一瞧,風格怎麼有點像江南那邊的建築,這些建築可都是新建的。
“我記得齊王廖瀾死前,好像是把自己父母妻兒送走來着的。”呂行世眼睛一眯。
如果對方在縉國這裡披皮上市,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他們走的是縉國使臣的那條路吧,我記得和我走的這條路不一樣。”
呂行世其實對於是否是廖瀾的族人並不是很在意,自己也答應過對方,放他們的妻兒子嗣一條生路,若是對方沒有天子命格,呂行世自然當做沒看見。
可要是身上有天子命格,那也就別怪呂行世心狠手辣了。
他都放一條生路,結果你倒好,非得跟他作對,那他還能怎麼辦。
“客官,您的菜上齊了。”店小二一副死魚眼的模樣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別急走啊,小哥。”呂行世隨手扔出了點小費,對方的這副死魚眼這才變成了歡喜的模樣,呂行世這才問道:“我想了解一下縉國現在的情況。”
他之前瞭解到的情報,是店內客人交談時的隻言片語,很多隻是傳聞,不少有誇大的。
“客官來此避禍,居然也想着關注中州之事。”
“只是我知道的也不多,自打…那位來了之後,我們鎮子就沒有什麼人過來了。”店小二左顧右盼了一番後這才繼續說道:“聽說是更亂了出了一夥叫作泰王的人,專殺世家,喊出了均田不納糧的口號來。”
“還有一夥上神教的,以神器治病救人招攬信徒,也是利滾利滾成了雪花球。”
“最近的也就這兩夥人較爲出衆,其他的都沒有什麼變化。”
呂行世聽到這話,卻也是思考了一下,這地兒還真亂,均田不納糧都出來了,然後還有邪教爲禍。
“那洞天真傳呢?”呂行世又問道。
“現在的倒是不太清楚,此前的客官你應該知道了。”店小二敷衍的回答。
“沒事,你照實說。”呂行世看出了這貨是在要好處,隨手就又給了一筆小費。
對方這纔跟着開口:“前一段時間胥王和遂王大打出手,這兩位都是大洞天出身,好似一直不怎麼和睦的樣子。”
“還有就是…”
對方簡略的就把局勢給說清楚了。
縉國之內,那位遂王挾天子以令諸侯,掌控了縉帝,並作爲縉國內最大的軍閥勢力。
而胥王屬於第二勢力,整個縉國內,洞天勢力一共就只有三股,剩下一股稱爲尹王,正在陷入世家的漩渦裡面。
其餘的洞天勢力則是在其他國家裡面。
西玄老祖的三玄極真洞天的真傳弟子就是胥王。
“未曾想,局勢如此多變。”呂行世故作感慨,實際上他壓根就不知道。
除了這三大王之外,還有其他的勢力,天子命格持有者被披露出來的有兩人,分別是鎮山王和青江王。
兩字王自然是比不過一字王了,這兩名天子命格持有者死死的被三王壓制住。
想要出頭都沒有辦法,估計是吸取了當初在面對呂行世時的經驗,沒敢太過於亂來,而是以大勢碾壓。
天子命格確實是神異,可人家背後有着整個洞天的支持。
無論是底蘊還是實力都遠勝過對方,而且縉國的這兩名天子命格持有者並沒有那麼卷,這要是換成在前嵩時期,估計活不了幾天就得被迫捲成人才。
呂行世很快就盯上了這倆人,對方的天子命格,呂行世他就收下了。
再一打聽,縉國在這邊,其實也只是屬於中等偏下的王朝,並不是最強勢。
嘎吱~
突兀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高大的漢子直接進入了呂行世所在的包廂裡。
“聽說,你們店裡來了個生人?”對方一來就帶着找事的語氣。
“鄭爺,您說笑了。”掌櫃馬上趕了過來,滿臉諂媚:“我們開飯店的,哪能沒有生人呢。”
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飯店有熟客,但不可能全都是做熟客的生意,有陌生人來吃飯也很正常。
“可我瞧着不像啊,這小子怎麼那麼像官兵呢。”被稱爲鄭爺的人神色不善的注視着呂行世,這意思是要錢了。
“爺,您這邊請,我給您上一桌好酒好菜,我這小本經營的,怎麼可能會招待官兵呢。”掌櫃的一副謙卑的模樣。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衝着呂行世這個客人來的,而是衝着他來的。
這姓鄭的攀上了狂沙寨,時不時就去各個商鋪裡打秋風,他這飯店跟着遭了殃。
鄭爺滿意的點點頭:“你這老小子不錯嘛,識趣,識趣。”
在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后,他自然就沒有繼續糾纏呂行世。
這讓呂行世有些遺憾,還以爲又有什麼機緣送上門了。
人走了,那自然就是沒有了。
他身上天命屬性和氣運值,因此有禍必有福,但是有福不一定有禍。
遇見麻煩事的第一個想法應該是有人送機緣過來,而不是這麻煩怎麼解決。
所以呂行世不僅不怕麻煩,還希望多來點。
“哦,對了,你小子…記得去把安民費交一下,掛我鄭爺的名號。”鄭爺走到一半,回頭瞧了眼呂行世,惡狠狠的說道。
“我交過了。”呂行世沒想惹麻煩,但是這貨好像真的要找他麻煩。
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交了一大筆費用了,居然還讓他再交一筆,那就太可惡了。
鄭爺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老子讓你交,你就得交,胡咧咧什麼,找死嗎?”
“其實也不是不行。”
“還有就是我忍伱很久了,死禿子。”呂行世覺得人要抓住機會,對方難得過來找麻煩,那他也不能就這麼放過去。
他不惹麻煩,但是不怕麻煩。
“你!!!”鄭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竟然敢罵他的頭髮,當即就要動手。
結果呂行世伸手一拋,一道陰冷的火苗就這麼浮現,隨即落在了鄭爺的身上。
火焰瞬間升騰起來,鄭爺都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整個人就死了。
隨着火焰熄滅,鄭爺的屍體很完整,就跟睡着了一樣。
這是呂行世以神兵玄冥火爲招式,專燒心神,因此對方屬於腦死亡。
“你…你糊塗啊,在這裡殺了鄭爺,狂沙寨的人追究下來我該怎麼辦啊!!!”掌櫃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他可不敢跟呂行世要交代,沒看見鄭爺都死的這麼安詳,他敢開口,怕也得是這個下場。
“你別怕,去通知狂沙寨,我正好想要試試手。”呂行世舔了舔嘴脣,獲取敵方勢力值給神兵天下作爲食糧的最好辦法,就是破壞。
不然真讓神兵天下一點點的吃,那得吃到猴年馬月去了。
掌櫃的神色裡帶着不可思議,他沒想明白呂行世爲什麼要這麼幹。
只是不可思議歸不可思議,卻也是一骨碌爬起來,朝着外頭跑去通風報信。
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呂行世他自己都這麼說,他爲了脫罪,也只能照辦了。
總不能背井離鄉吧?他倒是想,可自己賺的錢不僅不夠自己養老,甚至連再開家飯店都不夠。
狂沙寨來了之後,他的生意每況愈下,如今只能保本。
呂行世則是慢悠悠的走出了飯店,食物全都打包走,他不吃,可以喂熊。
“旺財,出來吃飯了。”呂行世喊了一句。
就見得旺財從一處隱蔽的角落裡跑了出來,身上還坐着朱厭。
對方的隱匿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這段時間的荒野求生大大加劇了它的這項能力。
只是因爲體格太大,隱匿的技術適用的範圍太小了。
現在還好一點點畢竟飯店位於小鎮的邊緣,還有地方躲藏,這要是放在鎮中心,別說使用了,就它這體格怎麼抵達鎮中心都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