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看着周圍的佈局,她剛剛所上的是二樓,這裡成圓形環繞,她的房間號她剛剛進門前瞥了一眼,是黃字一號。
如此,玄字一號應該離得不遠,只是,該如何去找到他們呢。
正想着,蘇念便聽到一聲開門聲,一個油膩的聲音響起。
“公子~~~”
蘇念看着眼前蒙面的女子,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豔紅的衣裙領口開到極大,細腰左右搖擺,紅紗覆面,一雙眼睛如狼似虎的看着她。
. ттκan. C〇 隨着她的靠近,蘇念聞到了濃烈的胭脂味。
“別,別過來。”蘇念連忙起身退後。
“公子,你嫌棄奴家嗎?”
似是被蘇唸的舉動傷到,那女子停下了腳步,眼中含淚。
如此,好像也不太好。蘇念想了想,只道,
“沒有,姑娘……儀態萬千……”
蘇念沒想到啥好詞,只乾巴巴說了一句。那女子瞬間止了淚,扭捏姿態,羞澀萬分。
“果真?”
“……果真。”
“小公子真是個妙人。如此,你我既是兩情相悅,春宵苦短,公子何不與我做一些快活的事?”
那女子一邊說話,一邊解開腰帶,衣服掉落在地上,這一系列操作,把蘇念驚呆了。
怎麼就兩情相悅了,這事態發展有些不對,蘇念連忙抓住了她的手,再脫下去,該只剩肚兜了……
“公子~~~呃………”
那女子一喜,撅着嘴巴,就向蘇念親過來,幸虧她眼疾手快,一個手刀劈過去。
“姑娘抱歉,這實屬無奈之舉。”
看着暈在地上的女子,蘇念有些內疚,想把女子扶到榻上去,結果她雙手一彎,攬着這姑娘的腰,愣是沒擡起來一星半點。
這……這姑娘竟這般重……
蘇念試了幾次,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坐在地上,看着這女子,只覺這姑娘不說話時,看着斯斯文文的,怎麼開口就完全變了樣。
方纔大廳裡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剛纔那侍女以爲她有什麼特殊愛好,這纔來了一個這樣式的?
蘇念表示自己有點冤,看着她輕紗覆蓋着面容,似乎有點眼熟……
輕紗…紗…衣服!
“得罪了,我這事出有因,我把我所有銀子放桌上,你再去買一身好看的衣裙……”
蘇念喃喃自語,看着地上的女子,三下五除二,便給人脫下了紗衣,只留下貼身衣物。
剛剛還阻止人家脫衣,現在倒是把人家衣服扒了,蘇念有些汗顏。
“得罪了,得罪了。”
蘇念把榻上的毯子取來細細蓋在了女子的身上,整理了一下新換的衣裙,便偷偷跑出了房間。
房間裡,蘇念剛走出房間,地上的女子便睜開眼醒了過來,盤腿而坐,也不在意自己衣着不蔽體, 只顧捂着肚子狂笑,眼角的淚痣隱約可見。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女扮男裝,扒人衣服,幾年不來京州,這裡的民風就變得如此剽悍了嗎?
“哈哈哈……”
圓形環廊上,蘇念有些彆扭,這衣服太香了,讓她有些頭暈。而且她總感覺自己會走光,肩膀處的紗衣老是滑,她走兩步便要提一下。
好在之前出房間時,她在裡面穿了自己的中衣。摸了摸臉上的絲巾,很好,沒有掉。
二樓多是雅間,因此過道上並沒有多少人,只有三三兩兩的侍女,對於一身鮮紅紗衣的蘇念,她們顯然把她當做了自己人。
蘇念每走過一間房,都悄悄關注着房間上字。
黃字一號房,玄字四號,三號,二號……
找到了,蘇念一喜。只是,怎麼沒有聲音??
蘇念站在門口,又仔細聽了一陣,真的沒有聲音,沒有絲竹聲,也沒有說話聲。
人呢?蘇念有些猶豫,她還要不要進去?
在思索之際,她看見對面房間走出來一箇中年男人。神色慌張,眼神焦急,擡頭間,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一亮,然後快步向她走來。
完了,這不進也得進了。
蘇念想了一下之前那人的動作,扭腰,聲音嬌嗔。
“客官,奴家進來~啦~~啊……”
說完,便打開了門,佯裝撲進去,動作急切,在外人看來,便是裡面的人已經等不及了。
中年男人停住腳步,這,如此急色??
房間裡,蘇念扣住了門,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直到過了半晌也沒有響起腳步聲,才鬆了一口氣。
房間裡確實沒有人,蘇念環顧了一下外間,桌上殘留着一些殘羹剩菜,椅子也有些亂,似乎剛走不久。
蘇念走進裡間,相較於外面的明亮,這裡就略顯昏暗了許多,只有一盞燭火亮着。
看了一圈,也沒看見人,蘇念轉身就想走。只看見燭火閃爍,回過神來,脖頸上就貼上了一個硬物,手腕被抓住。
“別動!”
“我不動我不動,刀劍無眼,您仔細些。”
感受到脖子一涼,一股尖銳的疼痛感襲來,蘇念乖乖站着動也不敢動。
“蘇念?”
身後的人聲音有些不確定,蘇念感覺臉上一鬆,面上一覽無餘。
哦豁,暴露了。
身後的人知道她,她卻不知這人是敵是友,蘇念腦子快速轉動着,得想辦法逃出去。
這人轉了刀鋒,身子一動,似乎想走到她身前來看她的臉。
在他動作的一瞬間蘇唸的腳向後穩穩一落,重重的踩在了那人腳上。
她敢保證,她用了她所有的力氣,然而想象中那人吃痛放開她,她轉身逃跑的畫面沒有出現。
這人只悶哼了一聲,依舊緊緊抓住她的手。這就導致,蘇念轉身動作太猛,身體重心不穩,直直向後方倒去。
完了,蘇念看着地面,避無可避,只得閉上眼,這摔下去,可得疼好久。
然而,疼痛並沒有傳來,只聽到熟悉的悶哼聲。
蘇念睜開眼,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滿臉驚詫。
“宋時?!你怎麼在這?”
蘇念有些驚訝,看着身下咬牙皺眉的宋時,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臂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受傷了!”
她急忙從他身上起來,小心翼翼的把宋時拉起來。
“無事,小傷而已。”
宋時坐在凳子上,低頭看了一眼傷口,並不在意,只隨意從身上扯下一塊布,纏繞了幾圈。
蘇念這才注意到,宋時穿的是一身便衣,並沒有穿飛魚服。
“你在執行公務嗎?”
“嗯。”
“我來吧,你一隻手不好弄。”
蘇念拿過了那一條長長的破布,看着包的隨意的傷口有些嫌棄,
“這怎麼能好?你有藥嗎?”
“有。”
宋時點了點頭,右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
“這就好辦了,你忍着點,有點痛。”
蘇念接過藥瓶,擡頭看了宋時一眼,低下頭,輕輕的開始上藥。
傷口長約三寸,傷口極深,像是劍之類的兵器弄傷的。周圍有簡單處理過的痕跡,看樣子是剛剛爲了保護她,傷口才又裂開的。
“剛剛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會摔得很難看了。”
“你本就是因爲我纔會摔倒的,你不必道謝。”
宋時淡淡的陳述事實,他看着一身紅色紗衣的蘇念,眯了眯眼。
“倒是你,來這做什麼?”還換了衣服。
他一低頭就看到了她那敞開的衣領,露出的白皙脖頸和大片雪白的肌膚,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皮肉,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手臂上,帶起一陣顫慄……
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蘇念以爲他在忍痛,於是就輕輕的朝傷口吹氣。
“好些了嗎?”
她小時候受傷,孃親就是這樣吹一吹,然後她就沒那麼痛了。
傅瑾沒回答,慌忙移開了視線,只覺身體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