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三皇大婚,普天同慶。
三位皇子同時大婚,這在歷朝歷代都不曾有過,因此皇帝在京城擺下萬人流水席,邀天下百姓一起同歡。場面甚是歡大。
我與司落琳告別親人,在喜娘的攙扶下,上轎離去。
同一天成婚的還有蕭羽、季湘媛、侯瑩玉。也因着成婚的都是朝廷重臣,便忙壞了那些喝酒的人,去了這家到不了那家,這又說不過去。真真是急壞了這些人。場面一時間很是混亂。
我坐在轎上,想起孃親的一些囑咐,不禁有些離愁。以後,就不能再常與孃親相見了。幸好,小鳶兒隨我陪嫁,倒也安了不少心。
其實在這之前,我並沒有什麼要出嫁的感覺,而現在,就坐在這轎子裡,耳邊還有那喜氣的吹奏聲,都提示着即將要成爲人妻了。心裡不禁有些緊張。
玧漓,那個即將是我丈夫的人。市井傳聞他留戀煙花之地,與多位姑娘交情甚好,好似除此之外一無是處。然,我卻不這麼認爲。我始終覺得他是一個危險的人,不是那種不堪之人,只是不知道他爲何如此。
轎子突然晃了一下,接着又好像在轉圏一般的。我有些驚慌地抓住扶手。
“無妨,是與蕭家的轎子相遇了,轎伕正按着禮節在戲禮。”
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玧漓,
我的心靜了下來。
所謂的戲禮是指,兩家新娘相遇,轎伕便擡着轎子交叉而過。適才的晃動便是因這引起的。
不過多久,便聽得一人唱到:“新郎下馬,扶新娘出轎。”
聽的轎簾微動,接着一雙微黑修長的手放到了我跟前,因爲蓋着頭巾,我並看不到玧漓的臉。只是,就這雙手,我竟有些心動,彷彿,只要握住他,便可得一生幸福一般。
恍惚間,我已被他帶出轎子。
接着,我便如人偶般的配合着行禮。
然後,我就坐到這新房之中。
按照習俗,這新房內是不能有其他人的,所以,喜娘和小鳶送我進來後便離開了。我聽見關門聲後,便把蓋在頭上的紅巾拿開了。
我餓了一整天,見桌上擺着一些點心和酒菜,便拿起來吃了。雖然,娘和我說過一定要等新郎來了,把頭巾拿掉纔可以吃東西,否則,是不吉利的。不過,我可是現代人,不信這些的。
待我吃的七分飽時,聽的外面有說話的聲音,便忙把那些吃食整理一下。又坐到牀邊,蓋好頭巾。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接着,又關了起來。
玧漓好笑地看着桌上的食物,不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看來,有些人已經飽餐一頓嘍。”
我聽得他的調笑聲,一時又些臉紅。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女孩子,還是很要面子的。
“怎麼不說話了?”他過來揭開頭巾。“一起喝杯酒吧。”
我隨他來到桌旁,他倒了一杯酒給我,問道:“是不會死很氣我?”
“當然。”
他聽了我的回答,似乎有些黯然,坐着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