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爲,聽到萬龍真人的話,林天腦海中首先浮現的隱族的族長和大長老等人,以前受制於眼界較窄,隨着這段時間,也算是有了些見識,他越發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遠的不說,就拿萬獸山來講,那可都是一些頂尖妖獸,按道理來講,應該是在目前這個世界橫着走的存在了,卻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黑衣人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若不是親耳聽卞魅妖王所說,誰又敢相信,在這個靈元剛剛開始復甦的世界,有的人修爲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未知境界。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前方不遠處時不時的有燈光在閃爍搖曳,長途跋涉了一天,總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幾個人沿着小道進了村子,尋了個人家說是要借住一晚,那家主人爲人挺不錯的,還給準備了些飯菜。
茶足飯飽,幾人聚在一起,開始長談。
“師尊,您這到底是怎麼了?”
胖道士的話裡透着關心,他實在無法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了,眼睜睜看着自己最親的人消失在生活中,卻沒有絲毫辦法。
萬龍真人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些沉重的說道,“咱們茅山出了一個叛徒!”
“我們都知道了,陰鳩真人是吧?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
“什麼?”這個消息對他來講完全不亞於晴天霹靂,萬龍真人有些震驚的看着自己徒弟。
“沒錯!他確實被殺死了,不過不是我們……”,林天不急不忙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萬龍真人愣了一下,隨後又嘆了口氣道,“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不過聽你們這麼一說,倒是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原來在出事前,萬龍真人兩人雖意見不合,但是畢竟都是茅山同門,大面兒上還是要顧忌的,況且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
他脾氣雖然不好,可性情耿直,有一說一,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習慣了,再加上有符滄真人這個哥哥,掌教真人對其也是能忍則忍。
直到有一天,萬龍真人外出遊歷歸來,遇到幾個弟子鬼鬼祟祟的,於是便跟了上去。
只見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揹着個大麻袋,裡面裝的像是某種活物,有的還在不斷扭動。
萬龍真人跟着後面,一直走到後山,穿過一片一人多高的雜草,裡面最深處竟然還有一個黢黑的山洞,能容得下兩個成年人同時通過。
眼瞅着那幾個弟子貓着腰鑽了進去,以防被發現蹤跡,他又等了片刻才躡手躡腳的跟着進到了洞穴裡面。
這個山洞自洞口就一直蜿蜒向下,深不可測,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還是有人開鑿的,兩側的石壁上每隔兩三米就掛着一隻火把。
這種地形,萬龍真人也不敢走的過快,約莫十幾分鐘的時間,便隱約聽到有人在談話,於是他放慢了腳步,努力使身子貼緊石壁。
“一幫沒用的廢物!把你們師傅給我叫來,說好每月給我送來十個貢品的,數量不夠也就算了,弄些質量如此粗糙的糊弄鬼呢!”
離得近了,萬龍真人聽得很是真切,這個聲音並不像是他們茅山之人,不過卻能夠指揮的動茅山弟子爲其賣命,這裡面究竟隱藏着什麼樣地秘密呢?
還有他口中的貢品又是什麼?這些東西都強烈的勾起了萬龍真人的好奇心。
“大……大人,我家師尊最近有些事情在忙,脫不開身,您有……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出來,小的一定會如數轉達的”,這幾個茅山弟子好像很是害怕,說話都顫顫巍巍的,吐字都有些結巴。
“哼!那就回去轉告他,若是下次還敢如此怠慢老夫,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將你們當做祭品了,桀桀桀……滾吧!”
萬龍真人猛地一驚,這下子算是聽明白了,那些麻袋裡恐怕裝的都是活人,如果說是用來進行血祭的,那也太殘忍了,有傷天合。
這件事非同小可,敢於在茅山進行如此喪絕天良、滅絕人性之事,豈能坐視不理,不過此時牽連到了茅山內部,若是不將其揪出來就直接動手,想必會打草驚蛇,這樣的毒瘤在茅山內部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爆了,到時候損失肯定會更大,說不好茅山再因此分崩離析也說不定。
他習慣所有的事都往最壞之處打算,正當要轉身離開回去搬救兵時,眼前突然出現了個人,正是剛纔其中一個揹着麻袋的茅山弟子。
那弟子應該是剛剛方便完,褲子都還沒有完全勒好,擡起頭跟萬龍真人臉對臉撞了個正着,不由大驚,“萬龍師叔……你……”
萬龍真人更是被嚇得不清,到了之後因爲擔心被人發現,不敢靠的太近,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幫弟子裡面少了一個,現在被他扯着嗓子一喊,頓時嚇了一跳。
來不及多想,他心頭一狠,用力一掌劈在眼前弟子頭上,直接將其斃命,暗罵一聲死有餘辜,然後轉身就跑。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追!被他跑了,你們誰的小命都保不住!”
萬龍真人一邊逃走一邊還時不時的望眼身後,那幾個茅山弟子根不就不足爲懼,重要的是那個神秘人,竟然以活人爲祭品作爲修煉之源,像這種功法血腥殘忍,但是提升速度很快。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跑出洞穴,一個身披黑袍,戴着鬼面獠牙的男子便追了上來。
“這位道友莫慌,停下來與老夫聊聊如何?”
萬龍真人頭也不回,繼續加速逃跑,嘴裡倒是毫不相讓,“我是人,你是鬼,咱們人鬼殊途,沒什麼好聊的!”
“既然道友認定老夫是鬼,作爲茅山道士,是不是應該施法抓鬼呀?跑那麼快作甚!”
感覺到身後陰風陣陣的,萬龍真人一回頭,差點沒嚇個夠嗆,只見身後的黑袍人真的跟鬼魂一般,腳不沾地,如同瞬移般,左騰右挪,距離他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貼到他後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