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並沒有受傷,只是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移形換影??”
他面色古怪的盯着前方,本想着能夠找個實力比較薄弱的點攻進去,從而破壞陣法的穩定性。
陣法的陣基本就是由人來構成的,按照正常邏輯關係來講,一個陣法的薄弱點就是作爲陣基的人。
而在眼前這個多人陣法當中,勢必會有一個實力比較薄弱的人,那就去祖弘,一個初級武聖。
既然是增幅類型的陣法,只要將自己的優勢無限放大,利用單一靈活這一特點,把祖弘率先擊敗,然後對待其他人也以此類推,陣法自會破解。
可是誰知,這陣法居然可以將兩個人的位置瞬間互換,這樣看來,好像也就沒有弱點了。
白宇翁看到對方像沒事兒人般站了起來,似乎很是不滿,要知道自己剛纔的一擊,可是融匯了整整十個頂尖高手的武道修爲。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疊加那麼簡單,若是隨便換個其他頂級武聖,恐怕早就全身經脈盡斷而亡了。
不過在想到林天很有可能是超脫境界後,他也就很快釋然了,到了武聖級別後,每一層級都相差甚遠,宛如天塹。
毫不誇張的說,十個武聖初級都未必能夠打的過武聖中級的高手。
這一點相對於武聖和超脫來講,則是更加明顯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若不是有陣法的加成,就算是借給他熊心豹子膽,恐怕也不敢如此挑釁林天。
“閣下果然是超脫境界的強者!就連我北冥仙山十人以陣法加持後的一擊,都沒有給你造成任何傷害!”
白宇翁神色無比的鄭重,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什麼?這個比我兒子還年輕的小子居然是超脫境界的大能??我沒聽錯吧?!”
“由北冥仙山掌門親口所說,那還有假!”
“不過,越是武道修爲高深的人,容貌也會越發年輕,沒準這傢伙也是個老怪物呢”
白宇翁的話聲音都小,不過敢來這裡湊熱鬧的,可是都是各大門閥的長老或者掌門,聽力自然了得,紛紛被林天的修爲嚇得不輕!
“不過,若是閣下因此便覺得我們拿你沒辦法了,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白宇翁對着兩側的衆位長老交換了下眼神,隨後無比鄭重的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
只見他先是咬破手指,將一滴鮮血逼迫而出,滴在錦盒中央。
其他九位長老同樣學着他的樣子,將各自的鮮血彈射到了盒子上。
一時間,錦盒四周突然迸發出一道道白色的光,直刺的眼睛睜不開。
“咔咔…吱!”
一陣陣機括聲傳出,所有人都急忙睜開眼睛望去。
只見盒子應聲而來,在紅色的錦綢上,包裹着一枚劍柄,上面鐫刻着與這個世界上不符的文字和圖騰。
那是一隻從未見過的奇珍異獸,樣子說不出的古怪,嘴巴正好刻在劍柄的末端。
“恭請掌門解封!”
“恭請掌門解封!”
………
九大長老的臉上全都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那是一種既敬畏、又害怕,還摻雜着一絲絲的恐懼。
白宇翁將劍柄握在手中,臉色瞬間變得潮紅,令人吃驚的是,劍柄的末端,也就是怪獸的嘴巴處,突然間冒出來好幾根像是觸鬚般的東西。
順着手掌纏繞滿了他的整個胳膊,最後在肩膀的位置,猛的朝身體內鑽了進去。
“嘶…啊啊啊啊!”
白宇翁的面目表情開始變得扭曲,像是在經歷什麼難以忍受的痛楚。
就連九大長老也因爲陣法的原因,疼得呲牙咧嘴,渾身冒汗。
看到這副景象,真的難以想象,如果沒有其他的九大長老幫他分擔一些痛楚,白宇翁會不會直接疼得昏死過去。
林天也被眼前的變化驚的不輕,搞不明白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居然把自己搞得這麼慘。
“桀桀桀!”
一股陰冷的笑聲從低着頭的白宇翁口中傳了出來,九大長老神色立刻大變,那是對某種事物恐懼到極致的表現。
“掌門師兄!”
“難道失敗了?”
“不可能啊!以我們幾個的力量,再通過陣法加持,不應該啊!”
就在這時,白宇翁緩慢的擡起頭來,眼睛血紅,簡直和妖魔無異。
就當九大長老心都要沉入谷底的時候,只見白宇翁身體猛的一顫,眼中的血光竟如潮水般緩慢褪去。
“呼…好險!差一點就被它控制了!”,白宇翁心有餘悸的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九大長老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回到肚子裡去了。
白宇翁手中的詭異劍柄,名爲“深淵”!
是北冥仙山的鎮教之寶,自打第一任祖師開宗立派就已經存在了,具體淵源已經古老到不可考究。
只知道此劍亦正亦邪,裡面就像是封存着一股巨大且難以掌控的力量,僅憑一人之力,幾乎很難掌控。
與其說這套陣法是爲了對敵殺敵,還不如說是爲了深淵而存在的,況且北冥仙山所有的陣法也都是當初和深淵一起發現的。
每次解封深淵不但需要掌門和九大長老的精血,還需要以一個身體強健,武道修爲高超,且意志堅定的人來把控。
這樣一來可以鉗制心術不正之人拿它來爲非作歹,茶毒世間,二來也可防止不符合條件者反被其所蠱惑,釀成大混,畢竟此等重器殺傷性太過強大。
但是北冥仙山的祖師萬萬沒有想到,今後會有一天,自己的徒子徒孫會拿它來行不義之事。
在此之前,就發生過一次,北冥仙山九大長老聯通掌門,用深淵擊斃超脫境的先例,不過那次是被逼無奈,爲了防止北冥仙山被滅宗。
“蹭蹭……”
正當衆人納悶,這個只有劍柄,沒有劍刃的武器該如何使用的時候。
只見白宇翁手臂一抖,從劍柄的縫隙中竟然緩緩長出一把劍刃來,沒錯,正是像樹枝般生長出來的。
這可把圍觀的人看呆了,看着這個明晃晃的劍刃,閃爍着鋒利的寒光,怎麼也沒辦法想象出,居然可以像植物般,長出金屬來。
林天的內心深處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恐懼,以往不論碰到什麼樣的人或者事情,都不曾令他有過絲毫的波動。
如今只是一把看起來很是詭異的武器,還沒開打,竟然就可以影響到自己的內心,看來自己要小心爲妙,省的陰溝裡翻船。
“此劍名爲深淵,可屠戮超脫!閣下修行不易,我且再問你一次,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白宇翁感受着手裡掌握的無匹之力,內心充斥着無盡的豪情,好像全世界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一般。
此刻他睥睨一切,絲毫沒有將林天放在眼裡,感覺所有的人都如同螻蟻般渺小。
“廢話真多!我的生死還輪不到你定!”
嘴上滿是不在乎,心裡其實已經變得如臨大敵,他示意靈兒兩人退到一邊,省的一會打起來,自己無法分心,顧不上二人的安危。
白宇翁倒是沒有多加干涉,在他的眼裡,當林天說放棄的時候,就已經和死人等同了。
只要將他殺了,他的妹妹兩人也就不足爲懼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死去吧!”
藉助陣法的增持,白宇翁的速度簡直超過了音速的範疇,眨眼間就來到了林天的身前。
他猛的將手臂一揮,七尺長的深淵劍便對着林天的脖頸砍了過去。
比速度和反應,林天根本就無懼,以前是沒有遇到足夠強大的對手,所以不顯山不露水。
而如今,再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後,他終於將所有的實力都發揮出來了。
林天脖子向右邊一歪,巧妙的將攻擊躲開,右手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攀附在對方的手腕處,手掌如刀,用力的砍向那些紅色觸鬚。
這個深淵剛纔的異像他也全部歷歷在目,自己本身就沒有把趁手的武器,而唯一令他忌憚的也正是這把深淵。
既然如此,那便試着將兩者的聯繫切斷,困境也就迎難而解了。
白宇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知道他的想法後,不免嗤笑一聲,不躲不避,手掌用力一扭,再次將深淵刺向林天的咽喉。
“當!”
這些無時無刻不在蠕動,就像是血管般的觸鬚竟然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有韌性,林天的手刀砍在上面竟然被高高的彈了起來。
反觀那些觸鬚,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傷害,依然在通過不斷蠕動,和宿主保持着禁密的聯繫。
最爲詭異的是,居然不知道從哪裡延伸出來一隻觸鬚,竟然對着林天纏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