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那製作成本呢?
我擡頭,彷彿看見滿臉奸笑的丁叔叔,還用手磨蹭着下巴上的鬍渣,一副典型的壞痞子形象。
我一把抱住手機,衝丁叔叔咧嘴低吼:“製作成本休想打本喵的主意!”
“成本?你們(我和大小黃)就是主要演員,拍攝用手機,場地就在小區。除了時間成本,還能有什麼成本?”
他反問出口,隨即又一拍大腿,“哦對了,還真有成本,那五百塊給你當片酬。”
我一爪子拍腦門上,這個摳門玩意兒,還真會打如意算盤,明知那五百塊我不會還了,就換着法兒的擠兌我。
不過,上次拍貓版元首的憤怒,可是有十萬塊的廣告合約,現在就十萬?
“切~”
我連字都沒寫,直接扭頭斜眼哼哼一聲,用行動鄙視他。
丁叔叔乾笑兩聲掩飾尷尬,“不要嫌少嘛,等你名氣出來了,還怕沒人來投資?到時候只怕你數錢數得爪子抽筋啊。不過先說好啊,有了投資,這五百塊你得還我。”
……
都不稀說他,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一切還是取決於陳阿姨的態度,她老人家要是不鬆口,丁叔叔忙活半天也是徒做嫁衣而已。
車往前行,我讓大小黃趴在座位上,我踩着它們,趴在窗口,瀏覽都市風景的同時,也被旁邊車道的司機、乘客當景兒指指點點。
當然,我要瀏覽的並不真是風景,而是臨街的店鋪。
都快下午兩點了,本喵還沒吃飯呢……
“喵!”
“又幹嘛?”
“喵喵喵!”
“說人話!”
“……”
說你妹,等把字輸入完,早不知道開那兒去了。我繼續喵喵叫着,同時用爪子去指。
丁叔叔片頭看了眼,“鱔魚麪?”
“喵~”我眯着眼點頭。
“挺會選啊?”丁叔叔嘴角上揚,“不還錢還想吃鱔魚?除非你請客。”
我請就我請,我直接點頭,指着已經後移到車尾的麪店喵喵直嚷。
“別喵了,掉頭也得遵守交通規則。”丁叔叔解釋着,又道:“你請客你有錢埋單麼?”
我從大小黃背上下去,在手機上寫道:“你先墊着,上車在轉給你唄。”
“No,No,No。”丁叔叔搖晃着食指,“先轉錢,我信不過連五百塊都黑的貓。”
……你黑我兩萬怎麼不說?
我咬牙在手機上寫道:“我也信你不過,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鱔魚麪多少錢一碗?”
“別多少一碗了,”丁叔叔單手掏出錢包,拉開來說:“我只有一百的,沒零錢。”
……算你狠。
我讓大小黃擋着,轉了一百塊回銀行卡,然後衝丁叔叔伸爪喵道:“錢給我。”
兩分鐘後,丁叔叔帶着我,我帶着錢……哦對,還帶着大小黃踏入麪店。
接近下午兩店,麪店裡並沒有客人,開店的夫妻並排坐着,一起看手機上的電視劇。見來了客人,才起身相迎。
“一碗鱔魚麪,加十塊錢的鱔魚。”丁叔叔就近坐在靠門的位置上,也方便他看着街邊的汽車。
“好的,鱔魚麪一碗,加十塊錢的澆頭。”老闆娘重複了一遍,那抹布擦拭着本就不髒的桌面。
店裡沒有其餘的客人,她也沒制止我和大小黃蹲坐在桌子上,只是笑着給丁叔叔說:“你養的貓好聽話呀,蹲坐着都不到處跑。”
“那是,專業的訓獸……訓寵師。”丁叔叔嘚瑟的點了點桌面,對我道:“給錢啊?”
“啊?”老闆娘驚愕的從我嘴裡接過捲成長條的紅紙,展開後才發現在是一百塊錢,佩服的一邊找零一邊贊丁叔叔厲害。
丁叔叔沒有接找補,繼續嘚瑟道:“錢找給它。”
老闆娘又啊了一聲,把手裡的找補放在我面前。然後看我拿爪子去撥開合在一起的鈔票,不由道:“它還識數?”
“專業的。”丁叔叔指指他自己,接着嘚瑟。
“你真會說笑。”老闆娘自然不信貓會數錢,不過三言兩語的倒是活絡了氣氛,她又繼續閒扯着,“狗叼菜籃的見過不少,貓掉鈔票的還真是漲見識了。哎,您有這本事,上電視也行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丁叔叔附和着,“對了,你這有合適讓貓吃的餐具麼?”
“還真沒有。”老闆娘想了想道:“要不你就放桌上?”
“也行,今天出來得急,忘記帶它們的飯碗了。”丁叔叔雙手合十,“那就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多大點事嘛。”
老闆娘笑着又逗了逗我和大小黃,熱騰騰的鱔魚麪就上桌了。因爲加了十塊錢的鱔魚,還專門多拿了個裝澆頭的碗。
丁叔叔把我鱔魚都夾到桌子上,我先過去嗅一嗅,然後招呼大小黃過來一起進餐。
不過鱔魚鱔魚,說是魚,沒想到這麼小根,吃起來好不過癮。
吃過飯,返回車裡。
我讓大小黃把嘴裡的零錢吐出來,然後拍拍丁叔叔,“喵~”
“沒吃飽?”
“……”我寫道:“裝什麼蒜?這裡六十八塊,轉賬。”
丁叔叔壞笑着說:“轉什麼賬?這點零錢你自個拿着花唄。”
你特麼在逗我……
玩笑過後,錢當然還是要轉的。我和丁叔叔之間,也說不好到底是誰抓住誰的小辮子更多一些。
這麼感覺起來,他就好像是小雨的接班一樣,老給我這添堵。
不過他又和小雨不同,比如說更講道理……呃,應該說更難對付。
開車到家,踏進家門,陳阿姨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我在丁叔叔懷裡扭動着,擡爪拍了拍他的心口。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拍拍我的腦袋把我放下,然後過去挨着陳阿姨坐下,嬉皮笑臉的說:“媳婦,跟你說個事唄?”
“有屁就放。”
“幹嘛板着臉啊?好事。”丁叔叔直接上手,捏着陳阿姨的臉道:“先笑笑適應一下,別一會給樂暈嘍。”
“有點正形沒有?”陳阿姨拍開他的手,回頭看了眼次臥裡睡覺的丁玲。
看來沒有我在家,丁玲還是睡得挺老實的。不過也證明了沒有我在家,她根本嗨不起來。
陳阿姨確定丁玲沒有看見,餘光卻是看見了沙發後面歪頭看着她的我,兩眼一瞪道:“看什麼看!”
切,兩口子耍花槍多稀罕似的,丁叔叔筆記本電腦上那麼多不穿衣服本喵都不稀罕。
不看就不看,我走到沙發側面,貼着護手躺下,豎起耳朵聽熱鬧……呃不對,應該是聽丁叔叔爲了重賞,到底要怎麼跟陳阿姨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