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溜蛇形,引得左右笛聲四起,前後怨聲在道。得虧附近沒有警察叔叔在,不然非以妨礙交通安全帶走調查不可。
丁叔叔好容易穩住方向,後怕不已的說:“你也太虎了吧你?”
我渾身緊繃,爪子還扣在他的秋褲上面,身上貓毛全數倒立,驚恐擡頭看着他道:“喵喵?(你以爲我不怕啊)”
“聽不懂啊!”丁叔叔沒好氣道。
我鬆開指甲,坐回副駕駛位置,平復了心情後寫道:“怪我嘍?”
“不然呢?那兩萬塊你本來就該報。”
我哼哼冷笑道:“我懂,不到最後都別放棄嘛,本喵學會了。”
丁叔叔乾咳一聲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很不服氣。等回家你看我怎麼幫你實現這華麗的逆轉,那時候你就知道這不過是先轉了幾個小時而已。”
“幾個小時?”我疑惑,從家裡出來不過半小時,怎麼開車回去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呢?
丁叔叔無語道:“你不是忘了我們出來幹啥吧?新通告啊親!”
“那還不是被你給繞暈了!還新通告,不拍!”我沒好氣拍飛手機,手機掉下座位啪噠一聲,卻是又砸出來兩聲貓叫。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大小黃不知何時躲到了座位下面,被掉落的手機嚇到,呆頭呆腦的鑽出來看着我道:“元首,剛纔你發火好嚇人哦,地動山搖的。”
我咂吧貓嘴不知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也沒心情解釋這個問題,就隨口敷衍道:“沒事了,出來坐好。”
大小黃謹慎的觀察了一下,“那你還發火不?”
“……”
丁叔叔道:“我只是提前拿回了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你至於罷演麼?你別急着喵聽我說完,剛纔咱們說好了,在你和陳阿姨的分成比例裡,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你就要給我報銷,還要在百分之七十里分我一半對不對?”
我點頭,然後寫道:“別想還忽悠我,你敢和陳阿姨談判麼?剛纔說的一大堆,不過是轉移我的注意力,好讓你偷偷把錢轉走而已。”
“都說是提前……算了算了,等回去咱們用事實說話。”丁叔叔不在解釋,繼續圍繞下一個問題說:“咱們先把新工作坐好行不行?這次給現金,我一分不要都給你總行了吧?”
什麼?我想了想寫道:“新通告不是李總的貓糧廣告?”
“聰明。”
嘶~~人精啊,他不是在胡扯,就是走在胡扯的道路上。在家裡的時候,他給陳阿姨說的可就是貓糧廣告,太可怕了。
丁叔叔見我沒反應,擡手劃拉了我一下道:“有錢收你給點反應好不好?”
不好。
我搖頭寫道:“你又在轉移注意,說什麼回去用事實說話,不過是在掩蓋你讓我去拍新廣告的障眼法。”
丁叔叔倒抽涼氣道:“我說了是現金,說了都給你哎。”
“哼。”我冷笑道:“這正好是你聰明的地方,表面上好像是全給我。可我作爲一隻貓,拿着現金怎麼花?你告訴我怎麼花?”
“……”
“還有,到時候收錢的是你,要不要給我還不是你說了算。”我越想越是氣憤,划着手機屏幕唰唰響,“我明白了,你還是玩得一錘子買賣。什麼回去用事實說話全是障眼法,你是想在多撈一筆收入!”
丁叔叔一腦袋杵方向盤上,擡起來仰天長嘆道:“天啊,人與貓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就他一系列的表現,還好意思提信任?
我哼哼得意,心說被戳破陰謀了吧?無計可施了吧?本喵可是會思考,學習能力超強的喵星人。
同樣的虧,豈會在上第二次當?
哼哼,他現在的表現,肯定是在思考該怎麼忽悠。一會不管他如何花言巧語,本喵只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呃,你懂的。
果不其然,長嘆過後的丁叔叔馬上就張口開始說服我了。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事,他居然用了一句直切要害的句子。
“我可以先把片酬轉給你。”
這話讓我大失方寸,完全無懈可擊啊。
不過我馬上又反應了過來,寫道:“行,那你轉啊。”
丁叔叔二話不說,靠邊停車拿出手機,三兩下便完成了轉賬業務。
沒一會,我的手機也收到了短信提示。我點開短信一瞧,頓時就給氣樂了。不過我沒急着聲張,先把卡里的錢轉到網上。
然後指着短信道:“喵喵喵~~(五百塊?你哄鬼呢!)”
丁叔叔聽不懂喵星語,但他能猜道我的意思,馬上就反駁說:“真只有五百塊。”
“切,你一個月薪一萬二的白領,會爲了五百塊曠班往家跑?”我也喵喵反駁。
這下丁叔叔真猜不道我的意思了,拉下臉面道:“你還是寫吧,聽不懂啊。”
我把原話又寫了一遍,丁叔叔看後解釋道:“這不一樣好伐?上兩次都是專業對口,所以才一次六千,一次十萬。而且十萬是一整年的代言費,你自己算算,十萬除以三百六十五天,等於多少錢一天?”
我懶得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是,年薪十萬,平均下來一天只有兩百多塊。但李總那兒的廣告代言,是不會讓我每天都拍短片的好嗎?
在看這個新通告,按丁叔叔的算法就該年薪十八萬了。但這種活是天天都有的麼?就算天天都有,那也累得慌,根本比不上年薪十萬的好伐。
丁叔叔看我愛搭不理的,知道我心裡依然不信任他,就又丟出個殺手鐗。
“你不就不相信酬勞只有五百塊麼?等到了地方,我當着你的面收錢,這總沒有問題了吧?”
的確,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這麼聽起來,五百塊酬勞的可信度就高多了。
但這也伴生出來一個我反駁的問題,丁叔叔月薪一萬二,會爲了區區五百塊,曠班?
我把這個問題又丟了出來,丁叔叔笑着解釋道:“這就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了。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敢和你陳阿姨談判麼?”
“難道你敢?”
“哎哎你這叫什麼表情?”丁叔叔凌亂的揉去我鄙視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我靠,要不要說得這麼悲壯?不過這和五百塊的片酬有幾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