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我在抱枕環繞的牀底翻了個身,好像人一樣的擡爪按亮手機,看下時間還早,便咂巴着嘴兒,扭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個……”
刺耳的鬧鈴響起,丁玲這貨的警覺性可不如我,不過這時我倒挺羨慕她的。鈴聲就在枕邊響徹,她卻能不爲所動。
說起這個鬧鈴……早晚是得跟她換了,天天都這首她就聽不膩?
翻身起來,爬上牀把丁玲叫起,她睡眼朦朧的把我劃拉開,嘟囔什麼在睡五分鐘。
我正要使出雙峰貫耳的絕技,房門突然開了,陳阿姨施展着獅吼功衝進來。
得,反正我的目的是要人幫忙開門,現在門開了,我纔不管丁玲還要睡幾個五分鐘呢。
擡腳出門,客廳裡三野貓都擠在抱枕上面,臉上很是享受的樣子。
心好痛……我別開頭,又看到昨晚被陳阿姨搶回去的兩個小抱枕,正被萌美爾摟在懷裡。心更痛,就跟被誰挖走塊肉似的。
我走過去擡爪就是一巴掌,拍得萌美爾委屈不已,淚汪汪的看着我,“嗷~”
“嗷個屁,說人……呃,說汪星語!”
“嗷嗷~”
真是對牛彈琴,我又一巴掌呼過去。聽它嗷嗷委屈,倒是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得幫那幫迷路狗回家。
不過這事急不來,我的辦法是給它們拍照,然後放上網等它們主人來認領。
拍照這種事很簡單,本喵就會。但要帶着手機出門很麻煩了,先不說我拿不拿得動的問題,就算我拿得動,出門時陳阿姨要問我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方便聯繫把?
所以,拍照這事兒必須找人幫忙,但那麼多狗在一起待着,又是經歷了突襲城鄉結合部的,在人選上,本喵必須要好生斟酌一下。
首先排除丁叔叔,這貨太精了,說不準就能看出端倪,要在一個小辮子被他抓住……太可怕了。
其次排除丁玲,這鏟shi君肚裡裝不住事兒,讓她知道,就等於是讓全家人都知道。
剩下陳阿姨和小雨兩人,怎麼選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就決定是小雨了,我拍板定案。撓撓耳朵,想起今兒似乎不是週末,她也要去學校上課,只能等她放學後在處理?
丁叔叔都能曠班,小雨能不能曠課呢?這個問題可以……
“喵特勒!你就不怕它長大了報復你啊?”
陳阿姨的聲音把我從思緒里拉回現實,我放下趴在狗窩上的爪子,想了想又給萌美爾一巴掌。
開玩笑,本喵會怕它報復?**,就是要從娃娃抓起。
轉念在想要不要小雨曠課,心想還是算了,反正事兒急不來,何必在橫生枝節。
當然,拍照是晚上的事情,不過白天我也得過去瞅瞅。別的不說,十五條狗湊在一起,其中十條狗平日裡是溫室花骨朵,猛地……可千萬別給我弄出妖蛾子纔好。
扭頭過來,丁玲和小雨兩人已經準備出門了。
她們這麼快就把早飯吃了?我疑惑的去看大小黃那邊,它倆明明都還在吃貓糧嘛。
哦~~昨兒丁玲感冒,陳阿姨心思在她身上,肯定忘了補充前天被喵軍團吃光的麪條。
我趕緊招呼道:“大小黃,跟我走!”
“還沒吃飽呢?”
“出去吃路易絲的。”
兩吃貨聞言屁顛屁顛的就跟了上來,我帶着它們衝出門口,飛奔下樓直撲獨院而去。
獨院裡,**正在給路易絲準備食物,一洗臉盆的狗糧,外加一小盆的肉排骨零食,看起來相當豐盛。
我還沒從鐵門縫隙裡鑽進去,路易絲似乎就嗅到了我的氣味,嗡聲嗡氣的給我打着招呼。
**拍了拍它的腦袋,回頭看見鐵門縫隙裡伸過去的貓頭咧嘴一笑,“我說呢,原來是朋友來……喲?還拖家帶口的?”
我們當然不會去搭理他,他又跟我們瞎扯了兩句,估計是覺得很傻,放下狗糧就回去了。
這期間路易絲一直很亢奮,不停告訴我它這兩天有多擔心,現在看見我就好了,至少知道戰鬥是喵軍團勝利。
我揮爪讓大小黃先去吃着,自己也抱着肉排骨啃上兩口,在高度肯定路易絲的忠誠。
“那必須的。”路易絲搖着尾巴,扭捏了兩下道:“不過下次一定要叫上我啊。”
“行。本喵一會就帶你……不一定會打架啊。”我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正好帶着路易絲去鎮場子,免得那羣花骨朵等急了炸刺。
吃飽喝足,我領着大小黃一起跳到路易絲背上,由路易絲帶着我們躍牆而出。
不多時就能瞧見垃圾庫了,不過門口連個站崗放哨的都沒有。
這事兒一會也得說說,萬一被有心人瞧見,又事麻煩事情。
到了門口,沒想到一隻耳它們也在,不過不見五條惡犬,數量上似乎……咦?有狗受傷了。
路易絲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光線,所有狗狗都把目光看了過來。
“元首!元首來了!”一隻耳高呼兩聲,飛奔過來撅着屁股死勁搖尾巴,滿臉獻媚的說:“一天不見,想死老臣……”
我擡起右爪把它嘴堵上,對着受傷的狗畫了個圈兒,“少說廢話,這是怎麼回事?”
“臣不造啊。”
“舌頭捋直了在說一邊。”
“不知道啊。”
我嘆口氣,招爪讓它趴下來,然後拍着它的肩膀說:“耳啊,你說你打又打不得,不能總靠拍馬屁過活對不對?喵軍團以後肯定是要越來越壯大的,你作爲最早入團的元老,就這麼混着?”
“元首說得對,臣必痛該前非,痛定思痛,痛……”
“閉嘴!”我照它頭頂就狠拍一記,真是恨鐵不成鋼啊,領悟力實在是太差了。
我又指了指受傷的狗,“你還等着我去問呢?以後喵軍團制霸全城了,是不是還要本喵事事親爲啊?”
“哦~~老臣悟了。”一隻耳恍然大悟,屁顛屁顛的奔到受傷的狗跟前,問了兩句後又奔回來。“老臣問清楚了,它們被打了。”
“然後呢?”
“然後?”一隻耳茫然。
我無奈道:“它們被誰打了?”
“哦~~老臣又悟了。”一隻耳又奔過去,問了兩句後在奔回來,“老臣又問清楚了,它們是被狗打的。”
……這不廢話麼?
我忍住火,“然後呢?”
“又然後?”
“我……你就不能一次把所有的事情問完,在過來回稟?”
一隻耳終於悟了,但它依然死不要臉的嘀咕:“其實臣知道,只不過許久不見元首,恨不得時時跟在元首身邊鞍前馬後,所以才一時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