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綏總督閻老西的全權代表傅宜生將軍正努力地裝出一臉輕鬆的樣子。
由於歷史發展的不同,本世界傅將軍並沒有出走更不可能自成一系,相反的他和閻老西的關係堪稱過命的交情——要不然閻老西也不會任命他爲全權代表前來參加宴會了。
要知道,這可是據說出生的時候就被大頭哥交帶一名神秘道士送走,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杳無音訊的袁家二小姐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萬一派來的代表一個處理不好給二小姐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印象,那閻老西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更不要說由於轄區劃分的關係,目前北洋陸軍的壓力全都壓在了閻老西頭上,他閻百川這段時間別提有多難熬了!
傅將軍臨行前的時候,面容枯槁、神情憔悴的閻老西什麼都沒說,只是拍了拍老搭檔的肩膀……雖然傅將軍自己判斷,袁家的大小姐雖然和她爺爺一樣出了名的心黑手狠,但是應該不至於非要弄死老閻不可。不過,北洋在各方面的優勢實在是太大太大了,他敢肯定北洋方面提出來的條件絕對不是一般的苛刻,以閻老西那死摳的性子未必能答應。
表面上神情放鬆,甚至有心情和宴會大廳裡的花瓶們調笑幾句的傅將軍一直到一股天然的淡淡香味都飄進鼻子裡之後,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位軍裝麗人。
“你看起來很煩惱,”換上一身上校禮服的夏莉·戴高樂帶着神秘的微笑,舉起酒杯向傅將軍示意了一下,“很顯然,你宣誓效忠的對象非常確信自己已經輸掉了這場尚未開始的戰爭,但是他又不想付出過大的代價,於是他試圖再……掙扎一下?”
“……戴高樂小姐,”傅將軍勉強擠出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既然我出現在了這裡,那就說明很多事情都可以談,當今局勢尚未惡化到非開戰不可的地步。”
“哪怕其實無論是你還是那位總督閣下,都很清楚袁小姐會提出相當苛刻的條件?”自從上任之後就一直在研究這個古老的東方帝國的夏莉,保持着得體的微笑說道:“也許他們不會要求你們支付相當於50億金法郎的等價物,但是那位總督閣下失去絕大多數權力簡直是必然的……恩,也許他們會給那位總督閣下安排一個,有着大把空閒時間的職位?”
“戴高樂小姐!”傅將軍猛地提高了一個音調,但是馬上又硬生生壓了回去:“談判還沒有開始,一切皆有可能發生不是嗎?”
“啊,啊,是啊,只有上帝才知道未來會……上帝啊!!”
夏莉神情大變地猛然轉身望去,緊接着在場的人裡幾位戰姬也做出了同樣的反應。正當傅將軍等普通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時候,5個各有特色的靚麗身影出現在入口處。
神姬是特別的,特別到很多人相信她們其實就是神的地步。
除了遠勝戰姬強大的力量之外,神姬還必然會有某種超乎常人的身體特徵,比如說袁氏兩姐妹除了鮮紅色的右眼之外,還有着呈黃銅色鐘錶狀的左眼瞳孔,甚至兩姐妹左眼裡的鐘表指針是真的會轉動的!黑色短髮御姐段歌的雙色瞳也是如此,她那鮮紅的左眼瞳孔裡似乎隱約有火苗在跳動,金色的右眼瞳孔則透着一股金屬一般的獨特質感。
而蕭逸悅的藍色長髮與某隻半發蘿莉的灰白色長髮,看似最接近於普通人但實際上反而最顯眼,那種質樸而純粹的光感無論如何都不是普通人類身上能出現的特徵。
傅將軍手上的酒杯啪地一生掉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嘿,夏莉~”整個宴會現場整整寂靜了數秒鐘之後,才被主動出聲的袁明妃打破。腹黑的總督閣下張開雙手,走上前擁抱了一下夏莉之後,後者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哦,天哪,袁,不爲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夏莉立刻調整了心態,強笑道。
“恩,當然……諸位,請允許我爲你們介紹一下,”袁明妃壞笑着走到一邊,然後指着某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吃上了的半大蘿莉道,“袁深海,我妹妹的……至交好友。”
“喔?”聽到有人叫自己,某半大蘿莉從一堆食物裡擡起了頭。
依次把段歌、蕭逸悅和袁雪妃簡單地介紹給了衆人之後,袁明妃宣佈宴會正式開始,樂隊開始演奏無歌詞的《蘇維埃進行曲》……咳咳,這是袁雪妃的創意,惡趣味什麼的。
然後宴會會場不少人頓時額頭開始冒冷汗了。像傅將軍這種不怎麼懂音樂的還好,那些對音律有一定了解的來賓一邊聽着這首曲子一邊開始不停地擦冷汗,聽地懂這首曲子表達的意思同時還能保持鎮定的,就只有直隸總督光頭桑派來的代表楊暢卿同學一個。
雄壯、毛味十足的曲子裡那滿地快溢出來的侵略性與進攻性加上一點腦補,大多數各方勢力派來的代表看上去站都快站不住了,宴會現場微妙的氣氛讓埋頭苦吃的袁深海擡起頭來奇怪地看了一圈,發現自己無法理解眼下這種詭異狀況的半大蘿莉於是決定繼續吃。
不過一手造成了眼下這種狀況的袁雪妃卻懶地去關心別人的心理健康問題,事實上她正和姐姐一起和一堆特地趕來老北洋打招呼。“鄧爺爺您好!”少女很有禮貌地鞠躬道。
“好,好好好!”一把年紀的老頭子笑地牙齒都快飛出來了,看上去明顯已經有點老年癡呆的老頭用他那乾枯的手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塊糖,塞進了袁雪妃的手上。
老頭身後的幾個中年人看上去尷尬地要死,不過在看上去最年長的那個試圖開口說點什麼之前,袁雪妃便動作自然地剝開已經和糖粘在一起的糖紙。“恩,真甜~”
少女笑地很甜,就像吃到了期待已久的極品糖果一樣……袁明妃扭頭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和妹妹的右手握在一起的左手上傳來的力道讓她微微皺眉。
老頭身頭的中年人們對視了幾眼,然後在臉上勉強擠出了難看的笑容。
不過這種可以得到一位尊貴的神姬親自來哄的待遇也僅限於面前這位,爲北洋艦隊奉獻了一生以及兩個兒子、一個女婿的老爺子了……又和幾位早已退休的老北洋寒暄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的兩姐妹剛準備到一邊坐一會,一位穿着西裝、梳着中分頭的年輕帥哥就走了過來,自以爲風度翩翩地微微躬身道:“在下徐志……”
“滾。”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身份的袁雪妃,表情立刻就冷了下來。
年輕帥哥臉色一變,但是不等他試圖再說什麼,袁明妃就微笑着運起真氣,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隨即壓在了這位倒黴的大詩人身上。“我妹妹讓你滾。”
袁雪妃曾在閒聊的時候,和袁明妃說起過這位大詩人的某些“事蹟”。對於這種任性又中二的人渣,兩姐妹都是厭惡之極,自然不可能給對方什麼好臉色。
“福伯,去查查是誰把這種東西帶進來的,我不記得我給這種東西發過請柬,”袁明妃沒有被劉海遮住的右眼裡釋放出毫不掩飾的殺意,“另外,把這東西給我轟出去,現在,立刻,馬上!”
“你!!簡直豈有此理,你們憑什麼把我轟出去?!我……”後面的話被一記肘擊給打了回去,兩名強壯的僕人一左一右架住大詩人就要往外拖。
“對,對不起!”一位年輕婦人這個時候小跑了過來,不停地向兩位神姬道歉。看清了來人的相貌之後,袁明妃深呼吸了一口氣:“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諒你丈夫的失禮行爲……但是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年輕婦人連連道謝,但是這個時候大詩人反而中二發作,整了整衣領之後冷哼一聲,自顧自走了出去,只留下年輕婦人尷尬地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給上海杜先生送10萬銀元,告訴他,我的要求是生不如死。”等到都快急哭了的年輕婦人追了出去之後,袁雪妃對肅立在兩姐妹身後的老管家低聲說道。
“是,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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