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祥飛再次驚醒,想睜開眼睛,然而這次,卻說什麼也睜不開了,就好像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夢魘,身體完全不能動,他大聲喊叫,用力搖頭,然而實際上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雙眼半開半閉間,見到牆壁裡面,慢慢的凸現出一張謀模糊的人臉……
葉祥飛說,他當時不知哪來的勁,一下子就醒了,拼了命的叫喊着,連滾帶爬的起來打開燈,再一看那牆壁上,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但是所有人都被他喊醒了,大家罵他半夜發什麼癔症,他戰戰兢兢的說,牆上有人臉,結果大家圍過來一看,什麼都沒有,還讓寢室老大踹了好幾腳,一頓臭罵。
當然也有膽小的,嚇的都睡不着了,不過這件事過去之後,葉祥飛卻再也沒發現過什麼人臉,慢慢的,也就沒往心裡去,以爲那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魘罷了。
但是半個多月後,一天晚上他又發現了那個人臉。
那天他睡的比較晚,洗了腳之後躺下,就準備閉上眼睛去跟周公約會,可就在這時,他剛剛閤眼,耳邊就聽有人叫他的名字。
“葉……祥……飛……”
他當時嗷的一下,差點嚇尿了,這聲音陰森詭異,聽着就像在很遙遠的地方,但卻又明顯是在他的耳邊,他坐起來 再次把燈打開,那聲音就緩緩的消失,但卻留下了一串詭異的陰笑,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不去。
從那之後,他就經常在半夜看見那個人臉,或者是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整個人都快嚇的崩潰了,覺也不敢睡,上課也沒精神,同寢的幾個人也是讓他嚇的一個個疑神疑鬼,除了楊晨之外,那幾個人都離他遠遠的,甚至早就有人偷偷去申請換寢室,只不過是學校沒批罷了。
一直到今天早晨,他好不容易又捱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於是一個人在寢室裡矇頭大睡,心想這大白天的,總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可誰知這一覺睡下去,也可能是這麼多天精神太過疲乏,躺下去很快就人事不省了,之後的事,就像是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場夢,醒來後多少有點印象,但已經記不清了。
葉祥飛講完了他的經歷,我的腦子裡就浮出了兩個疑問。
一是315寢室如果真的有什麼鬼怪作祟,爲什麼單單找上了他,難道只是因爲他靠近那面牆?可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他的上鋪還睡了一個人,爲什麼不找那個人?
二是聽他的描述,還有剛
才的那一系列事件,我覺得他並不是被鬼上身了,原因很簡單,被鬼上身的人,基本是不會記得鬼上身時候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像葉祥飛一樣,還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就像是我給他那一拳,他就記得。
那麼,如果不是鬼上身,難道真的只是像老校醫所說的,是他自己胡思亂想的,他只不過是在發癔症,或者說,妄想症,精神病?
我思來想去,這件事,還是得等楊晨把寢室牆壁刨開之後,才能見分曉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驅魂針,試探一下,如果葉祥飛體內有鬼魔邪靈,就能被驅趕出來,但我實在不知道這驅魂針該往哪下針了,想想還是算了,萬一真把他扎傻了,那我可攤大事了。
這天下午,阿龍顛顛的跑回來說,已經準備好刨牆的工具了,楊晨叫我們一起過去。
當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一屋子人都在,葉祥飛的牀也挪開了,見我們都到齊了,於是鎖了門,關了窗,楊晨帶頭,開始刨牆。
說是刨牆,但他卻先抄起了一把刷子,旁邊有個水桶,他從兜裡掏出個什麼東西丟了進去,然後盯着水桶,稍等了大約一分鐘左右,再把刷子蘸飽了水,開始在牆上用力刷了起來。
阿龍在旁邊嘀咕:“他這是刷牆啊,也不是刨牆……”
不過我卻看出了門道,他這是想把牆弄溼,牆皮軟掉,然後剷掉牆皮。
楊晨很快就把半邊牆都塗溼了,不過說也奇怪,他的刷子上明明蘸滿了水,但刷在牆上的時候,居然沒有水流下來,就好像那水到了牆上,就迅速的滲透了進去似的。
有人要上去幫忙,他也不用,塗了牆之後,又拿起一把鋒利的剷刀,開始鏟牆皮。
我看的有點驚奇,他這不但工具專業,動作也很熟練,就像個多年的老瓦匠似的,一把剷刀上下翻飛,就見那牆皮軟的就像爛泥似的,刷刷刷的跟下雪似的,大家都退開了幾步,眼睜睜的看着楊晨一個人施展,只片刻的功夫,上面的一層牆皮就都被剷掉了。
旁邊一個人驚訝地說,這也太快了吧,我們家裝修那次,也這麼幹過,但是灑了水怎麼也得等一段時間才能溼透,他這個怎麼直接就軟了?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爲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楊晨身上,就見他剷掉牆皮之後,露出了下面的砂漿層,不過很薄,而且這房子年深日久,砂漿層已經脫落,楊晨揮起剷刀,
三下五除二的,把這砂漿層也給剷掉了,露出了下面的紅磚。
這回我也驚訝了,要知道,這砂漿層就是水泥啊,牆壁上塗的白灰可以輕鬆剷掉,怎麼這水泥也軟的跟豆腐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楊晨的身上,他抹了一把汗,把剷刀放在一旁,又拿起一個鐵釺,一把橡膠錘子,在牆上找了個較大一點的縫隙,把鐵釺塞了進去,然後掄起錘子,悶聲悶氣的砸了起來。
也沒見他用太大的力氣,發出的聲音也很小,橡膠錘子麼,本身就是防止動靜太大的,就見他接連砸了大約十幾下,鐵釺已經進去了一半左右,然後用錘子橫向用力一砸鐵釺,隨後那塊紅磚就被撬了出來。
楊晨伸手抓出那塊紅磚,用力一扳,紅磚就下來了,他抓着紅磚,回頭對我們笑道:“怎麼樣,一點動靜都沒有吧?接下來的程序跟我剛纔一樣,你們誰來?讓我歇一會。”
有人自告奮勇上去了,從楊晨手裡接過鐵釺和錘子,按照他的方法,繼續砸了起來。
這一次的效率卻要慢許多了,根本沒有楊晨那麼輕鬆自如,幾個人輪番上陣,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在牆上掏開了一米多的大洞。
當然,只是掏了一半,因爲牆壁另一側就是廁所,要是掏開了,那上廁所可太方便了,學校也會很快就找上門來了。
牆壁掏開了,正是葉祥飛所說的,看見人臉的那一片區域,我們幾個圍了過去,激動人心的時候即將到來。
然而,這牆壁卻是死心的,裡面並沒有什麼空洞,一直在腦海裡想象的,什麼埋了骨頭啊,血肉和泥啊,根本就沒這些事,裡面就是普普通通的紅磚牆。
我又懷疑有什麼異物摻雜在裡面,於是在牆壁裡,甚至每塊紅磚上,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而楊晨和我一樣,也檢查的很仔細,我不由納悶,他也看得懂?
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
楊晨重新抄起了傢伙事,對我們說,你們退後點,我繼續擴大擴大範圍。
這一次他也發了狠,叮叮咚咚的又砸了半天,那面牆上的窟窿又大了許多,就在他砸到接近牆角的地方時,忽然鐵釺發出一聲空響,一塊磚頭竟然掉了下去。
楊晨愣在了當場,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我更是立馬蹲身下去,對他說:“快,把這裡砸開!”
剛纔的情況已經說明了,這裡有一處空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