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華被她的樣子嚇的後退了一步。
如果是平時，她或許不會這樣衝動，也不會這樣蠢的將一切講出來。
但這會兒她的嘴巴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樣，就是忍不住，想要將這在心底埋藏了二十幾年的秘密，痛痛快快的全部傾瀉出來。
“我無恥？蘇夫人，你只不過是站在一個優越者的角度，高高在上的指責我罷了。”
陳麗華將心底的真實想法全部都倒了出來：“誰不是自私的？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如果當時，換做你碰到我那樣的情況，只需要兩秒鐘的工夫，就能給自己的孩子換一個完美的人生，你難道不會心動嗎？”
她並不覺得自己過分：“我只是做了一個大部分人都會做的決定而已。”
蘇媽媽被她氣得眼前發暈。
她一輩子良善，從未想過，人可以無恥惡毒到如此理直氣壯的地步。
陳麗華還有些得意：“你看，我做了，誰也沒發現。我的女兒，被你們家收養，果然就成爲如珠如寶的小公主。要是在我們家，我一輩子也讓她過不上這麼好的生活。”
“夠了！”說話的是蘇合香。
她渾身發冷，只覺得噁心的不行。
她看着陳麗華：“所以，你當年掉包了你和媽媽的孩子，所以，我才和媽媽沒有血緣關係，那、那錦梨呢？錦梨不是你撿到的，她就是媽媽的孩子對不對？”
陳麗華聽到蘇合香還是喊蘇夫人媽媽，還有些不高興：“什麼媽媽，我纔是你真正的媽媽！不錯，白錦梨不是我撿的，她就是你們的女兒。本來就不是我的女兒，憑什麼佔着親生女兒的名分呢？”
蘇合香眼前陣陣發黑，身子在發抖。
她甚至扶着桌角，才能讓自己站穩。
“我纔不會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你們簡直太無恥了！”
蘇爸爸扶了她一把：“別怕。”
蘇合香擡頭，淚流滿面：“爸……”
蘇爸爸摸了摸她的頭：“別哭，香香，不怕，別難過，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
他看向白家夫妻，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語氣平靜，臉上的怒色卻掩蓋不住：“你剛剛說的話，我已經全部錄下來，我會起訴，你們，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他做不來歇斯底里的上前打人，但是他會用文明的手段讓這兩個人渣付出代價！
陳麗華這纔有些害怕。
她往後退了一步，理智回籠，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陣陣後怕從心底升起，她剛剛，怎麼會那麼不理智，倒豆子一樣，什麼都給交代出來了？
做壞事的時候她不害怕，這會兒她倒是知道害怕了。
陳麗華目光一掃，看到站在一邊的蘇合香。
這個女兒，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現在分明已經知道自己纔是她的親媽，卻根本不向着自己，還叫蘇家人爸媽，還罵自己無恥。
果然是被人家養了二十幾年，都養成別人家的女兒了。
陳麗華心裡失望，卻又找到了藉口。
“你不能這麼做！”她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