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雷霆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所以他們現在不是應該要討論怎麼去應對這些敵人麼?
公子您忽然間說什麼陣法?
而且有人能用您的陣法麼?這簡直就是當他腦子進水了啊!
這些年來,想要窺視帝淵陣法的人多餘過江之鯉,只是沒有和帝淵一樣變態的精神力,這些人不是變成了白癡就是變成了弱智。
他倒真的不相信有人可以活着使用帝淵的陣法。
帝淵似笑非笑看了雷霆許久,直把對方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不得不咬牙道:“公子您所說的陣法是什麼?”
帝淵這纔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把陣法的事情告訴雷霆。
帝淵懶懶向後一靠,緩緩靠在白色的王座之上,瀑布般的長髮流瀉過他的肩膀,好似一捧淬着星輝的烏泉,對着他的動作輕輕飄蕩,有種魅惑人心的美。
他修長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輕輕敲動,一下一下,好似尖刀狠狠刺入跪在下方的八荒勢力的使者心底。
嗷嗚,帝公子,如果您想要殺了他們就動手吧,這簡直太痛苦了!
半晌,帝淵擡頭幽幽道:“契約陣,上古契約陣。”
“嘎?”
雷霆這下是懵逼了!
帝淵之所以可以縱橫寰宇囂張得讓人咬牙切齒,最恐怖的原因是他擁有無限契約的能力。
所以就算是老牌大能們對帝淵再不順眼,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帝淵下一分鐘又會放什麼變態的東西出來?
說實話,七星魂壤雖然在濛鴻兇物榜排名靠前,可是個帝淵的戰獸比起來那簡直太弱小了,要知道,想當年小鮮肉帝淵放出了濛鴻兇獸混沌,喵咪的幾乎毀了整個八荒之地。
但是對於其他的八荒大能而言,如果擁有七星魂壤那就是如虎添翼,就算再不濟,也不能讓帝淵這個變態再多一頭變態的契約者。
所以他們默契地統一戰線,打着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奪下七星魂壤的決定。
但作爲帝淵的心腹,雷霆知道帝淵之所以會親自出馬去奪取七星魂壤也是因爲一些別的原因。
所以,帝淵的契約能力有多麼重要不言而喻,說的嚴重些,那相當於是帝淵的保命之法。
然而最後的結果叫他驚得目瞪口呆就罷了,畢竟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丫頭已經將七星魂壤搶了過去,公子也沒這個興趣去讓那個小丫頭將七星魂壤吐出來,想來也是因爲有人碰過的東西,公子不稀罕。
接下來的情況更是讓他差點心智失常,因爲七星魂壤被那小丫頭奪走之後,公子卻沒解釋,甚至還製造出了一種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爲七星魂壤是被公子奪走了。
用膝蓋想這回事多麼麻煩的一件事,所有人都以爲公子已經獲得了七星魂壤,並且一致將矛頭指向他,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公子一聲卻不吭地收拾了所有人,除去了小丫頭的後顧之後,又留在這裡好好鎮壓了八荒之人一番,這明擺着是把那小丫頭當做是犢子一樣護上了啊!
而且,還是在犢子並不知道有人在護着她的情況之下。
這般默默犧牲、默默付出的公子怎麼看怎麼覺得畫風不對啊!
他想明白了這裡面的原因後,整個人風中凌亂了許久,經過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纔把心態調整好。
或許公子是覺得那小丫頭有點特別呢?
沒錯……並不是什麼別的原因。
雷霆本來以爲這已經是最糟糕的結果了,沒料到這真正恐怖的事情原來在最後面。
公子……公子他竟然將自己的契約陣法給了那小丫頭!
帝淵公子的契約陣,放出去足以叫天下都動盪的契約陣啊!竟然給了那個狡猾卑鄙的小丫頭?
對,雖然公子沒說她是誰,但是一看他笑得一臉銀蕩,啊不對,是一臉如春風般和煦的樣子就知道,定然是想起了那個小丫頭片子。
公子……公子啊……
您的契約陣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用了呢?
想想好好的白菜竟然被豬給拱了,雷霆就覺得心尖一抽一抽的痛着,那鮮血嘩啦啦的流着……
只是從表面看來,雷霆依舊是一臉淡然,畢恭畢敬道:“公子的契約陣精奧無比,不是一般人可以隨意使用的。”
所以公子您醒醒啊,不要再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啊,那個敢在您的背後敲悶棍的丫頭絕對是個黑心肝的,公子您要及早回頭是岸啊。
誰知道帝淵聽到了這句話,卻破天荒的投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給雷霆。
某公子心中樂呵,那小丫頭這麼特別,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有趣的丫頭,自然不是一般人了,這雷霆也算是有看人的眼神勁。
雷霆如果知道了某公子心中的想法一定會吐血,他纔不是這個意思咧!
下方跪着的使者們差點沒嚇掉下巴,聽見帝淵公子和雷霆閣下的對話,難道說……帝淵公子將自己的契約陣給了別人使用?
是誰!
到底是誰!
是什麼地方出來的妖孽?
完了……一個帝淵公子就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如果再出來一個好像帝淵公子一樣的小變態,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嚶嚶嚶,不行,他們一定要趕快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大人們聽。
想了想,帝淵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個小煤球了。
她竟然已經使用了自己的陣法,這就表示她已經接受了他的條件,說不定已經到了他的領地去報到了。
這樣就好,自己的小煤球,就要自己慢慢養大。
一想起聖嵐眼中那漂亮的光芒,帝淵便感覺好似有什麼輕柔的東西在自己心尖掃過一般。
酥酥的,麻麻的。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卻一點都不討厭。
越想這種感覺就越強烈,帝淵甚至有一種淡淡的衝動,想要現在就去看看那小丫頭。
帝淵從來都是一個怎麼像就怎麼做的行動派,要不然也會讓這麼多大能默默記恨,簡而言之,那就是謫仙一樣的外貌,無比任性的心。
緩緩起身,帝淵垂眸看向還跪在下方的人,淡淡道:“把東西都放下,回去告訴那些老傢伙,本公子此次就不予他們計較了,如果還有下一次……”
帝淵的嗓音慵懶隨意,當但在場的都不是傻子,一下就能聽出他言外之意的威脅。
如果還有下一次,那就不是割地賠款可以解決的,直接把你們的命都留下吧。
“是……謝公子恩典!”
“謝公子恩典!”
……
使者們紛紛叩首畢恭畢敬道,言罷將空間戒指放呈上,乖乖匍匐退了下去。
帝淵伸手一揮便將戒指收了起來,對於裡面到底有什麼寶物是絲毫不關心,起身便道:“雷霆,你和楚紅衣駐守,免得他們又來翻起什麼風浪,本公子出去一趟。”
雷霆脣瓣動了動,很想問公子你要去哪裡?但是話到了嘴邊轉了一個彎,出口便是:“是。”
只是後來雷霆聽到被人回報,說帝淵只是去了天域之後還微微吃了一驚。
咦,難道公子並不是去看那個小丫頭片子?
……
天域。
白衣纖塵的貴公子凌空而立,眼神極爲清冷,不含一絲溫度,瞬間讓四季如春的天域變成了凜冽寒冬。
“你說,她沒來?”
五個字,每一次落下都好似雷霆乍響。
下方儒雅俊美的男子心中疑惑,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回稟道:“公子,有了您的吩咐,屬下已經命人密切留意天域的狀況,的確沒有人來這裡。”
帝淵長袖之下的手輕輕攥了起來,眼底劃過一絲寒意。
不可能,自己都已經留下了這麼明顯的提示,她怎麼還沒來?
而且,連契約陣都用了,難不成還沒看到那陣法不成?
思來想去,某公子還是決定親自去尋一尋她。
但是他在她眉間設下的咒文雖然和他還有着感應能力,卻總好像是一層籠罩在他們之間,讓他也不能準確判斷出來。
本來以爲是因爲受到了戰爭的影響,現在看來,這種特殊性可能是因爲那小丫頭身上的秘密。
轉身一動,帝淵緩緩伸出手,一團黑色光芒在他指間匯聚。
下方的男子見狀心尖一跳,忙道:“公子,您這是要……”
公子身上應該還有着傷口,這麼着急撕裂虛空想要去哪裡?
回答男子的只是某個任性的男人的背影已經那種通過裂縫傳來的輕輕的波動。
也多虧了男子的身份和能力讓他幾乎能掌控已經星域之中的特殊波動,所以他一下就判斷出來了,虛空裂縫連接着的竟然是那最最最最貧瘠的區域……北境?
北境?
公子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那裡已經是被人拋棄了的廢墟啊。
……
任性的某公子現在心中有着隱隱的憤怒,一向平靜的心湖泛起了點點波瀾。
爲什麼小丫頭不來找他?難道說小丫頭的心中有什麼忌諱不成?還是說……她在嫌棄他?
很好,自己好不容易有想要親自教導一個人的念頭,但是對方竟然不領他的情,這簡直是在挑戰他。
小丫頭,被他逮到了之後,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