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水花四濺,一時岸邊的兩人都慌了神,盧瑜樊不識水性,湖水深劉語芙又不敢下去。

冬日的湖水簡直能直接凍死人,竇淳良會一點水性,但是一入水腳就抽筋了,根本劃不上去。

想要開口馬上就有刺骨的寒水涌進口內。難道這麼快又要再死一次嗎,他還沒有活夠,該拿的獎該過的日子還沒有得到,他怎麼可以死。

念頭一閃而過,最後浮現在眼前的人不是父母不是樓青而是謝縉……

之後竇淳良就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病房裡了。

全身都沒法動彈,只有一雙眼睛可以四處亂瞟,轉到一個方向就停止了動作。

謝縉的衣服有些皺還有泥漬,頭髮也不像平時那般整齊的打理着,這會正垂着頭趴在自己的牀邊,是他救了自己嗎?

竇淳良以爲謝縉睡着了想要嘗試着動一動自己的手,沒想到有點溼潤的液體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他……

睡着流口水了?

其實竇淳良知道那是什麼,燙的幾乎要融化他的心,他只是不想承認謝縉在爲自己哭這件事情罷了。

哭放在誰的身上他都不覺得奇怪,只有謝縉,認識七八年從來未曾見過他流一點淚,原來他也是會哭的。

竇淳良微微的擡了擡手指,謝縉猛地擡頭去看他,竇淳良臉上還不是很好但好歹人是醒了。

謝縉有一剎那的失神,等回過神來當機立斷的俯□吻住了竇淳良的脣瓣,剛剛在水裡泡了這麼久,嘴脣白的嚇人更沒有血色,只有苦澀的湖水味。

竇淳良想要掙扎,謝縉十分的用力根本就掙脫不開。直到竇淳良再次呼吸困難,謝縉才鬆開了嘴。

露出了一個笑容,“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還真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竇淳良臉色鐵青的朝到另外一邊不看謝縉,也不知道是因爲剛剛的吻還是因爲生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兩輩子的初吻都送給了同一個人。

如果說第一次是傻沒有經驗,那麼第二次就真的只是被狗咬了。

“我去喊醫生。”謝縉咳了咳想要引起竇淳良的注意,見沒用只能老老實實的按了牀前的鈴。

很快醫生就推門走了進來,上下的翻動着竇淳良的眼皮,檢查着他的身體狀況。

“還好救得及時,你也是看着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麼冷的天是要下湖撈魚不成?”

竇淳良辯解不出來,只能聽着醫生念念叨叨的繼續說。

“下回可得小心些了,還好這次只是喝了些湖水,現在的小年輕啊做事就是不靠譜。你是他哥哥吧,你可得謝謝你哥哥,多虧了他一直在照顧你,記得這段時間吃的清淡一些,好好養養。”

不管醫生說什麼謝縉都是連連點頭,竇淳良有些生氣,有礙於謝縉救了自己,只能默不作聲的發呆。

“你已經昏迷了一整天了,餓不餓,我讓人買了粥還有很多湯,都一直溫着就怕你什麼時候醒來。”

謝縉走到竇淳良朝着的那一邊,竇淳良瞪了他一眼,用了全力翻了一個身,心裡滿是死裡逃生的感慨他需要靜一靜。

竇淳良還以爲以謝縉的臉皮一定會追到這邊,沒想到等了很久也沒有動靜,有些好奇的又翻了回去。

謝縉眼帶溫柔的看着竇淳良,“想吃什麼,我去熱。”

“你一整晚沒有睡?”竇淳良的聲音很啞很低,有些像變聲期的小男生。

“你別聽醫生胡說,睡過的。”眼裡的血絲臉上沒精神的樣子,他以爲自己是瞎的嗎?

“哦,你怎麼會在那裡,還救了我,他們兩人呢。”

聽到竇淳良挺起盧瑜樊和劉語芙,謝縉冷哼了一聲,眼神變得尖銳,“想那種人做什麼,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一直沒有接,我就來找你,聽樓青說你要和那個女人去畫油畫,我找了一個學校才找到,正好看到她在湖邊哭。”

“咳,這事不怪他們,是我自己腳滑掉下去的,你不要不相信,我不是聖父我不會偏袒他們的,真的是我自己滑下去的。”

謝縉恢復了剛剛溫柔的眼神,伸手摸了摸竇淳良的頭髮,出奇的這次竇淳良沒有躲開,“不管是不是他們,劉語芙是會游泳的,你掉下去那麼久他們既不去找人,也不想辦法救你,這又怎麼算?好了,這種事就不要你來管了,你只要好好的養傷就行了。”

竇淳良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謝縉在氣頭上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阿青知道了嗎,我媽有沒有打過電話來。”

郝美麗每隔一兩天就會給竇淳良打電話,算着時間沒準他昏迷的時候就打來過。

“剛剛你醒之前我纔給沈安打過電話,大概正在往這邊趕。阿姨打過電話,我接了,我說你電話落在我家了,沒有和她說落水的事情。”

竇淳良沉默了幾分鐘,才啞着聲音道了句謝。

剛剛安靜一會,門就從外頭被打開,樓青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沈安一貫冷着臉跟在後面。

“淳良你醒了,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醫生怎麼說的。”

竇淳良連連的搖頭,說自己沒事,樓青這才安心下來。疑惑的看着謝縉,“你昨天不是打電話給我說晚上要去美國的嗎,怎麼還在這裡。”

竇淳良一愣疑惑的看着謝縉,謝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和我媽說了過幾天再去,你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竇淳良這才知道爲什麼謝縉一定要和自己見面,嚥了咽口水不知爲何升起了一些愧疚感。

沈安有事先回去,樓青就留下陪着竇淳良,謝縉也趁着時間回去換衣服洗漱,幫竇淳良置辦了一些生活用品。

“淳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謝縉都沒有和我們說清楚,只說你不小心落水了,你平時做事小心謹慎怎麼會落水。而且你不是和劉語芙去畫油畫嗎,好好的怎麼會落水啊,劉語芙人呢。”

竇淳良不想把這事告訴樓青,“我和語芙說了分手,然後她就走了,我一個人去湖邊換水石頭有些滑纔會落水的。”

樓青不是很相信竇淳良的這話,但是當事人不肯說他也不能逼他,“行行行,你說了算,你生病你是老大。那你和謝縉呢,怎麼樣了。”

竇淳良裝作不懂,“什麼怎麼樣。”

“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不過說句老實話,要不是我已經有沈安了,說不準也得對他動心,長得好脾氣也算好,最重要的是對你真的很好。光是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你跟我裝什麼呢。”

“阿青,我現在很亂,你不會懂的。我和他不止是性別這一個問題,你不懂的。”

“我有什麼不懂的,你是不是害怕,其實男人和男人談戀愛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不過是對象變成了男人了而已。既不會像女生那樣嬌滴滴的每天纏着你,還能在工作生活上互相幫助。我也不是逼你,我只是讓你好好考慮,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心一定是不會騙人的。”

樓青說完之後竇淳良就陷入了沉思,他一直怪樓青不懂,因爲樓青不知道曾經的謝縉和自己有過些什麼,他一直堅信那樣的人是不會有真心的。

但是現在是七年前,謝縉並不是曾經的那個謝縉,他對自己的心意,讓他無法逃避,而且樓青說的對拋開一切,這樣的男人確實讓人忍不住的動心。

腦仁想得有些疼,擺了擺手,閉上眼睛休息。這一休息又是半天。

再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多了一戶病人,就在他旁邊,是一家三口生病的是一個二三歲的小男孩,穿着病服肉肉的很可愛。

但是這會腳上正掛着水,被他媽媽抱在懷裡安慰着。

“寶貝不哭不哭,疼不疼啊,媽媽都很說了要吃藥藥,誰讓你不吃藥藥現在要打針了吧。”

小男孩撲在媽媽的懷裡哭的十分的傷心,“媽媽不打針了,我吃我吃。”

小男孩的爸爸眉毛一瞥,“現在吃還來得及啊?看你下回還敢不敢把藥丟了。”

話語雖是嚴肅的不得了,但手卻一直溫柔的拍着小男孩的背。

不知道爲什麼竇淳良就笑了,笑着笑着卻又哭了,是啊,得了病就得吃藥,不吃就得打針,等到痛的時候纔想到吃藥就來不及了。

他的病病的不輕,竟然會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思考樓青話的可能性,就算這個謝縉不同就算他是真心喜歡自己,但是喜歡能有多久。

他還有家人,男人和男人是條不歸路,對謝縉的好感和感動遠遠還不夠讓自己承擔起這些。

而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只能用別的來償還了。

謝縉再回來的時候竇淳良和旁邊牀的小男孩正在聊天,夕陽就在他的身後慢慢綻放,畫面美好的讓人不捨得觸碰一下。

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以前所嗤笑的愛情是什麼了,喜歡一個人就是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還是能一樣的愛他如初。

竇淳良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星期就實在呆不住了,硬是被謝縉和樓青逼着住滿了兩週。

樓青不放心竇淳良,因此也老實的在學校住着,爲此沈安表示了他強烈的不滿。

竇淳良一出院謝縉就買了機票飛去了美國,竇淳良的生活終於又平靜了下來。

每天上課,下課了就和樓青到辦公室裡找黃教授,小黃毛好像進入了冬眠期,除非看到了新鮮魚不然絕對不會睜開眼睛。

謝縉平均每隔兩天就會打一個電話給竇淳良,比郝美麗打的還要及時。

一開始竇淳良抱着內疚的心思接了,後來打的多了就煩了,不愛接電話還想要把謝縉的電話拉進黑名單。

但這也沒用,他會打給黃教授會打給樓青,最後電話一定會好好的到竇淳良的手裡,他也只能放棄掙扎。

樓青一定不瞭解謝縉,誰說只有女人才會纏人的!

好在謝縉不像劉語芙一樣說些讓他不適應的話,謝縉很會挑話題,經常說些新鮮事見聞以及發現的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竇淳良一開始總是哼唧幾聲,後面也忍不住被他說的吸引,比如新上映了什麼大片打了什麼廣告,他被騙去看了十分鐘就忍不住出來了,由衷的感慨廣告的重要性。

黃教授一個星期總要消失個一兩天,竇淳良摸着點規律,笑着問他是不是交到老年伴了。

黃教授笑着說不允許夕陽戀嗎,之後出去的時間又長了一些。

入了十二月就算是x市也冷起來了,竇淳良的小棉襖已經穿不住了,換上了羽絨衣,和樓青兩人時不時就吃個火鍋暖身子。

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學校周邊蘋果都賣瘋了,平時十塊錢一袋這會一個就得十幾塊。掂量着當初怎麼沒有提前先買幾箱,好好包裝一下說不準還能發家致富。

平安夜那天樓青早早就買了禮物要回去,用他的原話就是:“再不回去滅火,沈少爺就要把房子給點燃了。”

以前沒覺得一個人怎麼樣,現在大家都是成雙成對的進進出出,竇淳良也有些寂寞起來。

抱着小黃毛出去覓食,準備買上一堆吃食,然後在辦公室看電影陪小黃毛過節!

看到蘋果的時候也跟着潮流挑了幾個,一個給樓青一個給黃教授一個給沈安一個給小黃毛一個給……謝縉……

最後吃的沒買多少蘋果倒是買了好幾個,這人都不在,他買回去是準備和小黃毛照月光嗎。

不知道爲什麼就想到了和謝縉曾經過的一個聖誕。

那天全公司放假,謝縉和以前一樣帶着竇淳良滿世界找好吃的,末了回家之後以過節爲由把他這樣那樣一晚上。

臨到12點在他耳邊道了句節日快樂,讓他有片刻的失神,最後射在了他身體裡……

竇淳良猛地搖頭,把那些□的畫面趕出腦外,臉頰有些微微的泛紅,尤其是主人公還是自己……

他最近是不是熱的東西吃多了。

這幾天謝縉也和往常一樣打過電話過來,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最近他好像在忙什麼事情,打電話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往往都是說了沒幾句就掛了。

今天也是,說了句聖誕快樂就掛了電話。竇淳良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集中精神看電影,他一定是受片子裡的男女主角所影響了。

辦公室裡有空調有沙發,竇淳良和樓青已經在這邊安窩了,十一點多竇淳良洗漱好看完電影抱着小黃毛上牀睡覺。

說是睡覺,躺到沙發上卻一直沒閉上眼,平時這個時候樓青一定還在和自己說這趣話,哪裡會這麼安靜的嚇人。

今天校園裡也格外的冷清,大多的旅館也都已經住滿了,竇淳良回憶着以前上學的日子自己是怎麼過這些節日的,大概是哥們啤酒電影過一夜吧。

想着想着反而沒了睏意越來越清醒,蒙了被子翻身睡覺,不小心壓着了被子上的小黃毛,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就在竇淳良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門鎖突然從外頭轉動了起來,一人一貓頭髮發麻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竇淳良掀了被子,拿起桌子邊的畫架,準備隨時往那人身上砸去。

門被打開竇淳良手裡的畫架順勢要揮去,門外的人就發出了聲音,“淳良,是我,別怕。”

竇淳良聽到聲音硬生生的剎住了動作,“謝縉!怎麼是你啊,你不是在美國嗎。”

謝縉從陰影裡走了進來,嘴邊銜着笑,臉色有些倦意,“我想見你,而且今天是平安夜,我趕完工作買了最快到這裡的飛機票。”

雖然謝縉不說,竇淳良光看他的神色,也能知道他裝作輕鬆的一句趕完了所有的工作是如何的辛疲。

與此同時竇淳良還知道,謝縉這多半是在用苦肉計,可天知道他特麼的就吃這一套!

“你……哦,平安夜快樂……這麼晚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竇淳良被謝縉這麼□裸的眼神盯着有些頂不住,臉微微的開始泛紅,說話也跟着有些不利落起來。

謝縉就這麼不說話看着他,好像要把這麼多天的相思都宣泄出來,突地上前一步用力的抱住了竇淳良。

竇淳良有片刻的失神,回過神來要推開的時候謝縉先一步鬆開了手,並在他耳邊輕輕的道了句平安夜快樂。

站穩身體之後舉起了手裡的便利袋,“我買了些啤酒和吃的,我們去天台吃?”

竇淳良知道應該拒絕,但是身體卻先一步的做出了回答,悶悶的點了點頭。

對於竇淳良這樣的表現謝縉表現的很高興,看上去竟然像個愣頭青。

還是之前兩人一起到過的露臺,剛剛下過雨空氣裡還漂浮着躁動的水蒸氣,竇淳良下意識的裹了裹羽絨衣。

誰說x市的冬天不冷的,真應該讓他半夜來吹吹冷風看。

謝縉沒有耍帥的把衣服脫下來,只是找了一個避風的位置招手讓竇淳良坐下,自己擋在了他的身前。

這種被保護的感覺讓竇淳良有些泄氣,打開便利袋,拿了一罐啤酒遞給謝縉自己又去翻找。

謝縉接過之後從裡頭掏出了另外一個包裝袋,裡面是一杯熱咖啡,“你喝這個,你喝酒會醉,而且天冷喝啤酒不好。”

“我不要,你能喝啤酒爲什麼我喝不得。”

隨手抓了一瓶啤酒就拉開了拉環,仰天灌了進去。

馬上胃裡就感覺到了一股子的涼意,這個天氣喝啤酒還真是冰爽啊……

謝縉無奈的也打開了易拉罐,這個人還真是喜歡和自己較勁啊。

謝縉看着竇淳良慢慢發紅的臉龐,心癢癢的,“阿良,我在美國這麼長時間你想我嗎?”

竇淳良喝了一點酒,就感覺腦袋嗡嗡的響,一時沒有注意謝縉對自己的稱呼,說話的語氣也有點衝起來,“你說什麼?想你?我想你做什麼,你一天一個電話,我都要被你煩死了。”

謝縉聽慣了竇淳良這麼對他,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反而感覺很親切。

“可是我很想你,我感覺我沒有一刻是不在想你的,阿良,我們交換聖誕禮物好不好。”

竇淳良想到了被自己丟棄在屋子裡的蘋果,撇了撇嘴,“什麼聖誕禮物,你怎麼還這麼幼稚。”

“你沒有準備也沒有關係,我們來交換禮物,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你還是你的。”

嘴裡說着膩死人的情話,眼裡帶着款款的神情,幾乎要讓所有見到的男女都淪陷。

唯有竇淳良漲的耳朵尖都紅了,灌了大口的啤酒,喝光一捏丟在了地上,又拉開了一罐。

嘴裡還在念唸叨叨些什麼,謝縉靠近了才聽到原來是在罵自己,“色胚色魔這種話也不知道說給多少人聽過……”

這麼來回的罵,就看到謝縉遞了一套的畫冊在他眼底,麪皮上還有竇淳良很喜歡的一個廣告人的親筆簽名。

竇淳良揉了揉眼睛,去看謝縉,感情謝縉轉行當哆啦a夢了,好傢伙要什麼就變什麼啊。

“喜歡嗎,上回聽你說喜歡這位大師,我特意找他要了簽名,他還問我是不是很重要的人,你猜我怎麼回答他的。”

竇淳良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啤酒,“這關我什麼事啊……”

話說了一半就盯着謝縉的身後發起呆來,突地踢翻了啤酒罐站了起來,“下雪了……我聽說x市從來不會下雪的,居然下雪了,我好像還是很多年前看到下雪啊。”

謝縉看着竇淳良的笑臉失笑,這個人還真是,說着自己幼稚卻比自己還要幼稚的多。

“b市不是經常會下雪嗎,我記得去年我去看姨娘的時候就碰上了大雪。”

竇淳良一愣,他前世工作之後大多都在a市,a市也是百年難得一下雪,他竟然忘了自己現在已經重生了。

“我忘了不行啊。”惡狠狠的瞪了謝縉一眼,繼續去關心眼前的雪,細細的雪花落在地上還未成形就化作了一攤雪水。

聽說下雪的日子是會有好運,竇淳良,我們也會有好運的對嗎。小黃毛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着上了天台,蹭在謝縉的腳邊,溫順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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