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剛纔的最後一句話讓王晨宇冷笑不已，這個突然主動找上門的公司態度如此之好，雖然前面說得天花亂墜，以爲會蒙過王晨宇，讓王晨宇誤以爲這次的這個標是這家春城天意公司主動想和共利進行合作，共同投標。
但是王晨宇深知一點，在商場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同樣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都是爲了利益。天上可不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的，特別是在商業競爭中更加不可能！
什麼京城IT圈內的朋友推薦了共利公司，這全是鬼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楊軍其實最後那句話已經暴露出了真相，他要求共利公司全力支持他去投這標，這本身就很古怪，難道說楊軍已經認定這次的這個標用戶寫的就是共利的技術參數指標？
王晨宇可是共利全公司唯一一個負責三真省市場的銷售，目前還在爲如何打開三真省市場而犯愁呢，這個標王晨宇項目啓動的前期也沒有介入過，連聽都沒聽說過，甚至連招這個標的最終用戶是誰他都不知道，何來全力支持那個系統集成商這一說？
這時，公司前臺的妹子拿着兩頁傳真紙走進了存儲產品部的辦公室，一直走到王晨宇的工位面前遞給王晨宇道：“這是剛剛收到的一份傳真，指明是給你的。”
王晨宇接過來一看，果然是一份招標書有關磁盤陣列的技術指標參數部分，在這兩頁紙的頁眉，他看到了一行小字，寫着春城電力職工大學網絡建設項目的字樣。
這讓王晨宇搞清楚了這次招標的最終用戶單位。他再仔細看了看技術指標參數，卻驚訝地發現這些指標參數和共利的7210磁盤陣列的指標參數一模一樣！
王晨宇很是吃驚，這個春城電力職工大學到底是自己選定了共利的7210，還是有人向春城電力職工大學強力推薦了共利的7210磁盤陣列呢？
用戶主動自己選擇共利7210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因爲共利的品牌在三真省市場的影響力是零，甚至有可能是負數，畢竟以前黎敬也賣過共利的產品，還老是出些小故障，說不定口碑還不好。
如果是想國外的什麼BMI、普惠這樣的品牌知名度足夠大，用戶主動選擇倒是有可能的。
王晨宇幾乎可以斷定，一定是有人向春城電力職工大學的用戶推薦了共利的7210磁盤陣列，這是排除掉其他不可能的因素外唯一剩下的可能。
可春城沒有一家公司和王晨宇有過聯繫，王晨宇這個負責三真省市場的銷售都被矇在鼓裡，這種詭異的情況出現讓王晨宇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出個道理來。
王晨宇暗自猜測這是不是總公司的某個銷售和京城的某個系統集成商有合作關係，而這家京城的系統集成商做了春城電力職工大學用戶的工作？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既然招標書已經發出，爲什麼公司內部的郵件系統中沒有這個項目的價格保護郵件？甚至都不通知他這個負責三真省市場的銷售？
而至於那個楊軍，王晨宇也基本上可以判定和春城電力職工大學沒有多麼深的關係，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招標書已經發出來以後才充忙的四處打聽，最後找到王晨宇的頭上來。
王晨宇認爲這個標最爲關鍵和緊迫的問題還是要找到那個做通春城電力職工大學用戶工作的系統集成商才行。總不能系統集成商把所有工作都做完了，一直等到中標下單后王晨宇才知道有這個項目吧？那樣一來公司會怎麼看待他王晨宇？侯世傑和蔣煜禮又會怎麼看他王晨宇？
他們會認爲他的運氣足夠好，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收單？還是覺得王晨宇嚴重失職，在春城有這樣一個項目事先都完全不知情，連招標書出來都不知道？
這份突如其來的招標書握在王晨宇的手中更像是一個燒紅的碳圓而不是一個驚喜，王晨宇翻來覆去地想了半天，他與三真省那邊的系統集成商和代理商唯一聯繫過的就是黎敬，難道是黎敬去做的用戶工作？
王晨宇抓起電話就給黎敬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王晨宇並沒有一上來就說這個標，而是笑着問道：“黎總，我是共利容城分公司的王晨宇。怎麼樣？好久沒和您聯繫了。我們那臺7210在你們公司測試的情況如何？這一個多月沒有出現什麼故障吧？”
黎敬回答道：“嗯，我放在公司裡拷機了一個多月，你們的這臺7210確實還不錯，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看樣子你們共利的新產品線有了很大進步啊。”
王宇晨故意說道：“那既然這樣，那您看什麼時候能將這臺7210寄還給我們公司呢？包裝箱什麼的您沒有搞掉或者弄破吧？”
黎敬有些爲難道：“哎呀，這臺7210我看是還不給你們共利了。有件事情忘了給你說了，我有個很鐵的哥們在一個學校裡負責網絡技術工作。他們學校校長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要馬上建設校園網，據說是因爲有更上級的領導對他們學校校園網還是一片空白表示了不滿。所以這所學校的校長決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建設好校園網，這不給我那哥們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咋這個月內招完標並開工建設。我那哥們也犯愁，要說網路佈線工程馬上就能開工，像服務器、網絡交換機這種設備春城也有代理商長期備有貨的，可偏偏他們這個校園網需要存儲數據的磁盤陣列，這東西可在春城沒有現貨，連國外品牌都沒有。他知道我以前銷售過磁盤陣列，所以問我有沒有辦法能解決他的這個麻煩。正好我手上不是有這臺7210做測試嗎？我看了看他們的預算，也還算可以，所以我已經自作主張把你們這臺給我做測試的7210答應賣給他了。他們學校採購設備是必須要招標的，估計就這兩天招標書就會發出來，我原本還想等到招標書發出來以後再給你說的，正好你今天打電話來，我就先給你說一聲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