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什麼不一樣的意義啊？”王晨宇有點搞不明白。
劉筱只能硬着頭皮便起了謊話：“是這樣的，外接磁盤陣列的雙機熱備系統方案在西南地區的證券行業用戶中還沒有成功實施過，以前證券用戶都是採用的不外接磁盤陣列的雙機熱備方案，你這個項目算是第一個，所以我的老闆比較關注，自然我就得關注了。閒話少說，到底怎麼樣？標中了沒？”
王晨宇這纔不再吊劉筱的胃口，笑着說道：“中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和用戶方的關係怎麼樣？這個標要是我都中不了，也就不用繼續做銷售了。你就放心吧，等網絡佈線工程一完工，就要採購你們的產品了。另外，我已經想辦法讓我們馬總到時候一定付全款來提貨。”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這下我對老闆也算是有交代了。段總這個項目的網絡佈線工程需要多久的時間，具體你們公司向我們的代理商採購會在哪個月？我還安排代理商準備好錢，你到時候去拿。”劉筱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很是興高采烈。
雖然劉筱去找過段瑞恆和孫漢波，得到的信息都指向了王晨宇所代表的赤天公司是最有可能中標的，但是這招標的結果沒有最終出來，他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畢竟這個小單子會影響到他在普惠的工作問題，他不得不上心。
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好結果，劉筱自然非常高興，哪怕是兌現以前給王晨宇的承諾也是沒有問題的，因爲這樣的操作模式是他這種外企廠商銷售經常乾的套路，一切都是輕車熟路的。
王晨宇對劉筱承諾的那2萬塊自然上心，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爲什麼要我說出一個準確的採購時間呢？反正到時候採購普惠的設備是跑不了的，只是早一點或者晚一點罷了。”
劉筱心知王晨宇對於外企廠商內部的有些規矩不懂，所以只能耐心解釋道：“我們這種外企廠商是相當注重工作計劃的，基本上每個Q，也就是每個季度能下什麼單事先都得向老闆預先報備。老美的工作慣例是一切按照預定的計劃來，特別不喜歡Surprise。”
對於劉筱這種外企說話的方式，王晨宇其實心中頗爲吐槽，這些‘洋買辦’爲了顯示自己是在外企工作，要高人一等，所以養成了一個說話時總要將某些詞替換成英文單詞的習慣。
這在王晨宇看來就是在故意裝X，明明都是中國人，說中文還能聽不懂？爲洋人工作就能高人一等了？非要說點英文單詞，顯得高大上一些？
但是看在劉筱要給他回扣的份上，王晨宇沒有表現出一點心中的想法，反倒是很認真地回答道：“根據我的經驗，網絡佈線工程順利的話施工期最多不超過50天就能完成，預計採購你們普惠的設備會在從現在開始計算兩個月後，你向你們老闆彙報的時候可得留有一點餘地。”
“OK，我知道了。這次我們合作很愉快，以後有什麼單子你只要想辦法向用戶推薦我們普惠的產品，我都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劉筱也說得很直白，他知道和王晨宇這種系統集成商的銷售打交道，利益纔是最重要的，以前他和姚建也是這樣的關係。
現在這個王晨宇看上去還是有能力拿單的，那就不妨給王晨宇些許好處，把王晨宇綁上自己的戰車，讓王晨宇多幫自己買點產品，這樣也好讓自己的業績數字好看一些。
“沒問題啊，只要這次我們合作愉快，以後有的是機會！”王晨宇到了這個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姚建爲什麼一直會在技術方案中不遺餘力地向用戶推薦普惠的產品，原來真正的貓膩是在這裡！
既然劉筱已經提出了長期合作的意向，王晨宇當然也不願意放過這一個能掙錢的渠道，所以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他並沒有回到居住的商住樓，而是選擇在段瑞恆租住的酒店附近轉悠，順便吃午飯，等到下午他就得去找段瑞恆，落實預付款的事情，就像馬曉樵說的那樣，這錢要進了公司的賬上纔算穩當，不然一紙合同是根本沒有什麼保障的，萬一有點什麼變故，合同隨時都可能變成一張廢紙。這一點不得不防。
業界有句話說得好，收款不積極，必定有問題，他可不想做個‘有問題’的人。
一個人吃飯王晨宇還是有點不習慣，他在附近兜了好幾個圈子，才最終選定了一家路邊的小中餐館。山城這地方是他大學四年待的城市，他當然清楚，這座城市其實最好吃的館子就是這種路邊小店。
當然，他也不想虧待自己，今天上午算是完成了一件工作上的大事，爲了犒賞自己，他不顧餐館老闆詫異的眼神，特意點了好幾個菜來慰勞自己，哪怕他實際上吃不完。
此時的王晨宇很滿意自己做的這份銷售工作，不僅僅能在馬曉樵面前體現自己的價值，關鍵還在於做銷售工作不顯山不露水的，還真是有各種手段來撈錢。
僅僅是段瑞恆這單，不算上馬曉樵承諾的提成，他都已經掙了4萬，還有劉筱承諾的2萬下個月就能拿到手，可是遠比他以前當公司採購員的時候收入高多了，要是還在幹採購員，想掙點錢總是提心吊膽，還生怕別人察覺到。
在這家小飯館磨蹭到下午兩點，王晨宇估摸着段瑞恆等人已經吃過午飯了，這才結賬去找段瑞恆。
段瑞恆的房門依然緊閉着，王晨宇剛想敲門，隔壁房間的孫漢波正好出來，一看見王晨宇，連忙招呼道：“你這收錢可真積極，段總和陳經理在裡面有事要談，你先到我這邊等會吧。”
王晨宇心想左右現在閒着無事，爲了不讓段瑞恆覺得煩，去隔壁等等段瑞恆也行。
當他走進孫漢波辦公的房間，還沒有坐下，孫漢波這才小聲埋怨道：“你談合同的時候爲什麼非要節外生枝？你呀你呀，要不是段總念你幫過他的忙，說不定當場就不和你們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