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義猛的高聲道:“夠了,光發財發財,你們怎麼沒想過賠錢,做了這麼長時間股票,難道你們不明白嗎,咱們靠的什麼發財,不就是控制住籌碼加上運氣好嗎?如果國家不出臺兩支權證延期半年的政策,如果不是權證跌到一文不值,咱們會賺到一個億嗎,咱們的區區五萬投進去,那下場就和被我們冼乾淨的小散下場一樣,血本無歸”。
幾個人被莊小義的話說的沉默不語,林生修道:“小義,你再想想,咱們這幫人能賺這麼多,還是有本事的”?莊小義冷笑道:“有本事,我們比起老陣怎麼樣?”林生修一怔道:“老陳”。莊小義道:“咱們很強嗎?很聰明嗎?老陳設了這麼一個局讓咱們跳進去,他比咱們幾個聰明多了,他做投機都失敗了,你憑什麼比老陳還強,大家聽我的,把這五萬分了吧,畢竟這幾個月咱們也沒有白乾,然後各自找個穩定的工作。”。
幾個人鬱悶的聽着,他們承認莊小義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就這麼突然輕易的不幹了,幾個心中還是一陣的不痛快。劉志鋒嘆了一口氣,對莊小義說道:“小義,那公司怎麼辦”?莊小義道:“公司我問過,房租也快到期了,不過還夠咱們在找到工作前在這裡呆些日子”。
唐國強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真的這麼決定了”。莊小義點了點頭。阿凡亞提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今天是五月二十號,也是三陽公司給投資者分紅的日子,莊小義給黃忠太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一趟。等他趕來,投資人已經站滿了一屋,莊小義把帳戶銀行卡全部擺放在桌上。屋裡的人全部喜笑顏開。黃忠太一進屋,就上前一把將莊小義的手握住。不可思議的說道:“莊總,陳總的眼光真不賴,沒想到你這麼能幹,居然用十幾天的時間將一千多萬變成一個億,上次你找我時,怎麼不對我說,說實話,我對公司已不抱任何希望,我只所以還幫着公司,就是想看到陳總有什麼辦法將這個難題解決,我想過很多結局,但最想不到的結局是你真的從股市上賺回一個億,陳總真是目光如炬,沒有瞧錯人”。他的話音剛落,附和聲響成一片。生哥說道:“那還用說,老陳是我多年的哥們,我怎麼想他也不會害我,雖然這期的分紅不會有了,但我決定,再追加一千萬給三陽公司”。阿堅道:“生哥這麼說,我們自然也要捧場拉,我再加二百萬”。一時之間,羣情激動,大家紛紛表態,還捎帶着對莊小義的溢美之詞。屋裡唯一沮喪的幾個人就是唐國強他們,如果昨晚莊小義不宣佈退出,幾個人肯定今天又是一番心情。
莊小義擺了擺手,說道:“黃律師,我今天讓你到這裡來,是想讓你把錢給大家退回去”。這句話出口,所有人的神色和昨晚唐國強他們聽到莊小義宣佈退出時一樣愕然。屋裡頓時靜了下來。黃忠太驚訝的說道:“莊總,爲什麼,三陽公司在你們帶領下投資經營的很好,爲什麼要退出”。
莊小義道:“這個公司是老陳的,大家都知道,我們幾個稀裡糊塗的簽了合同,成了這家公司的老闆,這個剛開始你們是不信,要告我們幾個,我們爲了不坐牢。才用你們的錢開始炒股,雖然運氣好了點,總算把這個窟窿給補上了,但我們這十幾天是在焦慮和緊張中度過的,這樣的日子我們不想再過了,所以我們打算把欠你們的錢還給你們之後,準備做些別的事情”。
衆人聽完,臉上都顯出愧色,生哥說道:“這以前是誤會了,我們目光短淺,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本事,現在我們可不這樣想了,這錢你繼續運作,我們保證,再也不參與三陽公司的事務了”。阿堅被充說道:“是啊,這是一場誤會,莊總何必耿耿關懷呢,剛開始我們不瞭解,沒想到莊總年少英才,這樣的人如果不做投資簡直太可惜了”。
莊小義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次只是還給你們本錢,你們能放過我們,不追究我們幾個的責任我們就燒高香了,這樣的投資我們都不敢再做了”。生哥道:“莊總,以前我們是對不起你,你若要面子,一會我去酒樓給你擺一桌,權當陪罪好不好”。阿堅道:“實在不行,我的錢放在你這裡,也不要求百分之十的回報,只要放在你這裡就行,怎麼樣,我可做到仁志義盡了,莊總還不原諒,那可太不夠意思了”。花蝦道:“莊總,是不是你有更好的項目,所以才退出啊”?
莊小義道:“你們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發誓,我就算離開三陽公司,也決對不會做股票搞投資,我真的不適合做這個”。他對黃忠太道:“黃律師,接下來的事你處理吧”。說罷,他一言不發的走出公司。衆人怔怔的望着他,臉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一間普通但又很乾淨的餐廳裡,吳敏望着莊小義,臉上露出一絲欣喜,說道:“你的工作真的辭了,那好,我明天也辭職,我們一起回去”。莊小義道:“這是我們計劃中的事情,怎麼能夠反悔,不過,走之前我們一起去給他們幾個告個別,畢竟大家認識一場,你總要和他們見上一見”。吳敏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說道:“可是,見過之後,你說和我一起回去,他們會怎麼想”?莊小義思索了一下,說道:“也是,雖然這事有些爲難,但大家都熟了,我想也不必隱瞞着他們,否則,他們真的會胡思亂想,你就說你哥失手傷人,所以才跑了出來,至於其它的,不用說的太多”。吳敏點了點頭,說道:“好”。
到了晚上,當莊小義帶着吳敏回到公司時,幾個人打量着吳敏,不覺一陣愕然。他們幾個對吳敏的印象並不太深,只是在入關時知道有這麼一個女孩,當時她穿着男式夾克,一張帽子遮住了半邊臉,在他們幾個人的記憶中,吳敏很土也很平凡。但這次見面,吳敏上身穿着白色的襯衣,下身穿着大紅裙子,一頭秀髮批散在肩上,臉色白淨而光潔,與印象中的吳敏似乎是兩個人。
莊小義見他們瞧傻眼了,一笑道:“怎麼,不認識了,她是吳敏”。幾個人才恍然大悟,一個個上前打招呼。劉志鋒道:“吳敏,以前沒怎麼注意,沒想到你這麼漂亮,你猛一出現,我還以爲是哪個雜誌上的模特呢”?林生修道:“是啊,你的美麗還真不輸給那些模特”。唐國強道懷疑的望着莊小義,說道:“莊小義,他是吳敏嗎?”吳敏被幾個人說的臉紅,她說道:“我是吳敏,我要回去了,所以特來給你們告個別”。阿凡亞提瞟了一眼吳敏,又瞟了一眼莊小義,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莊小義,你是不是也要和她一塊回去”。
莊小義聽了這句話,臉上有些尷尬,說道:“我和她回去是辦事,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吳歌被抓是因爲打架,捅傷了人,所以才和吳敏一起跑到運都,那晚警察查邊防證時,把吳歌抓住後,我想他肯定被遣返回去,所以想和她一起回她老家打聽一下,咱們是一塊入關,吳敏又是女孩子,我想換成你們任何人,都有責任去幫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