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偉澤有些驚訝的看着進入對面“包間”的林時,“這麼快就被抓捕歸案了?”
“嗯?”林時眉頭一挑,掃了一眼趙曉軍之後,又把注意力轉向了柴偉澤,“你知道我這個案件?”
“好了。”趙曉軍隔着牆對着柴偉澤說道:“你說的哪個案子早就結了,現在肯定是一件不同的案子。”
林時仔細的打量趙曉軍身上的穿着便知道他離開東坊證券後過的還不錯,不過一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後,林時馬上就改變了想法。
“爲什麼我會被送到這裡?”林時故意找了個話題說道,“還有你們是因爲什麼事情纔到這個裡面的,這完全和我之前待的地方不一樣……”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柴偉澤用雙手抓着圍欄,俯視着坐在牀上的林時,“送到這裡的一般都是嘴硬的,你要麼開口,要麼等着被起訴然後公審,不過大多數都是私下了解的。第二個問題,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們是被陷害的。”
“同病相憐。”林時咕噥了一句。
趙曉軍用深沉的眼神看着這個讓他走出東坊證券的人,但同時又有些恨他,如果他當初沒有把分析報告扔進垃圾桶,那麼他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至少那時的女朋友不會因爲錢的問提而離開他。
他用一句“你是什麼原因進來的?”打破了三人之間短暫的沉默。
林時:“被陷害了,公司說我私吞四億金額。”
柴偉澤眼睛一亮,就好像是迷失在沙漠的人發現了人的行蹤一樣,“真的假的?我們也是被陷害的。”
趙曉軍沉默不語,林時饒有興趣的他:“你爲哪個公司工作?”
“弘光資本。”
“弘光資本!?”
林時的語氣有些驚訝,柴偉澤問道:“說了想必你也知道,當初吳總……哦不,應該說那狗孃養的應該還來攏過你,結果被你拒絕了,當初的你真是明智……”
林時聽了沒有回話,而是深吸一口氣,看來這次的事情不是隻有東坊證券一家,連弘光資本這樣的公司也在用這樣的辦法,說明不只是這家公司,就在林時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門外忽然傳出了一個男人咒罵的聲音。
“我草泥馬,老子要說多少遍?我沒有貪污錢財!是公司陷害我了。”一直走進林時所在的“牢房”裡面,聲音才慢慢湮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接受現狀的沉默。
來了四個年輕人,三男一女,四個人都穿着職業裝,想必是在上班的時候直接被帶到這裡來的,與他們對比,林時這種還能回家過年的人,待遇簡直不要太好。
四個人進入各自所在的“房間”,隨後便沉默了下來,幾分鐘之後,不知是誰先開始了話題,在這個裡面的七個人都打開了話匣子,似乎是找到了共鳴一般。從日常生活聊到了男人之間必聊的事情,而這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聽了之後,俏臉頓時紅了起來。
通過逐漸的聊天,林時發現,新來的三個男子名字分別叫韓宇、宋東方、陸文傑,而那位女子的名字則叫秦蘭。
當有人問起“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的時候。”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柴偉澤和趙六天面色變的難看起來,似乎是想到了那封威脅信,如果他們不認罪的話,那麼他們的家人就會受到威脅。
深吸了一口氣後,柴偉澤用打比喻和說故事的方式說起了他的遭遇和他將要做的事情。五分鐘後,韓宇一拳打在圍欄使,他面色赤紅,眼睛中閃爍着怒火,“難道我們現在就要等死嗎!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趙曉軍以安慰的語氣說道:“金融圈的法則你應該知道,大魚吃小魚,小魚什麼都吃不到,而我們就是這小魚,連蝦米都沒得吃,關鍵時刻還會成爲大魚們的炮灰,並不是我們想這樣,而是形勢逼迫我們這樣。”
一道不怎麼和諧的聲音響起,“你們從分析師到交易員分別花了多久。”說話的人是林時,儘管在這樣的時候問這樣的問題有些毫無意義,但秦蘭還是回答道:“我從分析師到交易員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吧,當時我還挺高興的。”
見秦蘭先開口說了,剩下的幾人權當是閒聊扯淡了,都說出了自己升職所花的時間,七個月,九個月,一年,六個月,兩年三個月。
林時緊鎖着眉頭,他的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雖然有些不着邊際而且不怎麼現實,但是當你排除所有的干擾之後,最簡單的那個就是真相。
升職時間最長的柴偉澤說道:“爲什麼你們升職的時間都這麼短,我一個悲催分析師朋友,用了九年都沒有從分析師變成交易員,而公司給他的操蛋理由竟然是他的年齡太大了……”
年輕?
升職時間短?
被陷害……
林時躺在了牀上試圖放空自己的大腦,隨着一陣睡意襲來,周圍衆人談話的聲音逐漸變的模糊,一陣玄妙的感覺頃刻充斥着他的身體……
當他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這個時候送飯的人已經來了,柴偉澤忍不住調侃道:“能不能換個口味?天天吃大排飯我都吃膩了!錢不夠從我銀行卡里扣啊,如果你能解凍的話……”
高原再次走進監控房間,問了問技術人員有沒有什麼發現後,當聽到回答後,高原走出了房間,但卻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夏嶺。
“高兄,多日不見啊。”夏嶺眼睛眯起,看着一臉陰沉的高原。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這可沒有棘手的案件給你。”
“我想見我一個朋友、”
高原在心裡冷笑着,夏嶺啊夏嶺,你也有來求我的時候。他表面和氣的說道:“這恐怕不行,如果我幫你的話,那我不是褻瀆職權?這可是公事。”
夏嶺撇撇嘴說道:“你以爲我在求你?還沒到上牀時間呢。”隨後他拿出了一紙文件,上面有着一個人的簽字,兩人的距離很近,高原一下子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他心裡頓時一陣不爽,但還是接過了文件,“跟我來,這次的時間只有十分鐘。”說完,他朝守門的保安揮了揮手,“進去把一個叫林時的人帶出來。”
林時剛吃完飯,就被帶到了外面,時間跟他估計的剛剛好。夏嶺和林時對坐,當無關的人員出去之後,林時率先開口說道:“這次的事情不止發生過一次。”
夏嶺聽後也沒過多的驚訝,“我知道,我做過案情的相似度對比,確實比較高,每年的人都不同,但是運作資本的公司名字卻都是一樣,靠陷害別人的方法,這些公司什麼都不做就能淨賺好幾億,而最近加密貨幣出來之後,他們甚至都不用找一些坐牢也無所謂的人來了。”
林時道:“這樣的話,連封口費都省掉了。”
就在林時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夏嶺用手製止了他,“我們現在雖然是無人的環境,但是卻時刻被針孔攝像頭給監視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正有一個想看我出洋相的傻逼戴着耳機在監聽。”
“草你媽!”高原狠狠將耳機摔在地上,隨後揚長而去,技術人員搖搖頭隨後戴起了耳機。
夏嶺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的看着林時說:“這次你的案件恐怕我幫不了你了,解決的方法很明顯,就是你在花四億和東坊證券達成和解,只要他們不起訴你,那麼你們就能免掉牢獄之災,而要麼就找到加密貨幣的位置,你應該知道,加密貨幣的特性。”
林時心裡一陣落寞,但他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
夏嶺無所謂的聳聳肩,“就算花四億也沒什麼,儘管會讓你岳父心疼好幾個月,但是我相信他還是願意花這個錢的,重點是東坊證券那邊的起訴,私吞金額絕對不一件小事情,尤其是在監管無限嚴格的今天。”
“你需要找到答案,這樣我纔有可能得救。”
夏嶺還想說什麼,但是保安的聲音傳了過來:“時間到。”
林時回到了監獄裡,柴偉澤好奇的問:“剛纔是什麼人把你弄到外面的?我之前私下和保安說,讓我出去呼吸口新鮮空氣,我給他二十萬,結果還是被他拒絕了,這他媽也太沒意思了,原本想讓這該死的攝像頭錄下保安醜惡的嘴臉,誰知道竟然是個軟硬不吃的人。”
林時躺在了牀上,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只是一個朋友。”夏嶺的話讓他產生一陣擔憂,金額這麼巨大,儘管林時沒有系統性的學習過法律,但是他卻知道涉及金額這麼大的案子,不吃個十幾年牢飯是肯定出不來的。
衆人仍在談論,大家都絞盡腦汁的在想接下來要談什麼的話題,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驅散即將到來的審判以及在空氣中不斷渲染的壓抑和恐懼……
(昨天忘記設置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