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確實是有事情來找勒炎北的,不過這事和蕭情也有些關係,但現在她不理會自己,自己也懶得去和她多說。
書房之前他來過一次,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只是門大開着,他也就沒有敲門直接進去了。
“咳咳”了兩聲,見勒炎北轉過來看向自己了,蕭寒才笑着走到他面前,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見窗邊放着一張休閒躺椅,蕭寒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看着勒炎北。
他也順着蕭寒的視線看向了那張躺椅,那是他給蕭情添置的,有時候她會在書房裡陪着自己辦公。
“爸,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勒炎北把已經處理的文件整理出來放到一邊,雙手握着放在桌子上,等着蕭寒開口。
“這個……那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嘆了口氣,繼續說:“我想把蕭氏合併到勒氏裡面,把公司的股份交給蕭情。”
他皺着眉頭滿含深思的等着蕭寒把話說完,沉思了半天,才慎重的開口:“爸,這事您和小情說了嗎?”
被他這麼一問,蕭寒頓時就覺得有些尷尬,本來今天他是來找蕭情的,可是蕭情並沒有把他看在眼裡,這才先上來找勒炎北了。
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在蕭情那肯定沒有討到好果子,勒炎北不知道蕭寒怎麼會有這麼個想法,但是還是希望蕭寒能夠考慮清楚。
在家的時候蕭寒就仔細想了一邊,而且這事都和董事會說了,開始他們也是不同意的,最終蕭寒已最高股份爲由頭,做主了。
“爸,這件事您還是多考慮一下比較好,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笑話,這要是真的就這麼隨便答應下來,到時候說不定損失的還是勒氏,現在蕭家的樣子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的。
蕭寒苦笑的搖頭,拄着柺杖望着天花板,眼角有了些溼意,“爸爸老了,什麼都看淡了,只想在好好活幾年,頤養天年。”
“您現在寶刀未老,還是希望您能多考慮一下。”勒炎北還是拒絕,反正後面情況怎麼樣到時候再看,這個能拖多久是多久。
他失望的站起來,搖着頭說:“罷了罷了,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也是應該的,是我魯莽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蕭寒已經離不開柺杖了,佝僂着背,蒼老了不少,看上去都像個七十幾歲的人了。
到了樓下蕭寒和慕慧心說了會話,站到蕭情面前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會,沮喪的離開了。
出了勒家,蕭寒無力的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又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勒家,獨自一人回到了清冷孤獨的蕭家。
一路上蕭寒都在回想着過去,苦澀的閉上眼睛,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這都是自己罪有應得,只是苦了自己的幾個孩子。
等到蕭寒走了之後,蕭情才放下手機看着他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還是勒炎北下來之後她才又重新有了反應。
依偎在勒炎北的懷裡,蕭情無意識的聽着他的心跳聲,這才感到安心
。
“剛纔爸來說想要把蕭氏合併到勒氏,並且把所有的股份都給你。”
他撫摸着蕭情的秀髮,說話時也在注意着她的臉色,見沒有什麼變化,可心裡卻被擱置了一塊石頭,堵得慌。
看來這次蕭情是真的傷到了,對於蕭家的一切她都不管不顧的,這一週以來除了關珍妮的事情,就再也沒有聽到她提起一句蕭家。
蕭情冷笑一聲,擡起頭來看着勒炎北,“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
他很聽話的搖頭,溫柔的回望着蕭情,在她的額間親了一下,“我的小情不管是怎樣都是最迷人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可蕭情並沒有把他的情話放在心上,反而一臉無所謂的站了起來,背對着他:“你要是想要蕭氏留下就是了,只是那些東西我可消受不起。”
說完就離開了客廳,跑到花房去看看胡蕊在做些社麼了,反倒是溫馳走到勒炎北面前,把手放在他肩上。
“勒炎北,我之前就說過蕭情她有自己的想法,要是想要以爲的禁錮她命令她,你倆只會一拍兩散。”
勒炎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嫌棄的甩開他的手,咬着牙說:“謝謝你的關心,我們現在很好。”
他又重新回到了樓上,他要去找阿寧調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並且找個藉口拒絕了蕭寒,這些不是他的東西還是不要比較好。
溫馳待在原地目送着勒炎北離開之後,也跑到了花房去,陪着兩位女士比較好。
一時間在,整個客廳裡又重新恢復了安靜,只是這卻有些不平常,比平常看起來多了一份冷意。
回到蕭家的蕭寒當天晚上就病了,人老了抵抗力比較弱,重感冒,這又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了,都燒到二十九度去了。
‘
蕭情還是第二天上班去知道的,一大早胡蕊就過來告訴她,蕭‘寒還是早上被發現的,發現的時候意識已經不清楚了。
見蕭情沒有多大反應,胡蕊在她面前繼續加油添醋的說:“這人啊,真是可憐,一個人在家病了都沒人知道,這要是在普通人家裡,肯定死了都沒人知道。”
對於胡蕊的話蕭情還是聽進去了的,不管怎樣對方都是自己的父親,哪怕是再大的仇恨在血緣面前也變得薄弱。
上午做了一臺小手術,只是簡單的換了身衣服,就慌慌忙忙的跑到蕭寒的病房裡去了。
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蕭寒一個人目不轉睛的盯着輸液瓶,幾次想要睡去,可又擔心輸液瓶沒有了,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看到這一幕,蕭情心中泛酸,輕聲的走到蕭寒面前,“這最少還有半個小時才能輸完,要是想睡的話就和外面的護士說一聲,他們會叫人來看着。”
聽到是蕭情的聲音,蕭寒不可思議的擡起腦袋,見真的是蕭情來了,紅着眼睛連說了幾個好字,眼睛就一直都放在蕭情的身上。
被蕭寒盯得實在是有些不自在了,蕭情假咳一聲,成功的把蕭寒的視線從中自己身上轉移開了,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中午有人給你送飯來嗎?你重感冒還是吃清淡一點比較好。”
蕭寒搖搖頭,尷尬的避開蕭情的視線,紅着老臉說:“中午有人給我送飯來,不過我也不知道吃什麼。”
蕭家以前是有營養師在的,只是因爲關珍妮的事情,他把所有的人都辭了,對於現在這些人他也不是很瞭解。
不耐煩的看了下時間,又看了一下蕭寒的輸液瓶,蕭情儘量把自己的聲音調到最平常的狀態,“那就叫他們被送來了,我去外面給你叫飯過來。”
聽到蕭情現在居然會關心自己了,蕭寒哽咽的點頭。
看着蕭寒的目光蕭情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熱,低着頭快步走了出去,現在她需要好好平靜一下,等能夠正常面對蕭寒的時候再過來。
不過去給蕭寒買飯的時候她還是給勒炎北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他一聲,順便又給陳媽打電話叫晚上給蕭寒來送下飯。
伺候蕭寒吃飯的時候蕭情一直都低着頭,甚至在蕭寒哭出來的時候她有了逃跑的衝動,現在反倒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蕭寒了。
彆扭的回到辦公室,肚子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纔想起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吃飯,看了下時間都已經一點過了,馬上又要上班食堂裡肯定沒有飯了。
嘟着嘴委屈的摸着肚子,正想着要不要去網上叫一份外面,就有個飯盒子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身後的胡蕊跑過來坐到蕭情的桌子上,笑得很賤,卻又一臉燦爛的看着她,挑起眉毛:“怎麼樣,這感受到了父愛吧,會不會覺得有那麼一點不自在?”
蕭情睜大眼睛,所有的表情都寫在了自己臉上,剛纔胡蕊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只不過現在想糊弄一下蕭情而已。
“其實吧,我覺得你爸挺可憐的,回去了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三個女兒一個不親,一個不近,還有個躺着的。”
聽胡蕊這麼說,蕭情也有了些感觸,強撐着說:“這都是他自作自受,活該。”
看了蕭情一眼,她自言自語的說:“這個人啊,有時候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帶時候可就真的晚了。”
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蕭情又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食物上,不過對於胡蕊的話,還是放在了她的心上。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得到原諒的。”吃到了一半,蕭情突然想到了那句話,苦澀的把飯糰放到嘴裡。
晚上勒炎北帶着飯過來看蕭寒,在蕭情還沒有下班再次討論起了合併的事情。
勒炎北一臉凝重的望着他,雙手規矩的放在腿上,要是有熟人在,一定會發現這是勒炎北對一件事情深思熟慮之時的動作。
蕭寒在牀上躺了一天了,腰有些酸,雙手撐着牀往上移了幾寸,說:“早在小情住院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之前虧欠她兩母女的實在是太多了。”
也就是這算是一種補償?勒炎北皺起好看的眉頭,眼中也有了些不悅,在他看來這對於蕭情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爸,您有三個女兒,這全都給小情恐怕不合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