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人有聚堆看熱鬧的習慣,特別是聽到別人叫地這麼悽慘,圍觀者更是跟吃了春藥似的朝人羣中間擠。越是擠不動,越是增強了外圍人的好奇心。心想,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擠進去看看。
葉秋心裡一直在提防着毒蛇組織會在天界大會上搞鬼,雄已經順利當選爲天界執行者,如果他們地目地就是這樣的話,那也實在是太簡單了。任誰都不會相信。
葉秋猜測,他們必然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聽到有人大喊大叫,葉秋就神經緊崩,立即將發生的事件和毒蛇組織聯繫在了一起。
“可是,他們應該向我下手纔對?爲什麼第一個受到攻擊的是其它人?”葉秋有些疑惑。
從人羣縫隙裡,葉秋見到是天界執行者候選人之一的瑞士老兵正指着地板咆哮着。滿臉怒容,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知道他說地什麼意思嗎?”葉秋問道。他知道銀眼仍然站在他的身後,他可以聞到她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自己又不懂瑞士語,只能求助銀眼。說不定她能夠明白。
“他說這酒裡面有毒蛇。”銀眼的眼睛閃着動人的光彩,出聲說道。
“酒裡面有毒蛇?酒杯裡怎麼會有毒蛇?”
看着人羣中像只受傷地狼一般的瑞士老兵,坑坑窪窪地臉上滿是戾氣,兩隻眼睛佈滿了紅色的血絲,赤紅赤紅的,讓人觸目驚心,面孔掙擰而扭曲。
“這下有好戲看了。”葉秋聲音低沉地說道。
“你好像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葉秋,問道。
葉秋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敏銳,還真是被她給猜中了。難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應該不會啊。
“我只是一個旁觀者。這些事和我沒有一點兒關係。”葉秋否認地說道。
“真地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嗎?”銀眼眯着眼睛笑。
葉秋就不再理會這個三八的女人,年紀輕輕地就這麼囉嗦,老了非要在嘴上安個消聲器才成。
再說,你是殺手,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那有這麼多廢話地殺手?
見到這邊有人羣圍觀,有天界組織者的工作人員過來詢問情況。
爲首地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眼神深邃,棕色的頭髮微微卷起。身穿黑色西裝,白色的立領襯衣,胸口也繡着千葉家族特有地小鳥圖案的圖騰。
“你好,我是宴會的負責人凱瑞,請問出了什麼事?”男人說着一口標準的倫敦腔英語,看着瑞士老兵問道。
“他說這酒裡有毒蛇。”一個天界人指着地上被瑞士老兵摔地粉碎地玻璃杯,說道。
凱瑞臉色一沉,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些酒都是經過我們地工作人員嚴格檢查的。”
瑞士老兵剛纔也是氣憤之急,一出口就用了瑞士語。現在聽到工作人員用英語向他解釋,他也用英語反駁道:“你是在說我故意找事嗎?難道我是瞎子?我說這酒裡有毒,這酒裡就是有毒。”
又對着周圍地人喊道:“是誰?是誰想殺我?站出來。站出來光明正大的和我打。”
旁觀者有冷笑的,有大笑的,有臉色陰沉沉默不語的,更多的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破碎酒杯。
“先生。請不要激動。這件事肯定有蹊蹺,我們一定會查清真相給你個交代。”凱瑞勸慰着說道。
“不要激動?你要我不要激動?”瑞士老兵一把揪住凱瑞的衣領,說道:“說,是不是你們故意放地?你們想殺死我們,所以才故意放毒。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凱瑞在瑞士老兵地揪自己衣領的時候,眼神一凜,右手也快速的變成刀狀。
但是一瞬間,凱瑞崩緊地神經就鬆馳開了。仍然臉色和善,彬彬有禮地說道:“先生,我想是你誤會了。我們怎麼可能隨意地對天界人士動手呢?而且,你說這酒中有毒蛇?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還不承認?”瑞士老兵鬆開凱瑞的衣服,指着地下的一灘紅色酒液,說道:“這酒裡就有毒蛇。而且,我知道這是蛇王的穿心紅。”
穿心紅?
聽到這個名字,現場一陣騷動。
有人直接將手裡的酒杯丟在地上,還有人認真地端詳着杯子裡的酒,看看裡面是否有巨毒之物穿心紅。
蛇王之名大名鼎鼎,這個全身都是毒的怪物手裡的東西怎麼能不讓人小心謹慎?
凱瑞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銀盒子。然後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根銀針。手捏銀針在地上的酒漬裡撥弄了一陣,果然挑起了一條紅色還在遊動的小蛇。
“穿心紅。”凱瑞面如死灰般的難看,注視着針尖上還在遊動掙扎地小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要是普通人,怕是根本就不可能從這紅色酒漬中將這種細若遊絲的小蛇給找出來。可是這種事在這些天界人士身上,卻一點兒也不讓人驚奇。
如果沒有一點兒特殊的能力,又怎麼可能稱之爲天界人?
“怎麼樣?人證物證俱在,沒話說了吧?”瑞士老兵眼神陰厲地說道。他們這些天界人原本性格就比較偏激,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覬覦時,更是難以剋制自己的情緒。
“先生。請你相信,這絕對不是我們所爲。”凱瑞讓屬下送了個小瓶子過來,然後將那條穿心紅放進瓶子裡。很快,就有一個下屬拿着裝有穿心紅地瓶子送進內層。凱瑞則留下來平息瑞士老兵的怒火。
“這船是你們選的,酒水食物是你們提供的。工作人員也是你們自己的人-----不是你們,還有誰?”瑞士老兵大聲吼道。
凱瑞覺得百口難辨。而且,無論他如何解釋,這已經被這種暗殺行爲刺激地將要抓狂地瑞士老兵根本就聽不進去。只是一味地嚷嚷和叫喊着,情緒越來越不穩定,眼見就要動手殺人了。
“其它的酒水也要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也被人動了手腳。“人羣中有人喊道。
凱瑞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下屬的工作人員趕緊動手檢查。千萬別有人在船上中毒。不然,自己這個負責人也逃脫不了干係。
因爲要接一個重要的電話,所以雄在宴會開始時陪着千葉勳過來一會兒後,很快就離開了。和他一起走的人還有梵天。大事將成,他們也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一些無聊的事情上面。
關閉手上的秘密聯繫設備,雄看着坐在沙發上悠閒品酒地梵天說道:“上面有命令,讓我們今天晚上就動手。務必要想辦法將一些敵人給清除。”
“那就動手吧。我想,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的腳步了。進行一番清洗後,天界才真正的屬於我們。完成少爺大業,也不再是夢想了。”梵天臉色激動地說道。
“你地傷好些了嗎?”雄看着梵天肩膀上包紮地傷口,問道。
“不礙事。新仇舊恨,今天我要一次性地討回來。”梵天撫摸着放在沙發上的三角黃金鋼叉,臉色兇狠地說道。
“我們可以使用的力量有多少?”雄心裡還有些猶豫。他們面對的,可是衆多的天界異能者和世界排名前十的異能組織啊。
“足夠了。我們收買的人手足夠進行第一輪清洗。而且,事情在脫離我們控制的時候,將會由佐崎君他們接手。”
“那些異能者組織呢?”雄看了梵天一眼,擔憂地問道。這一塊纔是他最爲忌憚的力量。
雖然華夏中華沒有應邀前來參加盛會,靖國魂也不會對自己人下手。可是其它的八大異能者組織呢?自己手裡掌握的人手能否對付地了他們?
“天界內訌,他們求之不得,怎麼會輕易出手?”梵天冷笑着說道。“雄,你怕了?”
“怕?我怎麼會怕?當年,我連首相都敢刺殺,怎麼會怕區區幾個異能組織?我的命是少爺給的,我只是不想誤了少爺地大事而已。”雄一直冰冷地眼睛突然間變地灼熱暴躁,臉色變成一種不正常的紫紅,兇惡地瞪着梵天說道。
現在的天界大會氣氛極其的壓抑,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到危險逼近,卻不知道源頭在哪兒。
現在這艘還沒有來得及命名的豪華遊輪就像是一個炸藥桶,只要有誰再點一把火,就會‘轟’地一聲炸地粉碎。
“不怕就好。少爺的命令,我們只需要執行就行了。你應該知道,沒有比這次更好地機會了。以後,就算你掌握了風、火、雷小隊,又能如何奈何得了他們?”梵天悠閒地抿了口酒,像是沒有看到雄在發怒一般,慢騰騰地說道。
兩人正在艙室裡交談着,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誰?”雄一臉警惕地問道。
“執行者,我是千葉少爺的下屬。少爺有事提前離開,臨走的時候吩咐我們,有什麼事要請執行者解決。”外面的人出聲彙報道。
“有什麼事嗎?”雄拉開艙門,看着外面地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將手裡的瓶子遞給雄,說道:“執行者,外面正在舉辦酒宴,有人在喝酒的時候突然間大吵大鬧,說我們準備的酒中有毒蛇。凱瑞隊長已經去解釋了,可是他們說這是我們在暗中下毒。這瓶子裡的毒蛇就是從酒中找到的。凱瑞隊長讓我來向你請示,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理?”
雄轉過頭看了眼梵天,說道:“你先回去讓凱瑞隊長穩住大家情緒,我一會兒就去處理。”
“是。執行者。”男人答應一聲,就轉身離開。
雄關上艙門,舉起手裡的玻璃小瓶在燈光下觀察着。果然,裡面有一道頭髮絲般大小的小蛇在遊動着。看不到頭、眼和身子,好像整個身體都是一條紅色的線。但是雄知道,這瓶子裡裝地確實是蛇王地穿心紅。
“蛇王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梵天也走過來,同樣端詳着瓶子裡的小蛇說道。
“誰也沒辦法確定他是否真地死了。”雄懷疑地說道。
“不。是我親眼所見。蛇王是死在葉秋之手,而且腦袋都被他切掉了。”梵天反駁着說道。
“又是葉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何處處與我們作對?如果蛇王真地死了,爲什麼只有他纔有的穿心紅會出現在今天晚上的酒宴?穿心紅是卵生,遇水即活。除了蛇王,難道還有其它人可以製造這種蛇卵?”
梵天也是一臉思索的表情,說道:“我是親眼見到蛇王被殺。蛇王多年培養地蛇女也同時斃命。應該不會再有人制造這種蛇卵。或許,是在蛇王活着的時候,有蛇卵流落在其它人手裡?”
“我們出去看看吧。或許,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契機。對天界人下手,總是需要一個藉口。”雄說道。
啪!
葉秋也將手裡盛着半杯紅酒地玻璃杯砸在地上,滿臉殺氣地說道:“我這杯酒中也有毒蛇。”
所有人的視線又都轉移到了葉秋身上,沒想到還有一個和瑞士老兵同樣倒黴的傢伙。
瑞士老兵也停止了和凱瑞的爭吵,充滿同情地看了葉秋一眼。雖然之前兩人沒有打過交道,但是現在兩人都被人下毒,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些同仇敵愾地味道。
凱瑞努力地保持着鎮靜,快步走到葉秋面前,恭敬地問道:“先生,請不要激動。我們一定會將事情查明,給大家一個滿意地答覆。我初步懷疑有人在暗中動手腳,目地就是爲了破壞本次大會的和諧,自己好坐收漁人之利。”
“可爲什麼偏偏是針對我下毒?”葉秋板着臉惡狠狠地說道。“我只不過是和千葉勳發生了幾句口角爭執,難道這就是我遭遇毒手的理由?”
聽到葉秋的話,瑞士老兵的眼珠轉動了幾圈,也像是恍然大悟地樣子,大聲嚷嚷着說道:“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被人下毒了,一定是因爲我是天界執行者的候選人。你們看到有這麼多兄弟支持我,所以來打擊報復。對,一定是這樣。”
四肢發達的人,頭腦就非常地簡單。瑞士老兵在葉秋以身作則的誘導下,很容易就將事情朝着深層次的方面去想。
場子裡的天界異能者也不全都是支持雄的,還有不少人是支持瑞士老兵或者其它幾名候選人的。聽到兩人這樣一說,還真有一些人覺得很有道理。
你想啊,葉秋和千葉勳發生爭執的時候,所有人都親眼目睹。而瑞士老兵又是候選人中非常有競爭力的一個,他們想要除掉這兩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們這樣做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些?
至少,你想殺人滅口也偷偷摸摸地進行啊。
不過換一個角度來想,如果瑞士老兵不夠警惕的話,說不定他已經將帶有穿心紅地紅酒喝進肚子裡。那樣的話,他現在還不是死人一個,成了死無對症?
“先生,你誤會了。我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請給我們一點兒時間,很快事情就會查個水落石出。”凱瑞被這兩個蠻不講理地傢伙給說地快要哭了。
他是千葉家族的護衛隊隊長,平時還真是沒怎麼把這些天界人士看在眼裡。可是今天晚上他是宴會的主要負責人,宴會上出了問題,責任自然是要由他來承擔。所以纔在瑞士老兵的一再無禮逼迫和辱罵下處處忍讓。
但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這些平時驕傲不可一世地千葉家族保鏢們?
現在的凱瑞也是怒火中燒,有種即將爆發地趨勢。
“事情就是你們做的,你們怎麼查?多少時間能夠查出來?十天?一年?”葉秋不耐煩地說道。“到底是誰做的,你自然不會知道。讓你們家少爺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對。讓千葉勳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別人怕他,我不怕他。”瑞士老兵也跟着葉秋吆喝道。
“就是。太過份了。就算不是你們做的,這酒宴是你們辦的,你們也要對此事負責。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千葉勳的出現。難道他不怕天界人的人命當回事兒嗎?”
葉秋詫異地回頭看了銀眼一眼,沒想到這女人這個時候倒是能夠‘仗就直言’,跟着自己混事。
在三人的帶動下,那些原本就支持瑞士老兵做執行者的天界異能者也跟着鼓譟起來。
“快。讓千葉勳出來。”一個白種人用英語說道。
“我們需要真相。我們不要躲貓貓。”一個長着張亞洲人面孔的年輕人叫喊道。
“……”這是一個黑人用葉秋所不知道的語言說的。
雄走進宴會廳的時候,裡面正吵成了一鍋粥。
見到人羣旋渦中間的人是瑞士老兵和葉秋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安靜。”雄大聲喊道。聲音裡夾雜着內家真氣,雖然他看起來不是很用力,卻能清晰地傳過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見到雄出來,身後跟着右手端着紅酒杯,左手執着自己的三角黃金鋼叉地梵天時,小白立即就放下了手裡的托盤,虎視眈眈地盯着兩人。只要葉秋稍微給他一丁點兒暗示,他就能以最快地速度撲上去。
見到雄出來,葉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只是這笑容一閃而逝,然後臉上地表情就更加地憤怒起來。看着雄說道:“安靜?我們爲什麼要安靜?身爲天界的一員,我們在履行天界的義務和遵守天界的條例,但是,在我們地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時,難道上面連個說法都不給我們嗎?”
雄狠狠地瞪了葉秋一眼,說道:“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可能是兇手。”
“看看,這就是你們的推脫之詞?讓千葉勳出來,他是主事者,讓他給我們討回公道。”葉秋說道。
“對。憑什麼你讓我們安靜我們就要安靜?說不定下毒地人就是你。”瑞士老兵衝到雄面前,指着他罵道。“在宴會開始的時候,你跑哪兒去了?還不是做賊心虛?”
唾罵橫飛,直噴地雄滿臉都是口水。
嚓!
一直安靜的雄突然間伸手,沒有任何預兆地捏向瑞士老兵的脖子。
瑞士老兵的反應也非常地敏捷,竟然在這間不容髮的時間裡逃脫。只見他腰身一挺,整個人就徑直地向後面飄去。八十多公斤地體重像是突然間變成了一堆棉花絮似的,不用風吹就能夠在空中輕鬆滑行,落在地上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是瑞勢老兵的絕技‘滑翔式’,一種極其高明地攻擊和躲避手段。是藉助意念和身體裡蘊藏地能量來完成這種飛翔的。但是,飛翔的速度和時間是跟老兵身體裡面的能量成正比的。能量越是充足,滑翔的時間也越是持久。
瑞士老兵徹底地怒了,大吼道:“還妄想殺人滅口?今天老子拼了條命,也要替自己討回公道。”
雙手向上一提,兩把特別定製的軍刺就分別到了他的左右手裡。也不用等雄再主動出擊,身體輕飄飄卻又快速無比地向雄襲去。
“找死。”雄左手堅起於胸部位置,右手伸出兩根手指頭在左手手掌心上快速地寫着什麼,嘴裡唸唸有詞。
在瑞士老兵地身體飛到面前,兩把軍刺突然間從左右兩個方向刺向雄的兩邊太陽穴時,一直站在原地的雄突然間消失不見。
“唰!”一擊落空。
瑞士老兵心知不妙,單腳在地上一點。身體再一次快速地向後飛去。
雄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經到了瑞士老兵地身後。擡起一掌就向瑞士老兵地後背拍了過去。
無影無聲,電光火石。
葉秋看到會場越來越亂,立即給小白打了個眼神。小白會意,執着三角黃金鋼叉向梵天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