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
呂妍接到了嚴小開的電話,聲稱要請她吃早餐。
對呂妍而言,被大官人邀約,無疑是件開心的事情,所以哪怕她還沒徹底睡醒,仍是一口答應下來,掙扎着起牀漱洗梳妝,精心打扮後出門。
到了約定的酒樓,進入包廂後,呂妍卻是愣在那裡,因爲包廂裡除了嚴小開之外,還有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冤家死對頭——何家大小姐何雲。
一時間,呂妍完全反應不過來,因爲在她看來,嚴小開和哪個女人呆在一起都好,絕不可能跟何雲呆在一起的,感覺自己像做夢的她忍不住喃喃的問:“大官人,這,這什麼情況啊?”
嚴小開笑笑道:“沒什麼情況,就是大家一起吃個早餐罷了。”
呂妍睜大眼睛:“呃?”
嚴小開朝她招招手,指着自己旁邊的位置,“來,先坐下再說吧!”
呂妍雖然一肚子疑問,但還是按捺着坐了下來。
嚴小開指了指兩女,輕笑着道:“你們兩個已經很熟悉,不用我再介紹了吧?”
兩女互看了對方一眼,均沒有說話。
嚴小開的看向何雲,悄悄的向她使了個眼色。
何雲只好主動先開口道:“呂小姐,你好。”
伸手不打笑面人,呂妍也客套的迴應,“何小姐,你也好。”
嚴小開看見兩女生分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什麼小姐不小姐的,你們又不是真的小姐,而且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以後直接叫名字吧。”
呂妍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大官人,你到底搞什麼鬼?”
嚴小開端起茶壺,給兩女一邊倒茶,一邊緩緩的道:“今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我呢心情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給你們兩做一回和事佬,喝完了這杯茶,你們就不要再鬥來鬥去了好嗎?”
“呃?”呂妍聽得有些發懵,喃喃的道:“這……”
嚴小開輕咳一聲,擡眼看向何雲。
何雲則是選擇性的眼肓耳聾,裝作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的樣子。
嚴小開見她沒反應,這就將手伸到桌下,放到她的大腿上。
感覺到腿上一熱,何雲的身心猛震,終於沒辦法再裝死了,因爲這廝不但把手放到自己的腿上,而且還隱隱有着直搗黃龍之勢,如果自己不識相的話,以這廝的尿性,那可是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的,再加上昨晚的時候自己也已經和他約好了,沒辦法反悔,所以她就只好主動的道:“呂妍,咱們兩家已經相鬥了很久,可是誰都不見得到什麼好處,不如從今兒起,咱們就休戰好嗎?”
呂妍也是個嚮往和平,討厭戰爭的女人,而何雲也沒說錯,呂何兩家連年暗戰明鬥不停,可事實上誰都沒能討到多少好處,反倒勞民傷財,雞犬不寧,所以忙點頭道:“這樣自然是好的,我也早有這個想法,一直沒有主動找你,只是抹不開面子,也怕熱臉貼了冷屁股。”
嚴小開這個和事佬聞言,趕緊的趁勢端起茶杯,“那咱們今兒以茶代
酒,喝完這一杯,彼此就化干戈爲玉帛好嗎?”
兩女點頭,和對方互碰了一杯。
喝完了茶之後,嚴小開就笑了起來,“看到你們能夠和睦相處,我真是老懷欣慰啊!”
何雲突地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聲音低得不行的道:“這樣你就高興了?要是看到我和她在同一張牀上等你,你不是要笑掉大牙?”
“呃?”嚴小開心頭大顫,接觸到呂妍疑惑的眼神,忙訕笑着打着哈哈道:“大家都餓了吧,點東西吃,點東西吃。”
在服務員推着盛滿點心的餐車進來後,嚴小開便給兩女點這點那,極爲的熱情主動,彷彿他纔是奧門的東道主一般。
儘管兩女已經約定好了不再戰,可同坐一桌,仍多少有些尷尬,畢竟之前已經鬥那麼久了嘛,一下子變得友好,誰都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慶幸的是,嚴小開這個傢伙很會扯皮調,也很會調節氣氛,看見包廂裡悶悶的,突然自顧自的笑起來。
呂妍不解的問:“你笑什麼?”
嚴小開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和我那二貨發小吃早餐的趣事而已。”
呂妍有些好奇的問:“什麼趣事?”
嚴小開道:“那次學校放假,我和畢運濤,也就是我那個發小一起回家,在車站的時候,兩人吃早餐。有一個看起來很貴氣的少婦帶着一隻寵物狗也在那吃早餐,並且不停對那狗乖兒子前乖兒子後的叫喚,我們聽得有些想笑,又沒敢笑,後來我們的滷蛋面上來了,那狗看見的的發小一夾起滷蛋,竟然蹭溜一下跑了過來,衝他搖頭擺尾,顯然是十分想吃,結果你猜我那發小怎麼着?”
何雲道:“把滷蛋給了那狗吃?”
嚴小開搖搖頭,“不,我那二貨發小夾起那滷蛋,一上一下的逗弄着那狗,並說:叫我一聲爸,我就給你吃!”
二女暴汗:“……”
大官人的笑話雖然有點冷,但兩女還是勉強笑了下,包廂內的氣氛也因此有所緩解,兩女也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的,開頭很困難,可只要開了頭,後面也就沒有什麼好難的了,兩女聊着聊着就漸漸有說有笑起來。
嚴小開微鬆一口氣,正要埋頭吃喝的時候,卻聽見呂妍突然問道:“何雲,你怎麼會和大官人在一起的?”
何雲道:“我是被逼的!”
呂妍好奇的道:“他怎麼逼你了?”
何雲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變態,昨天晚上……”
嚴小開的心神陡然一緊,求饒似的看向何雲。
呂妍見她說了一半就止了聲,而嚴小開又是一臉複雜的神色,忙問道:“昨天晚上她怎麼你了?”
何雲疑惑的問:“你不知道嗎?他已經連續兩個晚上跑到我那去了?”
呂妍茫然的道:“我不和道啊,這幾天很忙,我都沒見到他。他連續兩晚跑你那去幹什麼?”
何雲臉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欲言又止的道:“他……”
呂妍見她說了一半又
不說了,而且臉上表現出一副被霸王硬上弓的表情,想起嚴小開那混蛋起來比流氓還無恥的個性,不由衝嚴小開喝問道:“說,你把人家做什麼了?”
嚴小開吱唔着道:“我,我……”
看見這廝被逼得臉紅耳赤,話都說不利索,何雲心中對這廝的惡氣稍解一些,張嘴淡淡的道:“呂妍,你誤會了,他沒對我做什麼的!”
呂妍疑惑不解的道:“沒對你做什麼?那你說他連續兩晚跑到你那兒,然後把你怎樣?”
何雲解釋道:“我指的我那兒,不是我家,是我家的賭場。”
聽她這麼一說,呂妍纔有點恍然,因爲嚴小開去何家賭場這個事情,她是知道的,在沒去之前,還是她將賭博的規則及賭法等等教給嚴小開的,只是後來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於是忙問道:“他去你家的賭場之後呢?”
何雲嘆氣道:“第一晚,他在我那贏走了九十八個億,第二晚,我阻止得及時,稍爲少一點,但也有十一個億,前後總共一百多個億。”
呂妍聽得眼睜一陣大過一陣,吃驚得不行的看着嚴小開,“天啊,大官人,你真的在何雲的賭場贏了錢,而且贏了這麼多?”
嚴小開點頭,“我不是說了嗎?你只要教會我怎麼賭,我就一定能贏的。”
“這……”呂妍愣了半響,終於勉強平伏下來,又問何雲道:“然後呢?”
何雲撇着嘴,一臉幽怨的看向嚴小開,“然後他就說了,我要是不跟你和談,他把一直搞我,搞足我三百六十五回合,把我搞死爲止!”
嚴小開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別提多委屈了,我怎麼時候這樣說過了?是你自己說,要我和你做足三百六十五次,少一次都跟我沒完纔對吧!
何雲在嚴大官人面前吃癟,呂妍是喜聞樂見的,但這會兒她卻作出義憤填鷹的樣子對嚴小開道:“大官人,你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太無恥一點呢?”
嚴小開道:“我……”
何雲又落井下石的道:“呂妍,他確實是超可惡的,我就沒見過這麼流氓的男人,你幫我好好收拾他吧!”
呂妍暗裡苦笑,我幫你收拾他?我都被他收拾得死死的呢!不過她還是裝模作樣的道:“好,一會兒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收拾他。”
何雲的臉上這才浮出點笑意,然後道:“不過我也想過了,咱們這樣鬥下去確實沒多大意思,加上我也確實被他贏得受不了了,所以咱們還是以和爲貴吧!”
呂妍連連點頭,“是啊,咱們都是商人,求的是財,不是氣,萬事以和爲貴才行的。”
何雲這就順勢端起茶杯,“呂妍,我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請你對我以前的事情多多包涵。”
呂妍也趕忙端起茶杯,笑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咱們都不提了。以後大家向錢看,向厚賺,把奧門的博彩生意做得更紅火!”
“好!”何雲答應一聲,和她碰杯後一飲而盡。
完了之後,兩女互顧一笑,恩仇自此通通翻篇揭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