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人面前,眼珠無疑是一個高傲又臭屁的女人,喜歡談經驗,喜歡教別人做的人道理,喜歡以過來人自居,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卻頭腦冷靜從不自以爲是。
上官雲塵下落不明……不,下落是知道的,只是音信全無,完全聯繫不上!
一名辦案的秘密警察聯繫不上,這事情是可大可小的,所以眼珠絲毫不敢怠慢,
嚴小開一上路,她就回到了造紙廠基地待命,以防嚴小開有什麼需要,自己可以第一時間提供支援。
毫無疑問,眼珠這樣做是明智的,僅僅只是兩個小時不到,嚴小開就發來了急電,稱上官雲塵情況危殆,必須馬上救治。
眼珠立即就帶着醫護人員乘直升飛機趕往汕城。
飛到座標地點後,眼珠看見渾身是血又人事不醒的上官雲塵,當場就被嚇得跟什麼似的!
儘管她接任大內總管的時間並不長,除了嚴小開外,和別人的接觸並不多,與上官雲塵也只是見過幾面,但她很清楚以嚴小開爲首的這個新團隊,不管是上官雲塵,還是素未謀面的上官五素與完顏玉,那都是這個團隊中不或惑缺的人物,他們不但肩負着振興深城分部的希望,還承載着夏教官的滿腹心血。任何一個出了事情,那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看到上官雲塵的情況如此危重,她趕緊的指揮醫護人員將人弄上直升飛機,帶回深城緊急救治,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將他救活。
看着直升飛機消失的方向,嚴小開在心裡默默的爲上官雲塵祈禱:上官,你這個鳥人,你一定要給我挺住,我們還要一起並肩作戰,我還要請你喝我跟你妹的喜酒呢!
當他收回視線,擡眼看到場中橫七豎八的屍首之際,悲慼的神色就變成了冷漠,原本雨女將這六人割喉而死的時候,他還感覺這樣有些殘忍了,可是看到他們對上官雲塵所做的一切,他的憐憫化作了憤怒,這些人死不足惜,甚至覺得讓他們這樣死了,還太過便宜他們了!
看了一眼那些屍首後,他走到了挖好的坑旁,擡眼看了看仍臥在裡面彷彿人事不醒的虎探,喝道:“滾出來!”
虎探仍然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嚴小開眉目一沉,這就拿起旁邊的鐵鍬,剷起土往虎探身上掩去。
發現泥土不停的落到身上,瞬間就摭掩了自己半邊身體,虎探沒敢再裝死了,趕緊一咕嚕的在坑裡滾了起來,大聲的叫道:“不,不要。”
嚴小開手中的鐵揪一轉,背面就迎着他的頭狠狠敲了下去。
“砰”一聲脆響,虎探被敲得頭破血流,七葷八素中跌坐在坑裡,慘叫聲也在他的嘴裡震天般響起。
“再叫一下,我就要你狗命!”一句透着殺意的話從上方冷冷的傳來,緊跟着是一把鐵揪從上方斜射而下,“切”的一聲響,深深扎進虎探身旁的泥土裡,離他身體僅僅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虎探被嚇得心臟一陣強烈的收拾,慘叫聲立即嘎然而止,若不是剛纔已經尿了一把,這會兒恐怕又要被嚇尿一次!
站在上面的嚴小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冷的道:“最後說一次,滾出來!”
虎探沒敢猶豫,也沒敢做無畏的反抗,因爲他已經知道,站在上面的絕不是普通人物,別說是自己身旁有鐵揪,就是有一枚大炮恐怕都不頂用,所以趕緊從坑裡掙扎着爬出來!
只是他的身子才爬到地面上,腹部就重重的捱了一腳,整個人被踢得飛出好幾米遠。
身體才一落地,一人如影隨形般緊撲而至,一腳就踢到了他斷掉的手指上,只聽得“咔”一聲輕響
,那原本已經畸形扭曲的斷指再次走了位,殺豬般的慘叫也從他的嘴裡無法自控的爆發出來,整個人也因鑽心的劇痛在地上來回的翻滾不停。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的舉動無疑是狠毒與殘暴的。
嚴小開一向不是個冷酷與拖拉的人,要殺就殺,要放就放,乾脆又果決,只是這一次,眼見自己的好基友被虐殺成如此慘狀,他真的怒了,戾氣也充滿了整個胸膛,哪裡還會跟這些雜碎講什麼仁慈與寬容。
在虎探仍然慘叫翻騰不絕之際,嚴小開一腳就踩到了他的脖子上,聲音冰冷無情的道:“叫,你再叫!”
虎探被踩住了喉嚨,不但無法呼吸,也出不了聲,一張臉已經憋得紅裡透紫,只能掙扎着連連搖頭,表示自己再不敢大呼小叫了。
嚴小開這才鬆開了腳,聲音不帶一點感情的道:“現在,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說半句假話,你挖好的坑就埋你自己!”
虎探恢復自由,猛吸一口氣,卻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再擡起頭來看嚴小開的時候,心中已經被恐懼深深的包圍,刀頭舔血十數年,狠人見過不少,可是像這麼狠又這麼厲害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嚴小開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虎探道:“我們是潮榮公司的。”
嚴小開疑惑的問:“潮榮公司?”
虎探解釋道:“也就是鶴佬幫!”
聽到鶴佬幫的名字,嚴小開愣了一下,可仔細想想,又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鶴佬幫是潮汕第一大黑幫,這裡明顯已經是汕城地界,有黑幫人物作奸犯科一點都不出奇,可是他想不明白,上官雲塵不是跟蹤朱美嬌嗎?怎麼會落到黑幫人物手裡?而且上官雲塵的身手雖然不如自己,可絕對不算弱,普通的黑幫人物怎麼能傷得了他呢?
嚴小開心中雖然疑問重重,但表面卻是波瀾不驚,平靜的問道:“你們跟深城的潮興公司是什麼關係?”
虎探老實的道:“潮興公司是我們潮榮公司的分公司,那裡也是我們鶴佬幫的一個分部。”
嚴小開又問道:“那陳俊鋒跟你們鶴佬幫又是什麼關係?”
虎探聽到嚴小開突然說起陳俊鋒,神色不由愣了下,“你認識我們大少爺?”
嚴小開突地擡腳狠踢他一下,“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少扯東拉西。”
虎探被踢得一陣齜牙咧嘴,可又不敢慘叫,因爲他知道自己敢叫的話,只會迎來這廝更殘暴的舉動,所以趕緊忍着疼痛道:“陳俊鋒是我們幫主陳洪的大兒子!”
嚴小開點點頭,照猜也是這樣子,於是又道:“我再問你,我的這個兄弟是怎麼落在你們手裡的?”
虎探搖頭道:“我不知道!”
嚴小開的臉色再次一沉,揚起旁邊的鐵鍬就準備朝他的膝蓋狠狠的拍去!
“別,別!”虎探嚇得菊花一陣陣發緊,趕緊大叫兩聲,然後忙不迭的道:“我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落在我們手裡的,我只是照幫主夫人的命令把他押到這兒來埋掉的!”
嚴小開並沒有放下鐵揪,仍然揚着問道:“幫主夫人?”
虎探不打自招的道:“是的,就是我們幫主夫人,今天凌晨將要天亮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交給我一輛車,說車裡有一個得罪了她的人,已經被她給收拾過了,讓我找個地方把他給埋了,然後把車給燒掉,而且還警告我不能讓別人,尤其是陳老爺子知道。所以我就帶着幾個心腹悄悄的來到這裡,麻包袋裡裝的是什麼人,和夫人有什麼恩怨,又怎麼會落到夫人手裡,我真的一概不知道
。”
在他招供的時候,嚴小開一直揚着那把鐵揪,顯然是準備一發現他有半句不實,就將他的膝蓋拍碎,不過最後,他還是輕輕的放下鐵揪,因爲這廝明顯已經被嚇破了膽,一句謊都不敢撒。
少傾,嚴小開又問:“你這個幫主夫人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地方的人,什麼時候嫁給你們幫主的?”
虎探如實的一一交待道:“夫人的叫字叫做葉梅霜,是北省化定人,今年二九歲,是兩年前嫁給我們老爺子成爲第四任夫人的。”
嚴小開又問道:“她會武功嗎?”
虎探愣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
嚴小開眉目又是一沉,緊了緊手中的鐵揪:“嗯?”
虎探慌了神,忙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夫人和誰動過手。”
嚴小開沉吟了一陣之後,終於又道:“我想問的已經問完了,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虎探以爲這是讓他交待遺言了,臉上頓時浮起恐懼與絕望之色,忙掙扎着跪倒在嚴小開面前,連連磕頭道:“大哥,不,大爺,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只是個跑腿的,這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啊!”
嚴小開毫不動容的沉聲道:“我只是問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虎探想了一下,忙道:“有,有!”
嚴小開喝道:“說!”
虎探道:“這個夫人比老爺子之前任何一任夫人都年輕漂亮,而且有着過人的心計與手腕,嫁過來不長時間,在幫會中就漸漸有了影響力,現在幫會中的事情,除了老爺子外,基本都是她在做主。”
看來,這個女人不是那麼簡單啊!嚴小開心裡嘀咕,嘴上卻喝道:“還有別的嗎?”
虎探想了又想,想了再想,始終都想不出別的什麼了,只好道:“大爺,大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在鶴佬幫只是個跑腿打醬油的,你行行好,放了我,我上面還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孃,下面還有個剛滿月的女兒,,我還要養活他們,求你放了我好嗎?”
嚴小開擡眼看看,這廝也就二十多接近三十歲左右,上面還有八十多歲的老孃,他老孃五十多歲還能生育?這事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所以衝身後喝道:“雨女,把這廝埋了!”
只是喊過一聲後,後面卻沒有反應,轉過頭來看看,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並不是雨女,而是眼珠,不由愣了一下,“你……怎麼沒回去?”
眼珠朝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指了指,沒好氣的道:“這裡出了這麼多人命,我能走嗎?我走了,誰給你處理善後?”
嚴小開恍然,總管嘛,處理善後屬於她的業務範圍。“那這個人?”
眼珠神色很嚴肅的道:“剛纔爲了救上官,事急從權,殺人我可以理解,報告上我也會替你解釋,可是現在上官已經救下來了,你沒有權力再殺人!”
嚴小開訕訕的撓着頭道:“我沒有說要殺他,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那個……眼珠師姐你真的替我寫這份報告。”
眼珠點頭,隨後補充道:“還是老規矩,懸賞我要分一半。”
嚴小開愣了一下,趕緊的拿起落在地上的平板電腦,翻了翻之後,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外號爲虎探正名爲黃明國的通緝資料,涉嫌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販毒製毒罪,搶劫傷人罪,懸賞金額爲三萬元。
看見這廝的資料,嚴小開臉上終於難得的浮起了一絲笑意,因爲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也讓自己誤打打撞的抓到一個通緝犯,儘管賞金少了一點,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