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豔女緩緩的掃視一眼跪在周圍的五個怪物,沒有太多的表情,也沒有太多的反應,甚至是一句話都沒說,默然一陣她就緩緩轉過身來。
直到這個時候,嚴小開才終於看到她的臉,看清楚了她美豔不可方物的容顏之後,他就徹底呆住了。
是她,真的是她!
眼前站着的紅裙豔女,真的他他銘心刻骨,日思夜想的女人——郝婞!
儘管她此時濃妝豔抹,描眉畫眼,嘴脣塗得像鮮血一樣嬌豔,而且挽起了高高的髮髻,整個人給人一種冷豔又陰邪的感覺,但嚴小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姐!”一聲無法自控的深情叫喚從嚴小開嘴裡吐露出來。
若不是她冷若冰霜的神色,拒人千里的態度,他真的很想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再也不要讓她離開。
隨着這聲叫喚,郝婞那冰冷的目光微微輕蕩了一下,顯然,她雖然恢復了記憶,但她的記憶中還是有着嚴小開存在的。
不過,她的反應只是像一顆小小的石子投入深深湖面,僅僅起了一點點的水花,然後就迅速消失了,變得無痕無跡!
郝婞沒有答應他,也沒有走上來,甚至看也沒看他,僅僅只是冷冷的喝了一句:“滾開!”
嚴小開原本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是看到她眼中已經盪漾開來的殺意,瞬間就明白了,雖然有些擔心,但最後還是乖乖的讓到一邊。
直到他退出了包圍圈,郝婞才轉過神,衝五人喝道:“起來!”
五人從地上起來,神色有些複雜與古怪的看着郝婞。
醜奴猶豫了一下,終於張嘴道:“聖主,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郝婞紅裙上長長的水袖已經悄無聲息的飛起,直直射向醜奴,去勢即快又猛,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唆”的一下就到了醜奴面前。
醜奴眼見水袖襲來,下意識的往後退避躲閃,只是腳步才往後退了幾下,脖子就被纏緊了!
當他扶着水袖想將它從自己的脖子上解開的時候,一股無法抗巨的力量從水袖上傳來,接着他整個人就被扯得離地而起,在空中划起一道華麗的弧線後,“別吱”一聲,狠狠摔到了郝婞的面前。
這一摔可真是要命,醜奴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散了架似的,沒等他從疼痛中緩過勁來,脖子上的水袖又是一緊,硬生生又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郝婞的雙眼緊緊的盯着他,一字一頓的緩緩的問道:“你剛剛說要讓我的男人做你的寵物?”
迎上那雙殺氣稟然的眸子,醜奴差點沒直接嚇尿了,結結巴巴的顫聲說了一串鳥語:“@#$%$%^*&!”
郝婞眉目一沉,另一個水袖突地拂空而起,一下就纏到了醜奴的另一條手臂上。
“啊~~”隨着醜奴一聲尖銳與淒厲的慘叫,大家目瞪口呆的看到,他的一條手臂竟然被那彷彿柔軟無力的水袖活活撕成了兩半,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郝婞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的道:“有人
話也不會說嗎?”
失臂之痛,讓醜奴的整張臉都擰到了一起,極爲猙獰與恐怖,但面對着強悍無匹的郝婞,他的獸性發作不出來,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強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斷斷續續的道:“我,不是,只是……開個玩笑!”
郝婞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玩笑?我感覺一點也不好笑。”
醜奴顫聲道:“我,我,我……”
郝婞顯然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他說什麼了,紅裙上的兩隻水袖同時齊出,一下就纏緊了醜奴的脖子和腿部,卷着他飛到了空中,然後毫無預兆的,兩隻纏在醜奴身上的袖子突地暴分而開。
血光,在空中突地現出,疾射了一路,醜奴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已經被活活的扯成了兩半,當場斃命。
看到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嚴小開深深的震驚了,這還是他那溫文爾雅,慈悲和善的郝婞嗎?
另外四奴眼見着醜奴在眼前慘死,神色霍地大變,看到郝婞眼中濃濃的殺意,他們終於明白過來,齊齊揚起武器,怒吼着撲了上來。
郝婞微退一步,水袖一收,然後猛地向前一個俯衝,原本只有兩隻的水袖再散出去的時候,竟然變成了無數只,紛紛襲捲向四奴。
看着情況因爲這紅裙豔女的出現而變得不妙,一邊的黑田俊熊就準備溜之大吉,懾手懾腳想要往側邊的樹林鑽去。
只是他才一動,嚴小開就發覺了,見他鬼鬼祟祟的動作,心裡不由一聲冷笑,抓起地上一截帶血的板磚,狠狠的朝黑田俊熊扔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板磚正中黑田俊熊的背部,將他砸得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
嚴小開走過去,像是拖死狗一樣拖了回來,在他的身上疾點幾下,制住他的穴位之後,這就將他扔在了一邊,繼續去看場中的戰鬥。
此時,郝婞已經被四奴重重圍在中間,刀光劍影如一張大網齊齊的罩向她,但她那靈活多變的身姿卻像是一隻蝴蝶一般,輕盈又飄逸的在大網中自由的穿插翻飛,數不清有多少的流雲水裙在空中飛舞,自然,流灑,唯美,彷彿不像是在與人廝殺,而是在表演一種獨特的舞蹈,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嚴小開看着看着,人就有點癡了,因爲此時此刻的郝婞,真的是太美了,美的像是降下凡塵的妖孽一般!
妖孽?是不是用錯詞了!不是應該天仙才對嗎?
沒有錯,郝婞就是一隻妖孽,因爲她雖然美,但美中卻透着殘酷與冷血,她的舞姿確實是曼妙的,但無疑也是奪命索魂的,流雲飛袖展開,時而如水一般柔軟,時而如鋼一般堅硬,時而如劍一般鋒利,只要被它輕輕的碰到,那就得血濺三尺。
“啪!”的一聲響,滿面紋身的惡鬼被一隻水袖襲中,整張臉就開了花,浮起的血光瞬間模糊他的視線,使他頓時失去了視野,預感到不妙的他,立即就想撤出戰場,但郝婞又怎麼可能放他離開,一隻水袖緊接而來,疾厲的勁道使得飛袖如利劍一般堅硬與鋒利,直直的插進
了他的胸膛,透穿而過。
惡鬼倒下之後,壽衣打扮的玉修羅就倒了黴,她被一隻水袖給纏住了,然後整個人就被卷得飛了起來,郝婞彷彿在耍雜技似的,用水袖纏着她的身體在空中連轉好幾圈,砸開了雨女,然後就突地鬆開了水袖。
玉修羅的身體頓時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巨大的慣性之中直直的飛向了側邊的一棵大樹。迎面撞上了一枝斷掉的枝杈,枝杈透着她的胸腹而過,將她直接掛在了樹水,鮮血從傷口上順溜而下,從她的腳上落下來,像是漏水的水籠頭一般,滴滴嗒嗒。
雨女眼見着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慘死在自己面前,鬥志也一點一點的消失了,看到郝婞冰冷的眼光對上自己的時候,整個人就是一顫,死亡的恐懼從心頭瀰漫開來,手中的軟刀再也無力把握,“嗆啷”一聲掉到了地上,人也跪了下來,瑟瑟發抖的伏在那裡,迭聲的道:“饒命,饒命!”
嚴小開看到,她在跪下去之後,她的裙襬周圍瞬間溼了一大圈,顯然是真的被嚇尿了。不過他心中沒有半點恥笑之意,因爲要是換了自己遇上這樣的煞神,恐怕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郝婞冷冷的盯着她,水袖突地一展,已經卷住她的脖子。
雨女嚇得尖叫了起來,“不要殺我!”
郝婞淡淡的道:“把你的面具摘下來!”
雨女慌慌張張的彈開了面具後面緊鎖的開關,然後面具就從她的臉上滑來。
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之際,嚴小開有一種驚豔之感,因爲這個女人真的很美,美麗之中還透着秀弱,讓男人不知不覺的涌起一股保護的慾望。或許,她也正是因爲知道自己的容貌,所以才帶上面具來武裝自己吧!
郝婞看到她的容貌之時,神情也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收緊水袖,將她從地上拽了過來,到了面前的時候,她那青蔥玉白的手就從水袖下鑽了出來,捏住了她的下巴從地上提了起來,仔細的端祥起她的面容。
好一陣之後,郝婞竟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還是處女嗎?”
雨女連連點頭。
郝婞沉吟了一下,終於道:“好,我可以不殺你。”
嚴小開有些莫名其妙,因爲處女就不殺,難道郝婞的心裡住着一個爺們?
郝婞接着又道:“兩件事,第一,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雨女愣了下,但爲了活命,還是趕緊的點頭。
“第二……”說到第二的時候,郝婞一把將她拽過來,然後伏到她的耳邊低語幾句,完了之後才喝問道:“聽清楚了嗎?”
雨女再次點頭,“我知道了!”
郝婞冷笑道:“你可以不照辦,但你最好就不要讓我再找到你,否則……你會死得比他們更慘!”
雨女連連搖頭,“我不敢,我不敢的!”
郝婞哼了一聲,喝道:“滾!”
雨女如蒙大赦,趕緊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飛似的竄進了側邊的樹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