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活,已經是上午八點左右了。武墨擡頭看了看天,決定開始吃早飯。因爲內臟容易變質,所以武墨先將鼠兔和豪豬的肝臟切成小塊,然後用鹹鹽醃製了一下便下鍋煮熟吃掉了。
解決了五臟廟的問題,武墨又燒了一大鍋水,然後將罐子裡的豪豬血兌水攪拌均勻,等水開了以後將豪豬血倒進了鍋裡,頓時,鮮紅的豬血被煮成了一整塊血豆腐,武墨看着血豆腐微微一笑,對於食物,他從來都不會浪費一丁點。
在孤兒院裡,武墨吃的是刷鍋水白菜湯和劣質的饅頭窩頭,而且每頓都吃不飽,但是進了山,武墨頓頓都有肉吃,因此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需要,武墨還懶得回那個該死的孤兒院呢。如果讓院裡那幫壞小子知道武墨過得如此滋潤,恐怕他們會羨慕得流口水吧?可惜深山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生命的禁區,就算是孤兒院的老師,也沒幾個有膽量來闖一闖。
純天然的野豪豬血,用山泉水煮熟,又用山泉水冰鎮,這東西要是放到大飯店去賣,肯定能賣出幾十倍的價錢。而且在廚師的眼中,武墨做出來的血豆腐簡直就是烹飪的極品素材。可惜武墨自己的廚藝實在是一般,他是煮熟了加點佐料就吃,有點葷腥就滿足。因爲在口味上沒啥追求,所以大量的天然食物都被武墨給隨隨便便弄熟吃掉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等把最後一份血豆腐用泉水冰鎮好以後,武墨決定徹底保養一遍他的寶貝匕首:張29。武墨先從樹林裡採來新鮮的松針,然後用石頭將松針磨爛,兌水做成松針漿液,將刀具擦洗乾淨以後泡到漿液裡。
過一段時間以後,將匕首刀拿出來,用鹽酸和肥皂水分別清洗一遍匕首,最後塗抹一層嬰兒油,再用火微烤一下,刀具的養護便完成了。在幾種物質的作用下,張29的刀身表層變成黑亮的顏色,而且由於有了這個黑色的隔離層,匕首在插拔的過程中,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因爲匕首僅僅是隔離層有些變淡,鋒利度沒有下降,所以武墨沒有再打磨匕首。張29最大的特性就是強韌無比,堅固耐用,抗磨損,抗腐蝕。儘管在鋒利度上,張29比不過純鋼的匕首刀,但是曾經有測試員做過這樣的實驗,用張29去橇保險櫃,這位測試員連續橇了三個月,刀尖才斷裂了,如果換成純鋼刀,恐怕橇一次就報廢了。正是由於這項實驗結果的公佈,才推動了張29的出口。而武墨已經連續用了這把刀三年多了,到如今只磨過兩次刀。
之後武墨又抱着閱讀器開始學習,大約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拖出一隻豪豬的前腿,架在火堆上炙烤着,準備當晚飯吃掉。火舌輕輕地舔舐着豬腿,燒熱的油脂嗞嗞響着滴落下來,落到火堆上引得火苗一跳一跳的往上躥。
武墨機械的轉動着豪豬腿,出神地望着火堆,心緒不知已經飄遙到了何處。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聽覺敏銳的武墨神情一肅,立刻抄起土矛閃身躲到山牆的後面觀察。
這腳步聲,很重,而且很有規律,從頻率來看,應該是兩隻**替步行發出的。能夠兩腳着地走路的,應該是人,不過謹慎的武墨還是做好的進攻的準備。就算是人,誰又能知道是好人壞人呢?
大概一分多鐘以後,一個揹着竹簍的中年男人從樹林裡走出來,他看到火光以後喜形於色,立刻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別動!”武墨略顯稚嫩的聲音憑空響起,緊跟着鋒利的長矛已經點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中年男人似乎受到了驚嚇,連忙舉起手大聲說道:“別誤會,我只是來採藥的,不是壞人!”說着他用手指往自己背後指指說道:“不信你看,這是我剛採的草藥!我迷路了,天色又晚了,我只想在這裡休息一晚。”中年人見武墨沒說話,於是打着商量的語氣說道:“要是你不同意我就離開,只要你給我點吃的就行,我不白拿你的,我用別的東西換!”
武墨冷眼瞧了對方半天,沒有看出什麼破綻,於是指着中年人的腰間說道:“鐮刀,給我!”對方立刻將鐮刀遞到武墨手裡,武墨順手將鐮刀扔到中年人夠不着的地方,解除了威脅,武墨倒退到火堆一旁,指着另一邊說道:“在這裡睡覺,明天,下山。”
對方連忙點頭表示明白,武墨便握着長矛坐下,這時中年人擡頭看到了靠得嗞嗞冒油的豬腿,立刻兩眼放光,伸手就想拿。鋒利的長矛立刻將中年人攔了下來,武墨可沒有把快要到口的食物送給別人的習慣。
中年人立刻哭喪了臉哀求道:“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小兄弟,你就行行好!我不白吃你的,真的!”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細小玲瓏的金絲頭環遞過來說道:“我用金頭環和你換,你絕對不吃虧的!小兄弟你看如何?”
武墨沒有理他,也沒有接遞過來的頭環,反而伸手將烤好的豬腿拿下來攥在手裡,返身又拿出一個生的人給中年人,之後便開始獨自享用自己的美餐了。
“小混蛋,老子照顧你三年,連個熟豬腿都吃不上,早知道應該讓你喂狼!”中年人暗暗在心裡罵着,無奈的自己動手將豬腿架在火上。這個自稱採藥迷路的中年人,正是昨晚救了武墨一命的邋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