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站立街上,就彷彿是一棵參天大樹一般筆直,而那三十名盜賊聯盟的弟子則像是籬笆一般將碎天這棵大樹團團的包圍住,不允許有任何的人進入其中。
一名在泰祥樓頂層陽臺觀戰的江湖人士見此景不禁咕噥道:“唉,碎天總有天的本事,被三十多個人團團圍住包了餃子,也只能等着下鍋了。”此言一出,不僅招致許多支持碎天的江湖人士的反感,他們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射到這人的臉上,看的這人渾身打顫急忙用手捂住嘴不敢發表言論了。
龍俊豪心道:“你們這等只會些三腳貓功夫的烏合之衆懂得什麼?碎天要是連着三十個草包都打不過的話,又有何德何能稱得上是‘驚天刀神’呢?!”
忽得颳起了風。
風透過盜賊聯盟弟子圍城的“籬笆牆”後吹打在碎天的身上,碎天沒有理會,只是衣襟被吹得呼呼作響。
一江湖人士道:“晴日突起風,這可是不太對頭的預兆啊。”
又一江湖人士道:“你懂得什麼?這定是碎天在與盜賊聯盟的弟子在相交內功,看來碎天與這些盜賊聯盟的弟子們的內功不相上下,這麼看來,碎天要贏是大有希望的了。”
“刺啦啦”,耳力較好的盜賊聯盟弟子都可以聽出這是有人踩過地上的枯葉發出的聲響,眼力再好一點的盜賊聯盟弟子就可以看到碎天的左腳微微地向前移動了一寸。
“全體戒備!”一個盜賊聯盟的五統領喝道。這五統領在盜賊聯盟之中也算得上是第四階層的首領了,因此他的武功也在江湖三流高手之列,所以,他的耳力、眼力都要高於其他那些六統領們。
聽到了五統領的號令,一衆六統領們紛紛右手握住刀柄,拇指微微向上一推,刀身露出了一寸半。這是在向碎天示警,證明他們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五統領憑藉多年的習慣,他已經聽見了來自身後那些弟兄們的佩刀出鞘的聲音,微微一笑,道:“碎天,你這狂傲的小子就等着被我們亂刀砍成肉泥吧!”
碎天聞言也是微微一笑,忽的一動身,竟是引起了一場風,那風迎面吹來,五統領應接不暇,乾脆伸出左手遮住前額,指縫微微張開觀察着碎天的動作。碎天的影子在風中微微晃動着。
五統領微微笑道:“呵呵,臭小子,以爲用着風就能夠隱藏自己嗎?看我一刀劈死你!”話落間,五統領的左手猛地落下按住刀鞘,緊接着右手噌的一聲拔出了配刀,並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碎天的身前劈出了那一刀。
這一刀的刀勢十分兇猛,竟然劈斷了碎天引起的微小風暴,風暴噌的一聲被劈成兩半後消失了。五統領大喜,暗道:“原來就這點本事啊。”可是他的笑容僅僅維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消失了,那是因爲,他這一刀不禁將碎天引起的小風暴劈走了,就連那碎天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碎天竟然消失了!”不僅是正在作戰的盜賊聯盟弟子驚訝,就連樓上正在觀戰中的衆人也是個個面露驚色。
向天橫問南惡天道:“南哥,你看見那碎天去哪裡了嗎?”
南惡天也是驚愕的搖了搖頭,道:“隨風而逝了吧。”
就在樓上的衆人驚愕不已的時候,碎天猛地出現,一記飛腳將那名五統領踹飛了,五統領橫飛的身軀撞到了兩名六統領。就在這時,碎天忽得又像風一般不見了。附近的四個六統領立即跑過去將那兩名六統領扶了起來,可是剛要扶那五統領的時候,卻發現,五統領已經口吐鮮血而亡,吐出的鮮血一半順着臉流到了地上,另一半粘在了衣襟上。
“立即戒備!”這次下來的不只是有一個五統領,一共有五個五統領。盜賊聯盟的作戰小隊上級帶六名下級作戰,就像此次一共派出了三十名弟子,其中有五個五統領一樣,以此類推,剩下的二十九名弟子中除了四個五統領之外,其餘的二十五名弟子都是六統領。
這些六統領們看到碎天竟然一腳就踢死了一名五統領,不禁大驚,有些驚慌失措,猛的聞聽到了第二名五統領的號令後才振作了起來。只見他們紛紛亮出佩刀來護至胸前,以五人一小隊,五個人緊緊地擠在一起,以防碎天的再次偷襲。而那四名五統領則是站在這些六統領的外圍,他們也是神情嚴肅,對於先前那名五統領的死他們仍是心有餘悸。
樓上觀戰的衆人見到此景不禁大驚,尤其是盜賊聯盟的五位首領,個個是驚得不知所措。在這之中,向天橫那是又驚又恨啊,這些弟子都是他親自培養起來的,尤其是正在與碎天交戰的這三十名弟子個個都是他的心頭肉,而今卻揹着碎天以一腳就踢死了一個,恨得他咬牙切齒,心中咒罵着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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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被碎天一腳踢死的盜賊聯盟五統領的武功其實也不算弱,在江湖上也稱得上是第三流的高手了,就算那張雲鵬和高雲峰在江湖上不過也就是二流頂層的高手罷了,由此可見這些五統領確實是有一些本事的。可是碎天是何許人也?他的綽號可是“驚天刀神”,能用“神”字來作爲綽號的人,沒有點驚天的大本事,他敢這樣不怕死嗎?
觀戰的衆人中那些支持碎天的人大呼漂亮,其中龍俊豪表現的最爲淡定,因爲在衆江湖人士之中他不敢說是武功最強的,可也稱得上是精神力最強的。在前來觀戰的江湖人士中,偶有幾個白髮蒼蒼、一身白衣、面容慈祥,頗有一點仙風道骨的老人出現。他們的武功的確很高深,可是精神力就不行了。他們連最初級的精神力都未能修煉出來。以他們的話說:“那精神力者都是些邪魔歪術耳,日後修成仙,精神力自會有天賦予,何須過早的煉求呢?相反者,我等修仙之輩,定要注重心神的安定,不可因外事而擾亂心神,有朝一日做到了風動燭動天動地動爲吾之心不動時,便是我等大成之時。”可見,這些凡人修真者,更注重的不是精神力而是心神之力的磨練。
龍俊豪之所以會這麼淡定,那是因爲他有着與楚翔雲平級的三級精神力,可以將剛剛碎天戰鬥的一舉一動完整不落的看在眼裡,而那些自命不凡的修真老頭則最多能看到碎天的一點點運行軌跡罷了。
龍俊豪看到西門烈風陰沉的臉,面上不禁一笑,道:“西門前輩,看來您那三千兩黃金可要入我的袖間了。”
西門烈風聞言白了龍俊豪一眼道:“哼,小兄弟,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到最後一刻這事情都會有轉機的,你不過是暫時贏得蠅頭小利罷了,稍後我定會讓你輸的連衣服都不剩下!”
“好啊,晚輩就站在這裡等着西門前輩您過來拔掉我的衣服嘍!哈哈哈哈。”龍俊豪面上雖然在笑,可是心裡卻在嘀咕道:“這碎天明明已經發狂了,爲何還要在此戲弄那些都賊聯盟的弟子呢?上次他發狂的時候可是見到賊匪就殺,而且十分兇殘的殺戮,爲何這次碎天反而變得有理智了呢?”
龍俊豪說的是兩個多月前碎天剛剛被朝廷調到永安鎮當總捕頭的事情。那個時候,碎天雖然有着“天下第一神捕”以及“驚天刀神”的響亮名號,可是依舊震懾不住當地的那些頑固山賊們,畢竟他們數百年來都是盤踞於此,數大生根,加上這幾百年來,無論是元末還是明初,朝廷對他們都是無法,因此他們早已經不畏懼朝廷的官兵了。所以,即使是碎天到此他們依舊是按部就班的打家劫舍、強搶良家婦女。
起初,碎天鑑於老百姓希求和平解決的意見,便對山賊們的惡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到了後來,這些山賊們竟然猖狂到光天化日便成羣結夥的闖入老百姓的家裡,見到之前的就搶,見到姑娘就地就進行房事,爲此,受到傷害的姑娘們紛紛投井、上吊而死,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可是老百姓們卻是沒有上報衙門,而是將苦痛委屈往自己肚子裡咽。
終於有一天,山賊打劫老百姓、女幹污姑娘的一幕被碎天看到,他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發了狂,對進入永安鎮打家劫舍、女幹污姑娘的山賊疑慮殘忍地殺死。那個時候的碎天已經發狂了,根本不會用正常的殺人方法殺掉山賊,而是像一隻野狼一般撲向山賊,見一個咬死一個,並且將他的五臟六腑掏得一乾二淨,碎天連殺三天,將附近八十里內的山賊殺了個一乾二淨,至此,碎天的名聲傳遍了江湖的每一個角落,說什麼碎天就是魔鬼啊、野狼啊,什麼的,總之,自那三天之後到現在已經快三個月了,永安鎮包括百里之內甚至連鄰里糾紛的次數都少了三分之二。至此,永安鎮終於恢復到了數百年前那個作用衆多武林高手時期穩定祥和的永安鎮。
可是這兩個多月的寧靜竟然在昨天被盜賊聯盟給打破。當初那些被碎天殺掉的山賊同黨們有的撞死苟活了下來,後來他們找到了盜賊聯盟並且加入了其中,他們希望盜賊聯盟能夠替那些被碎天殺死的山賊報仇。盜賊聯盟在江湖黑道上也算是個響噹噹的幫派,其幫派子弟多達數千,而且由於是“聯盟”,因此在江湖各地幾乎都有着它們的分舵,如果連那些分舵子弟也算上的話總共有五萬多幫衆。
這麼大的一個幫派要爲那些山賊同黨出氣真的是太簡單了,不過他們也知道這碎天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因此他們早在半個月前就做好了精密的部署,只等着那一天碎天離開了永安鎮,並且鎮內的防守極其低的時候大舉進攻永安鎮。
終於,他們等到了機會,那就是三天前,在衙門門口郎建平與楚翔雲雙
雙重傷的那一次,碎天帶着郎建平和楚翔雲飛離了永安鎮,來到了一處距離永安鎮有着百里之遙的深山山洞之內尋求毒醫老毒物的醫治,後來,他們三人便一直結伴在一起,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前,三人在永安鎮內分道揚鑣。
郎建平回到了狼王府,眼下正往這裡趕來;而楚翔雲在郎建平的拜託下代替他去尤記鐵鋪探望尤樂美,到現在還未回來;唯獨碎天在這泰祥樓前獨佔三十盜賊聯盟子弟。
“嗖嗖”,空氣中傳來了兩個破空飛行的聲音。轉眼間,兩個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那三十名盜賊聯盟子弟的身前。正是那聽到家丁所報碎天發狂之後全速趕來的“狼王”郎陵天,以及他的兒子,當地的捕頭——郎建平。
尤記鐵鋪。
似虎收拾好鐵鋪外面的爐灰後就打了烊不再打鐵了。楚翔雲端坐在尤記鐵鋪的後堂內一邊品着茶一邊等待着尤記鐵鋪的大師傅以及尤樂美的歸來,他也好早早完成郎建平交代他的事情後去狼王府或是衙門找郎建平火碎天交差。
乾等也不來,端着杯子的楚翔雲突然間心亂如麻。
“這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突然間心亂如麻呢?是誰出了什麼事嗎?我的親人?還是我的哪個朋友?”楚翔雲心神不寧的自問道。似虎端着應時瓜果走到身邊喚他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察覺,直到似虎輕輕的觸碰了他一下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竟然驚慌的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瓷片劃破了他的掌心,鮮血流了出來。
“哎呀!好疼!”楚翔雲猛地摔掉手裡的碎片,幸好似虎躲得快,不然的話,碎瓷片定會刺進他的皮肉當中,但即使是這樣,楚翔雲手心裡的茶水還是濺到了似虎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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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虎有些驚慌的問道:“楚兄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走神的這麼厲害啊?難道是在想紅顏知己想到忘我了不成?”
楚翔雲聞言臉色羞得通紅,忙道:“哪裡,我哪裡有什麼紅顏知己啊?對了,似虎哥,還不知道你有沒有紅顏知己呢?不會是那個尤樂美吧!”
似虎當即喝道:“沒有,絕對不是尤樂美,因爲我把她當成妹妹,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了,我們是一起被爺爺撿回來的,雖然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所以,楚兄弟,你以後千萬別拿我們兩個開玩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楚翔雲嘿嘿的笑道。一方面,楚翔雲再次糾正了一下似虎對他的稱呼,道:“似虎哥,你莫要再叫我楚兄弟了。”
似虎聞言一驚,當即問道:“怎麼?難道是因我剛剛的言語過重,你不想要我的這個朋友了嗎?”
楚翔雲一怔,連忙笑道:“不是,我是覺得你叫我楚兄弟有些生分。”
“生分?”似虎摸了摸頭,道:“我不覺得生分啊?你看,你叫我似虎哥,我叫你楚兄弟,有什麼好生分的呢?”
楚翔雲又是一怔,笑道:“呵呵,不是那個生分,而是我覺得似虎哥你可以叫我再叫得更親近一些。”
“哦?比如呢?”似虎有些懵懂的問道。
楚翔雲笑道:“哈哈,比如說叫我翔雲,這樣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更親近一些,似虎哥,你覺得呢?”
似虎聞聽之後想了想,認爲楚翔雲的話有些道理,便應允的點了點頭,道:“那好,那我以後就叫你翔雲了,對了,翔雲,你快趁現在把你有什麼禁忌都說出來,不然哪天我不小心觸碰到了你的禁忌,你一生氣不要我這個朋友了該怎麼辦?快說出來。”
“不會的。”楚翔雲道:“我豈會是那種小孩子氣的人?似虎哥,你放心好了,我雖然也有一些禁忌,不過我想你是覺得都猜想不到的,所以,我也就不擔心,你會觸碰到我的禁忌了。”
“那就好那就好。”似虎點着頭嘆道。
登時,似虎站起身來問道:“翔雲,你是想在家裡吃還是出去吃?”
楚翔雲道:“爺爺和尤樂美今天不回來嗎?”
似虎道:“不回來,今天就只有你我兩個人。”
楚翔雲笑道:“既然只有你我兩個人也不值當去酒樓破費了,就在家裡吃吧。”
“好,翔雲,今天就現在家裡對付了,等明天爺爺和樂美回來後,我們四人在去泰祥樓好好的吃一頓。”似乎說道。
“好啊。”楚翔雲說道。
隨即,似虎離開了後堂去了廚房。
這時,楚翔雲的腦海裡面呼的一響,楚翔雲撇撇嘴道:“青鸞,你怎麼捨得不睡覺來找我了呢?該不會是你的火鳳又有什麼動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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