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安現在有就着這樣的感覺,後頸一緊,雙腳立刻離地,雙手沒有目的地向前伸着,想抓住一點什麼,但是前面什麼也沒有,手只能憑空亂抓一番。
一會之後,衣領勒着肉帶來的痛讓許家安清楚自己已經給捉住了。想開口,但是卻出不了聲,驚慌,恐懼,慢慢地上了許家安的心頭,我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裡的吧?
恐懼已經佔領了許家安的腦子,許家安瘋了似的動着,希望在一連串的動作下能掙掉那抓着自己衣領的手。
才幾下,許家安就沒力了,是的,原本趕了一天的集,許家安就已經很累了,然後穿過樹林子,還搶了半籮禮雲,許家安這個小小的身體的能量已經用得光光的,疲憊上許家安停了下來。
休息了一會,腦子是許家安現在唯一還能動的,向四周看看。
許家安看到了方東,莫名的,許家安醒了,她不是一個人的。看着比自己好了一點的方東,雙腳能踏在地上,不過嘴巴已經給捂着了。他正掙扎着,但是卻毫無結果。
對了,我要等人來,只要方南和子奕他們找人來了,就沒事了。
兩人很快地給拖進了屋,不正確的說法是,方東是給拖進去的,許家安是給拎進去的。見證着自己進屋的過程,許家安沮喪了,我又不是貨物,人來的,好好的人來的,怎麼可以用拎的進屋呢?說出去我多沒有臉子啊,拎啊!
許家安放棄了強硬的姿勢,低着頭,縮起了雙手雙腳,樣子十分的可憐!看過人拎兔子和小狗嗎?許家安在現就是這個狀態了。
那鬍子男,很不憐惜的,一進屋,他就採用了一個半扔的動作,將許家安往江何氏身邊扔去。
身體在空中的一瞬間,許家安看見了眼前的東西不斷的向後,瞪着眼,張着嘴。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這寂靜的長空。
“有沒事,安安,你有沒事?”身邊傳來江何氏的輕聲關愛。
許家安深深地吸着氣,沒事,沒事,不斷地自我安慰,剛剛就當是玩了一會機動遊戲就好,這個比笨豬跳,比海盜船,比空中飛車什麼的差多了。
但是在現代,許家安是畏高的,所以到了遊樂場,旋轉木馬纔是許家安的最愛。
讓自己離地,那是多麼的可怕!
江何氏緊抱着許家安,輕聲安慰着,手不斷地在許家安的背上輕拍,良久,許家安終於止住了那身不由已的顫抖,大口大口地吸着氣,眼不聚焦地向四周看着,最後停在那個鬍子男身上。
許家安死死地看着,瞪着,她要認着這個壞蛋,找機會報仇!
敢扔我許家安,我會要你好看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母親,我沒事,你呢?有沒事。”一邊說,一邊抖着伸手捉着江何氏的手。
“沒事,母親沒事。”江何氏輕聲地安慰許家安。江何氏看許家安沒什麼事,用力的抱着,怕那些人會上前做什麼。
或者是江何氏的懷抱給許家安帶着的感覺很安心,還是什麼的,許家安已經慢慢將那怕的感覺拋之腦後了。
“他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的?”許家安瞄了一眼身後的人再問。
“不知,你們走了沒多久,他們就闖了進來,也沒做什麼,對了裡面還有人,好像受了傷。”江何氏說。
“哦。”正當許家安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那個鬍子男站到許家安的身邊,“咳。”了一聲,“不許說話。”
聲音相當的充滿磁性,個子挺高的,衣服竟然有暗花,雲紋,這個時代好像是手工織布的時代,織一匹這樣的多少工夫,這個大鬍子看來是個有錢的,不過就是那一臉的鬍子太難看了,也不知道就是長鬍子也應當常常修整,那才能好看的嗎?危險當中,許家安竟然看着那個捉她,扔他的鬍子男,當着那人的臉欣賞起人家的臉來。
驚恐過後,靜了下來,許家安那亂想的腦子,已經走神到不知什麼地方了,連小說裡那些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掉下山崖練就蓋世神功的都已經想了一圈,真不知應該說許家安膽子大,還是少條筋。
許家安看了看屋裡的另外三人,綢緞的布料,雖然與大鬍子的沒得比,但是也不算差了,這些綢緞樣的人不會是絲做的呢?如果是,那放現代沒有一萬幾千不要想摸一下了。
這一堆都是有錢的主!許家安打量一圈下了結論。眼裡很自然的冒起一串串的人民幣,不對,許家安搖了搖頭,人仔在這裡是不能花的,應該是銅錢,銀子,金子。
於是大大的會發光的金色銅錢,就將許家安那一雙方眼給檔住了。
有錢地前,什麼也不怕!
“唔,那個,你們闖進我家究竟是想做什麼?有事快做,有屁快放,這樣耗着算什麼?”許家安不理警告,大着膽子問。
“你家?”鬍子男一臉不信地看着許家安,見許家安點點頭,他轉頭,慢慢地看了四周一遍,然後還是一臉的不信,“這也算?”
“爲什麼不算,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難道只是因爲這個家的情況比較差,她就不是一個家了嗎?”許家安反問。
鬍子男看着許家安,點了點頭,“我們以爲這裡是一間廢屋,所以纔會進來的。”
許家安張了張嘴,是的,這裡比較破,沒門,而且晚上一般也不點燈,但是——自己的容身之所給別人說成是一間廢屋,許家安還是不能接受。
“進來之後見到有人,你們不會離開嗎?”許家安瞪着眼看着鬍子男。見鬍子男並不很兇,許家安的膽子開始大了。
“沒辦法了,既然進來了,那隻能暫時借用一下,用完,我們就會走的。”鬍子男一臉理應如是地說。
“亂闖民居,這是有罪的!”
“有罪?”
“當然,起碼你們得對我們這些主人以禮相待,而不是現在這樣,拿刀子恐嚇我們。”許家安據理力爭,要爭取一個好一點的待遇。
“你這小鬼挺有趣!”鬍子男一揮手,那兩把明晃晃的刀離開了方行和方動的脖子。
許家安看到方到和方動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喂,你帶着你的人離開吧!快點,很快就會有很多人來的了,你們躲不了了。”許家安好心地對鬍子男說。
“小鬼,你做了什麼?”鬍子男的聲音低了兩度的開口。
“沒做什麼,只不過是因爲趕集,今晚同村的人都會到這小溪邊上洗東西幹活,等一下大家都會向這裡走來了。”許家安說謊也不找草稿,亂說一通。
“小鬼,這麼小就開始說謊了,這個鎮的集市是逢九的,也就是集市剛過,人來這裡做什麼!唔?”鬍子男輕聲疑問。
許家安半垂着眼,“就是因爲白天裡剛趕完集,買賣東西了嘛,現在得做補充整理,所以今晚這裡會很熱鬧的。”許家安繼續說。
“告訴你,就是有人來了我們也不怕,你不要亂說這些了,安安靜靜的,天亮了我們就會離開了。”鬍子男說着億們的打算。
許家安看着這個鬍子男,他好像真的不怕有人來,那是不是表明,他們不是什麼壞人,只是遇了些事情,需要一個地方休息一下而已?
只自己只要安安份份,天亮了一切就會好了?
許家安低着頭,眼睛骨溜溜地轉着,想着法子,計算着。
這裡外面傳來一陣叫聲,“爹!”
不是很清。
很快又傳來一聲,“哥!”
這一次許家安聽得清清楚楚了。是方北的聲音。
“家安。”這一次是方南的聲音。
“你聽到了,有人來了。”許家安挑眉看着鬍子男。
只見那鬍子男皺着眉,看了看許家安,頭輕輕地一挑,向着另外的一個男子示意,那男子得令,走到窗邊向外看了看。
“外面有人,數量不少。”那看向外看的男子回答。
“晚上真的有很多人來?”鬍子男疑惑地問。
“我騙你做什麼!”許家安擺出一個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去叫你這個村的話事人來。”鬍子男向着方動說。
“啊?話事人?村長,還是長輩們?”許家安問。
“村長!”
許家安笑了笑,用下巴向方行挑了挑,“村長在那!”
方行慢慢地在衆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鄙人方行就是這方家村的村長。”他聽到許家安與鬍子男的對話,知道這幾人好像並不是大盜,不像是壞人。剛剛發生的事應當是誤會。
“你是村長?”
“正是。”
“方纔多的得罪了。可否借一步說話。”鬍子男很是形式地向方行行了一禮說。
鬍子男和方行就走向屋外,剛纔到窗邊看情況的人也跟了出去。
良久,外面再也沒有聽到叫人聲,方行與鬍子男也回來了。方行向鬍子點點頭,走向許家安和江何氏,“今晚他們想借這一間屋住一晚,你們到我家去吧!我已經代你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