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婷婷聽了以後,都微微有些錯愕,李婷婷更是張大了嘴巴,“什麼玩意?張楊是誰?”
李婷婷還接觸不到這樣的人,她並不是很明白,這樣的評價有多可怕。
副駕駛上說話的那個人看見我並沒有和李婷婷談這方面的事情,而且臉生,所以很聰明的沒有解釋,我感覺劉耀會是一個棘手難纏的對手。
“你說他是剛撈出來的?他以前怎麼回事?手段怎麼樣?”今天既然見到了,我就不得不多瞭解一點。
那個人聽我問話,便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劉耀,這個人其實很早就在道上混了,那個時候很小,還是個小孩,就敢拿刀捅人了,張楊發達以後,收他做小弟,那個時候,劉耀是張楊的頭馬,幾乎很多地盤都是劉耀打下來的,說句實話,他真的不輸皓龍哥。”
我還記得範大龍,當初給張楊拆遷,爲了當頭馬,幾乎就要鬧出人命了,也正因爲範大龍的狠,才被張楊看中。
不過範大龍的狠是一種熱血膨脹的狠,是一種在知道自己做什麼、爲什麼這麼狠的狠,可是劉耀,我察覺到是一種陰狠,是一種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哪裡得罪他,他就會不計代價的把事做絕的狠。
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狠,相比,我覺得劉耀的狠特別可怕,毫無人性。
這種人無法駕馭,我問那個看起來有些資歷的人說,“劉耀怎麼進去的?”
“背黑鍋!當初張楊自立門戶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做掉了自己原來的大哥,因爲那個人和阿豹關係好,可是張楊卻與阿豹不合,這樣張楊和原來大哥的矛盾加深了,只能下狠心做掉對方。”
“我還聽說,當時去動手的就是劉耀,故意傷人罪判了十五年,最近被撈出來了。”
想不到劉耀對張楊這麼忠心,我沉思的功夫,那個人又把這些事全部翻了出來,“其實啊,本來不用劉耀去的,是張楊忽悠他去的,因爲劉耀太張狂了,張楊覺得劉耀最後一定會很危險,所以把他騙進去了,這麼多年劉耀在裡面應該也想明白了,現在張楊又想到劉耀了,所以把他撈了出來!”
“否則劉耀一定會坐穿牢底的,爲的就是叫劉耀出來對付咱們!劉耀出來的很低調,但是很多人都在關注他,因爲以前劉耀得罪的人太多了!這些人都怕、怕劉耀出來!”
這麼一說,我心裡落下了一層涼意,怪不得劉耀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他被撈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對付範大龍的,就像範大龍就是被用來對付阿豹一樣。
特別可怕的一個人。
不過小瑋勸我,“姐,你也別多想,如果下次我見了他,一定和他較量較量,我把他打服!”
旁邊那個人就笑,“劉耀不是傻蛋,他可不會跟你單挑。”
小瑋就不說話了,幾輛車把我和李婷婷送回去,也不需要他們留下,劉耀今天對我是給範大龍的一個下馬威,好像打個招呼一樣,我相信他和範大龍的較量不會太遠了。
無需多想,該面對的還得面對,別管他是劉耀還是張楊。
休息了一會,差不多要中午了,李婷婷哼着歌先去做飯去了,只是她看見桌子上的藥時,有點傷心,但是她還是忍住了沒說。
我現在只把這件事告訴了李婷婷,李婷婷有時候會有點壓抑,她經常來,也不去爲自己的未來做打算,我覺得她也不是完全想要在這裡混日子。
其實窮苦人家的孩子,不怕苦,而且心裡面總有善意。
大家都沒有談這些,李婷婷炒菜的時候還跟我,“有空啊,叫賤賤來一起玩,最近賤賤瞞着咱們搞對象了,聽說有個男孩喜歡她,她還偷偷不告訴咱們,要罰她請咱們吃飯!”
聽說了這件事情,我覺得眼前一亮,原來賤賤也有人追求了啊,也是,賤賤沒什麼不好,如果幸福,我希望看到她幸福。
我坐在沙發上,吸了一口氣,感覺到胃裡有點絞痛。
不是那種不能忍受的痛,但是卻能感覺到,會不會是惡化,我也不敢去想,應該不會吧,好在不頻繁、時間也不是很長。
過去了,我覺得生活還是一層不變的。
我多希望,永遠都是這樣的。
緩了一會,電話響了,這個電話給我打過一次,但是我沒有記下她的名字,我不知道爲什麼,她還要打來。
看到這個電話我就不想去接,但我真的很想問問她,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連作爲她哥哥的啓光墓葬都不去管,卻有時間和發瘋一樣給我打電話,所以我接起來了。
趙啓舒一張嘴就問我,“你什麼時候把沈林風還給我!”
這真是好笑了,我是把沈林風綁了、還是把他藏起來了,總是問我?
我張了張嘴,我沒有和她說這些,“趙啓舒,你爸爸怎麼樣了?你有關心過嗎?啓光的墓你有去掃嗎?趙啓舒啊,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和沈林風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想什麼時候去找他,就去找他吧,他有他的自由,我管不着他,但是你如果再這樣不孝,我會幫啓光管教你的!”
百善孝爲先,她現在把所有心思放在沈林風的身上,哪有時間顧她的父親,啓光不在了,但我知道啓光很孝順的。
我沒想到趙啓舒聽了我的話,嚶一下就哭了,反倒是像訴苦一樣哭起來,“我就知道你這麼狠心,肯定不會管我的,我還在上學啊,我能做什麼啊?我馬上就要考大學了,你還讓我做這些!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有一個好前途啊!”
“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搶走沈林風,我肯定是他的真愛,你知道嗎?都是你給我哥哥帶來了災難,第一次你們分開,我哥哥整天發呆、第二次你們分開,爸爸就病了,哥哥需要加入那種骯髒的地方纔能賺錢,現在好了,再見一次,他就死了!”
我感覺我要被趙啓舒氣昏了,趙啓舒不停的哭訴自己,“別以爲我不知道,哥哥以前爲了給你買禮物,天天逃學去打工,你的包被搶了,他整天晚上不回家,就是爲了給你找包,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有一句怨言嗎?你不需要他的時候,把他趕跑,他也有一句怨言嗎?”
“你看在他的份上,連一個男人都不肯讓給我,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女人,你虧欠了我,還叫我別上學,呆在醫院,我哥哥如果在的話,肯定不會說出這種話!”
我很驚訝,那是她爹啊!難道叫她去醫院看看不對嗎?
她是不是已經瘋了?
只是她說的,讓我內心的後悔止不住的冒出來,她說的對,看在趙啓光的份上,我不想教訓她,“總之,別打電話再來了,我不想見到你,你別讓我去找你!”
瞬間我就把電話掛斷了,電話馬上就又打了過來,我連看都沒看,直接把電話摔爛了。
她一共給我打過兩次電話,我就摔了兩個電話,可見我真的忍耐到了極限,我感覺我的胃一下再度疼了起來,我蜷縮在沙發上,手抓緊了衣服,趙啓光給我留下了一個承諾,還留下了一個這樣的妹妹。
還好李婷婷爲我端來一杯水,“怎麼了?是誰?好像是個女的?”
“一個自私的瘋子,別理她!”
說完話,我又遲鈍了起來,趙啓舒的話叫我感覺很難過。
李婷婷看着我,“是什麼人?你要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我如果能幫你,我去教訓她!別生氣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