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斡旋(上)

兩年前聶舞櫻初初出閣時,年方二七,彼時眉宇之間尚見稚氣。

如今雖然個子長高了一截,作婦人打扮也添了幾許成熟,但一雙眸子依舊清澈見底,藏不住任何心思。

“四嫂!”雖然聶舞櫻已經從清江郡主以及太皇太后那邊得知,簡虛白親口說了要跟晉國大長公主的親生骨肉們恩斷義絕,不復來往,但對望片刻之後,她還是用了舊時的稱呼,同時伸手去握宋宜笑的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未畢,眼淚已經快掉下來了。

“咱們進去說!”宋宜笑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看了眼旁邊的晚芳,拍了拍聶舞櫻的手背,溫言道,“大雪天的,別在這風口站着了,廚房今兒個做的糕點裡,正好有你愛吃的桂花糕。”

聶舞櫻這時候當然沒心思去管什麼桂花糕,如果是深諳應酬的人,少不得要說一句感激的話,以緩和氣氛,但她只緊緊抿着嘴,跟着宋宜笑朝後堂走,提都沒提。

“兩年下來,舞櫻的長進可真的不行啊!”宋宜笑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嘆息,她倒不是覺得聶舞櫻失禮,只是這麼個沒城府的人,卻將主持中宮,哪能不叫關心她的人擔憂呢?

姑嫂兩個俱是心事重重的到了後堂。

落座之後,不約而同的下令清場——燕侯府這邊的下人,自然是宋宜笑使個眼色就都下去了,但隨聶舞櫻來的晚芳卻磨磨蹭蹭了好一會,纔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宋宜笑看出來這丫鬟是在防備自己,不過她也不在意,待門關上後,端起溫熱的玫瑰露沾了沾脣,放回案上,便看着聶舞櫻,溫言道:“這件事情,清江郡主那邊沒跟你說嗎?”

“四嫂現在都不喚大姐了嗎?”聶舞櫻這一路上其實就在強忍淚水了,此刻屋子裡就姑嫂二人,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果然你們不跟我們好了嗎?”

“長輩們的事情你知道嗎?”宋宜笑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遞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臉,輕聲道,“我是說,二伯母跟夫君生身之母、我現在那婆婆之間的事情。”

聶舞櫻心不在焉的擦了把臉,狠狠吸了吸鼻子,兀自帶着哽咽聲道:“大姐沒仔細說,太皇太后那邊倒是說得坦白——是娘對不住三嬸——可是娘到底養了四哥一場,四哥連給娘一個善終的機會都不肯,也還罷了,如今連我們也要遷怒嗎?”

她雖然不是擅長勾心鬥角的人,但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身邊總也有幾個如晚芳那樣的心腹提點。

是以這會又趕緊補充一句,“我絕對沒有希望四哥扶持我的意思,可是大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兄弟姐妹,難道這樣說散就散了嗎?”

“二伯母當初是在娘,我是說你三嬸才嚥氣的時候,就把夫君弄到她名下撫養的。”宋宜笑聽出小姑子儘管在盡力把話說委婉,但實際上她心中對簡虛白逼死晉國大長公主未嘗沒有怨恨。

這份怨恨雖然沒到恨之入骨不共戴天的地步,但終歸是一根刺了。

宋宜笑所以反問,“前前後後纔多久,二伯母的想法竟轉變如此巨大,你可知道緣故?”

見聶舞櫻茫然搖頭,她嘆了口氣,“這就要說到當時的局勢了……”

宋宜笑將顯嘉朝初年時,朝野上下的暗流洶涌,那些幕後的勾心鬥角,給聶舞櫻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末了淡淡道,“二伯父在世時對夫君怎麼樣,妹妹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年夫君爲了取得二伯父的認可,以十一歲稚齡自請隨軍出征烏桓,是存了將爵位讓給三哥的打算的。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妹妹你是否曉得,但很多人都知道!妹妹若是不信儘管去問——可二伯父做了什麼呢?他趁夫君出征之際,勾結烏桓,欲置夫君於死地!”

“你可能不知道,一直到幾個月前,夫君都要服用解藥,以清除當初二伯父所下之毒!”

“夫君在烏桓時就知道二伯父的所作所爲了,卻因爲父子名份,無可奈何!”

“夫君真正的生身之父,亦是心知肚明,然而作爲名義上的叔父,他有什麼權力去幹涉二房的事情呢?”

宋宜笑說到這兒,看向臉色煞白的聶舞櫻,“這一切,二伯母不是不知道,可是二伯母做了什麼呢?她

雖然對二伯父的態度越發的不好了,可是如果夫君不是被記在她名下的話,即使無法繼承爵位,卻也不會前往烏桓,更不會被二伯父在戰場上下毒手!二伯母之前一直是對我很好的,我也沒資格說她什麼,但她雖然將夫君記在了自己名下,卻實在沒有保護好夫君不是嗎?”

“我們那位祖父,以外室所出的私.生.子假冒嫡出血脈,這件往事註定了簡家二房跟三房之間,不可能和睦相處!”

“這一件二伯母也是早就知道的。”

“可她還是將才五歲的夫君交給了太皇太后撫養——而太皇太后爲了更好的利用夫君,一個勁的把夫君朝天真無知教!”

“她們會不知道,簡家祖輩的恩怨,夫君作爲三房唯一的子嗣,必定會被捲入其中,這樣的出身,夫君如果是個天真的性情的話,很難不着了二房的毒手?!”

“妹妹也是做了兩年人婦的人,不是小孩子了,你摸着良心說,夫君母子無辜遭到這樣的對待,我那婆婆早已不在人世,也還罷了,但夫君他,該不該爲生身之母、爲自己,討個公道?!”

聶舞櫻眼裡蓄滿了淚水,握着椅子的扶手哆嗦良久,忽然一舉袖,放聲大哭:“我就知道他們遮遮掩掩的不肯說齊全了,必定有內情!!!”

“他們也是心疼你!”宋宜笑聽出她哭聲中的委屈與痛苦,卻不再有多少仇恨,心裡暗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畢竟現在你即將受冊爲後,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他們難免擔心跟你說清楚這些真相,會亂了你的心神。”

“大姐跟二哥二嫂也還罷了!”聶舞櫻在閨閣裡的時候,雖然一直錦衣玉食,但生父不詳;生母晉國大長公主不止她一個孩子,又醉心於酒色;兄姐不是已經成家立業,就是不常見面,即使偶爾團聚到一起,她因爲身世尷尬以及年紀小,跟大家說不到一塊去的緣故,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直到宋宜笑嫁給簡虛白之後,因爲姑嫂年歲彷彿,宋宜笑又不輕看小姑的出身,聶舞櫻才被她帶着,漸漸的開始出門,跟其他兄姐的來往,也因此增加。

所以即使聶舞櫻現在知道簡虛白不是她兄長,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了,燕侯府在她心目中,親切程度卻也僅次於肅泰帝以及晉國大長公主。

這會竟是毫無懷疑的相信了宋宜笑的話,只悲涼道,“四嫂你知道我剛纔被召進宮去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跟我說什麼嗎?!”

宋宜笑心想果然這小姑子是因爲太皇太后纔來的,她問:“太皇太后說了什麼?”

“她說——”聶舞櫻今天之所以執意來燕侯府,其實倒也不真是急於問個明白,否則她早在晉國大長公主府聽清江郡主他們說個大概,就會直接過來這邊了,促使她此刻前來最直接的緣故,其實還是太皇太后今日的所作所爲。

聶舞櫻縱然察覺不出太皇太后的算計,但她本來就因爲即將做皇后感到惴惴不安了,親生外祖母不但不指點她前途,反而直接要求她絕了生育——聶舞櫻心裡哪能不難受?

如今肅泰帝忙得很,抽身出宮都沒有時間,就算有這個時間,這種事情聶舞櫻也覺得不好跟他開口,本能的想找個可信的女伴傾訴。然而晉國大長公主已去,清江郡主跟壽春伯夫人忙着操辦後事之餘,還要顧各自的子女,儘管她們沒有明說過,讓聶舞櫻這眼節骨上別去打擾。

但之前弔唁的時候,言談舉止中也流露出了不希望再有什麼麻煩的意思。

聶舞櫻看了出來,今日出宮之後,思來想去,唯一能找的,卻也只有宋宜笑了。

可是這會正打算跟宋宜笑說時,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剛還說“沒有希望四哥扶持我的意思”,這會再跟嫂子講太皇太后勸自己自絕生育以保性命,萬一嫂子以爲自己是在兜着圈子求助怎麼辦?

是以頓了頓,生生嚥下了滿腔委屈,只道,“太皇太后說的其實跟大姐他們差不多,不過我總覺得我要親自聽四嫂您說了纔好信的。果然他們到底說一半藏一半……”

說到這裡眼裡又噙了淚,嗚咽出聲,“既然當初錯在娘,錯在太皇太后,即使四哥逼死了娘,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那到底是我生身之母,所以這次之後,我也不會

再喊他‘四哥’了!”

宋宜笑苦笑着摸了摸她鬢髮:“你不恨他就好——我這麼說不是怕你會對他不利,我只是怕你會過得太累。”

更怕你恨上我丈夫之後,會惹動如今府裡那位外祖母的殺心!

“但我以後還是想找您說話的。”聶舞櫻轉過頭來,認真的看着她,“我不喊您丈夫‘四哥’,那麼當然也不能喊您‘四嫂’,我以後,就喊您善窈姐姐吧!”

“你既然當我是你姐姐,何不將太皇太后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告訴我?”聶舞櫻固然及時住口,但她那麼點心思都在臉上,宋宜笑如何看不出來她的隱瞞,此刻就勢拍了拍她肩,溫言道,“就算我現在懷着身孕出入不便,可是也許能給你拿一拿主意呢?”

聶舞櫻對於被她點破也不意外,只慘笑了一下,搖頭道:“反正是一些叫人不開心的話,姐姐聽了,無非是陪我一塊生氣!您如今懷着身孕,我今天跑過來跟您說這些話已經是不懂事了,又哪能叫您再爲我操心呢?”

“你可知道夫君他之所以會幹乾脆脆的逼死二伯母,不僅僅是爲了替我那婆婆還有他自己報復?”宋宜笑聞言也沒強勸,只平靜道,“更是爲了,保全你們!?”

聶舞櫻一怔——卻聽宋宜笑提醒,“那天是我們外祖母先去的晉國大長公主府,然後夫君回府後知道了,衣服都沒換,直接匆匆趕了過去!”

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你說,他那時候多少大事得操着心,至於急着去送二伯母上路嗎?”

“他是去追端木老夫人的?!”聶舞櫻是沒城府,人卻不笨,聞言一想,不由悚然!

“雖然夫君沒跟我說詳細,但我揣測,按照外祖母她對我那婆婆的疼愛,僅僅一個二伯母的性命,只怕還未能平息她老人家這些年來的哀痛的。”宋宜笑輕聲道,“即使夫君求情,可你說,這樣的刻骨仇恨,外祖母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最重要的是,外祖母要報復,不是一定得經過夫君!”

“她老人家自己就有這個能力做到!”

“所以夫君急忙趕過去,當着她的面,逼死了二伯母;又當着她老人家的面,宣佈與清江郡主他們恩斷義絕!”

宋宜笑眯起眼,凝視着她,“如此,夫君的做法,到底讓外祖母她出了心頭積壓多年的一口氣,允諾事情到此爲止,不再追究!”

“否則你設想一下,外祖母平生飽受夭子之痛,惟有一個女兒成年!我那婆婆,說是外祖母的心肝絕不爲過——在城陽王府覆滅,外祖母被流放塞外的情況下,因爲出閣而未受牽累的女兒,是她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未想外祖母在塞外才待了幾年?竟就聽到了女兒走在自己前頭的噩耗!”

“如果是我那婆婆自己做錯了事情,也還罷了。”

“可事實卻是我那婆婆純粹是無辜的,反被從前幫助過的人給害了!”

“你說這樣的仇恨,誰能釋懷?!”

“這些年來外祖母心中積累下來的怨懟與仇恨,你可以想象!”

“即使夫君當時仰仗親情,將她老人家給攔了下來——你可想過以後?”

“我那婆婆離世已有近二十年,外祖母她這麼久都等了,你以爲她會在乎繼續等上三年五載乃至於十年二十年嗎?”

“而夫君縱然用盡心思的維護你們,可也不可能把你們統統一天到晚綁在跟前,不錯眼的盯着,是吧?”

“外祖母何等手段,要對你們下手,你覺得夫君攔得住?”

“而且你們要有個三長兩短的……”

“夫君又能拿外祖母怎麼辦呢?”

“夫君所以快刀斬亂麻,以二伯母的性命,以及當着外祖母的面宣佈的決裂,換取外祖母退讓,同意不再追究此事,也同意不再暗中做什麼!”

“作爲晚輩,他也只能做到這兒了,妹妹你說,是也不是?!”

見聶舞櫻怔住,宋宜笑撫摩着她的鬢髮,輕聲道,“總之,長輩們的恩怨,現在都過去了,也了結了。所以,儘管我們不再以姑嫂相稱,但無論是我,還是夫君,其實都是願意幫助你的——你又何必見外的臨時改口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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