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癡癡,久別重逢。
不知道他看到她會如何?會不會恨得掐死她。反正,如果換成是她,掐死對方那都是仁慈。
明明答應過,不會離開,就是離開也會告訴他。結果轉頭就成了狗臉,矢口不告而別。
腳步距離乾陽宮越近,也越沉重。
甚至開始猶豫……
“娘,您是不是累了。都一刻鐘了,才走了十米都不到。”小洛鬆開攬着雲姝脖子的小手,就要下來。
雲姝忙抱緊了他,“別,別動。娘在想路該怎麼走?”
“不知道路嗎?”小洛低頭看看卡在自己和娘中間的黑子,然後抱起它毫不猶豫的就往地上丟,“老貓識途,它肯定知道道,咱們跟着它。”
黑子有些不滿從暖暖香香的地方被無情的丟下來,‘喵——’叫了一聲,才晃晃肥胖的身體,朝前走了,當真是在領路。
這下,雲姝可沒有理由再慢吞吞了。
小洛又問道:“娘,父親是不是很兇啊?”
雲姝一呆,“哎?你怎麼會這麼問?”
小洛繼續道:“因爲娘好像很害怕啊,抱着洛兒的手都是哆哆嗦嗦的。”孃親反應這麼大,定然是因爲父親是大凶大惡之人,要不是聽說他病的不行了,趕緊來看看活的,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是……是嗎。”雲姝快走了兩步。
走完又退了一步。然後繼續磨磨蹭蹭的。
最後在黑子幾次停下舔毛的等待下,終於走到了乾陽宮。
小洛也越來越肯定,父親定然是個兇殘暴戾之人。瞧,母親的腿都開始打顫了。
雲姝到了乾陽宮前終於反應過來了。
剛纔她光顧着緊張了,忽略了一點。
爲毛一個人都沒有?爲什麼一個宮人侍衛都不在?
乾陽宮中亮如白晝。
雲姝抱着小洛,小心翼翼的走到宮門口,然後探頭往裡看。
左看右看,還是沒有宮人。
難道沒有人伺候他了嗎?
小洛瞧着擺滿了夜明珠的乾陽宮,道:“娘,這裡好奢侈啊。這一個珠子夠咱們在樹上果村生活十年了吧。”
雲姝十分緊張,嘴就有點兒把不住門了,“足夠,還能再給你找倆爹。”
小洛想了想,瞅着他娘道:“樑柱哥有個表叔,他問我喜不喜歡叔叔當父親。”
“哦?那你怎麼說的?”雲姝問道。
小洛回道:“我說他要是能跟樑柱哥的父親一樣,抓一頭大鹿回來,我就考慮考慮。結果他還沒抓到,咱們就走了。”
“可真是不巧。”雲姝邊說着,邊進了宮殿,四處看,和她離開時一模樣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
繼續往前走。
越走越蹊蹺……不應該啊。
等走到內殿門口時,雲姝終於再走不了了,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抱着小洛,猛地轉身就往外跑。
“小洛,今兒非黃道吉日,咱改天再來。”
“還要黃道吉日才行啊!”低沉沙啞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雲姝抱着小洛的手更緊了。
緊的小洛有點兒喘不過氣,微微掙扎道:“娘,不舒服。”
然後,一雙蒼白但形狀極其完美的手把他從雲姝的懷抱中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