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走了,咱們就是到京城的。”
“到終點了?”小洛問道。
雲姝點頭。
小洛得到雲姝的肯定,隨手一揚把地圖拋起,攤手攤腳的躺在身後的車廂裡,一副終於解放了的樣子。
雲姝淡淡的勾起脣角,也跟他一樣躺下,眼睛中是他的小臉,腦海裡是這張臉的放大版。
閉了閉眼睛,道:“還是回來了,五年時間。小洛,娘還是恐懼這個四方城。”
“四方城?娘是說京城嗎?”只有京城是四四方方的。
雲姝睜開眼,輕撫他的小臉,“如果有人害你,小洛害怕嗎?”
小洛搖頭,“害小洛,小洛不怕。害孃親,小洛害怕。”
雲姝只覺心在痙攣。
母子連心啊。
她當初何嘗不是這樣呢。
再回首,兒子已經能說出同樣的話了。
時間,到底改變了多少東西?
……
‘嘚嘚嘚嘚~’有馬蹄聲傳來。
雲姝起身朝大路看了看,自己的馬車靠路邊而停,讓開了大半的路,應該沒事,便沒有動彈。
隨後馬蹄聲越來越近,‘啪!’一聲鞭響,雲姝覺得馬車車廂震顫了下,連拉車的馬也驚得嘶叫了一聲,拉着馬車往前走了走,竟然走向了路中間。
“賤民,沒看到君悅公主的輦駕嗎?還不快讓開道路。”一道嬌蠻的喝罵響起。
雲姝皺眉,君悅?
怎麼剛到進京的路口,就碰到她了。
難不成,冤家路窄?
出了馬車朝後看。
三匹兩黑一白的高頭大馬並排而行,拉着一輛硃紅色的鳳紋馬車。車掛是潔白的羊脂玉如意和象徵着皇室的龍形佩。
再看看自己的這輛馬車,馬是疲馬,車是普通的青布馬車,車掛就一枚象徵平安的銅錢。
單論馬車,尊卑高下立分。
小洛本來不想動,聽到對方傲慢無禮的呼喝,還有甩在車廂上的馬鞭聲,讓他小小人兒怒火乍起。
雲姝望着他因爲趕路沒有再給他上黑粉,現在淺蜜色的臉,若君悅看到,必然能看出他長得像誰。忙把他按了回去。
“趕緊把路讓開。小心治你們的一個以下犯上的死罪。”宮女又叫道。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剛纔我的馬車停在路邊,已經讓出了大半的路。別說公主的輦駕,就是皇上的六馬御駕也是能過得去。”雲姝目光冷凜朝她呼喝的宮女道。
“小玲,怎麼了?”一道矜貴嬌柔的聲音響起。
雲姝有些意外,聽起來那個咋咋呼呼的女孩兒,變了不少啊。
宮女回道:“回公主殿下,有刁婦的馬車擋了路,奴婢正在驅趕。”
便又聽君悅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既然是刁婦,絞殺了便是。父皇身體不適,可等着本宮回去侍疾,敢耽擱半刻連你們一罪並罰。”
“是,奴婢遵命。”小玲唯恐應道。
雲姝卻被她口中的‘侍疾’驚到。
再懶得和她爭理,手中馬鞭一甩,急喊一聲,“駕!”
馬車繼續朝前快速趕去。
小玲見雲姝跑了,忙向君悅回道:“公主殿下,刁婦的馬車往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