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約惜安去逛街,也不知道惜安爲什麼,一定要我去那條偏僻的地方吃東西……結果就……”
只見白九九邊說邊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靳炎修。
眼前的男人,俊臉如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臉的冷漠,高挺的鼻樑,眼底的銳利還有那黝黑深邃的眼眸讓白九九看不透靳炎修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靳炎修聽到白九九的話,面上沒有做任何的表示,但是內心卻是已經在想一些事情了……
靳炎修緊接着又聽到白九九說:“炎修哥,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對九九有多粗魯,不過,還好他們對惜安好多了,直接推着惜安的輪椅走的……真是慶幸惜安沒有受傷啊……”
白九九故意裝出一副大度善良的樣子,關心着顧惜安。
這也不免讓靳炎修多想,爲什麼那羣綁匪會對顧惜安那麼好?
而且,爲什麼同樣是被綁架了,爲什麼,白九九就出了事,還進了醫院?而顧惜安卻是一點傷也沒有?
顧惜安卻是能好好的回家了,作爲九九的好朋友,就連九九都住院了,她怎麼都不來看望下。
而且,白九九說,是顧惜安非要把她帶去那條偏僻的地方吃東西,京城那麼大,爲什麼就去那個人少的地方?
這樣一想,好像一切都可以理順了。
於是,靳炎修是認定了那些人都是顧惜安找來的,爲的應該就是間接的害白九九。
靳炎修是真是沒有想到,顧惜安會是這麼心機的女人,沒有一點改變,從前是,現在也是。
靳炎修雖然是這樣想着的,但是卻並沒在白九九面前說些什麼,只是拍了拍白九九的頭,安慰的笑了笑。
一時間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再說話。
打破平靜的,還是周安的回來,只見周安提着幾個袋子進了門,然後走到靳炎修後面的桌子上,把手裡的袋子,放了上去。
靳炎修看到周安已經把吃的買了回來,於是就放開了握着白九九的手,走過桌子前,把裡面的粥拿了出來。
周安就上前,爲白九九病牀上自帶的桌子打了起來,靳炎修就把粥放了上去。
“九九,趕緊趁熱喝吧,現在已經這個點了,你肯定也是餓了吧,你剛剛醒來,還昏迷了這麼久,現在你只能喝些清淡的東西。”
白九九看着自己面前的粥,只見白九九擡起頭,一臉的可憐看着靳炎修,撒嬌道:“炎修哥,你餵我啦,我現在真的好累啊,不像自己吃飯。”
靳炎修聽到白九九的話,頓了下,因爲靳炎修想起來了,那次顧惜安受傷了。
而他卻是親手地餵了顧惜安,而對於他從來都沒有伺候過人的他來說,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在剛纔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過,要親自的喂白九九……
靳炎修雖然是這麼想着,但是,考慮到白九九今天剛剛受過驚嚇,還剛剛搶救過來,也就沒有拒絕。
只見那個從來都是別人伺候着他,爲他端茶遞水的那個天之驕子,此刻卻是半蹲着,
修長的手指端起桌上的碗,另一隻手拿起碗裡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白九九……
靳炎修和顧惜安再見面,那已經是幾個禮拜以後了,而這個時候的顧惜安是自己能慢慢的走路了。
即使右腿的膝蓋處,每走一下,就讓顧惜安感到很疼痛,但是,顧惜安還是喜歡每天下午出去走一走。
因爲顧惜安希望能快點好起來,而不是柱着個柺杖,或者依靠着一個輪椅這樣生活着。
她真的已經厭倦了每天都要撐着柺杖走在外面,走路,雖然是痛苦,但對於她的復健來說,也是有利的。
同樣的這天下午,顧惜安也還是去了市中央公園裡散步,一個人提着個包包,沿着公園的外圍的綠化帶,一步一步,一瘸一拐的慢慢地沒有任何目的的走着。
走累的時候,顧惜安就停了下來,坐在一邊的長椅上,顧惜安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場景就像是回到了前一個禮拜,那時候,她的手自傷到以後,就已經死過了有些日子了。
但是,顧惜安卻還是感覺自己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沒有一點的知覺,動也動不了,任她怎麼的撕咬自己的手指,她都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
顧惜安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一直哭喊着,她還記得她哭着打電話問餘秋爽,問她,她的手,到底是怎麼了?
那時候的餘秋爽聽見了顧惜安的哭聲,也跟着顧惜安一起哭了起來,餘秋爽是真的解釋不了,我不敢和顧惜安解釋。
在餘秋爽拿到顧惜安的病歷書的那一刻,也是捂着嘴不敢相信,因爲裡面寫着顧惜安的手心被刺穿了。
刺的位置太敏感了,中指和食指地方的神經損傷了,會導致中指還有食指沒有知覺,動不了,感覺不到痛楚……
那時候餘秋爽使勁地問着醫生,顧惜安的手還能不能用,神經的損傷到底嚴不嚴重,以後有沒有可能,還可以有知覺……
看着餘秋爽如此的奔潰,激動的失態了,夏語涼只好在一邊不斷的安慰着餘秋爽,要她冷靜下來。
然而醫生卻是告訴了餘秋爽,神經的損傷,要好起來,那是十分的緩慢的,需要積極的配合抗感染,營養神經治療。
這樣,顧惜安的手,也許在以後還能再用,食指和中指還有機會可以有知覺,不過,這個過程是真的非常的漫長的。
漫長到有些讓人不敢相信,有些絕望了,不想堅持下了。
所以,那時候,光是一個餘秋爽都已經覺得這樣的答案讓人絕望,讓人感覺不到希望了。
就連餘秋爽都接受不了一個好好的人,有着完整的右手,卻是失去了知覺,形如擺設一樣用不了,像個殘疾人一樣……
那樣的自己,就連餘秋爽都接受不了。
而這樣,又該怎麼讓顧惜安去接受?
所以,餘秋爽在知道了顧惜安的病情以後,就立馬叫了醫生,讓他不要說出顧惜安的病情去。
而那本病歷書,永久的留在了餘秋爽的手裡。
那天,就只有餘秋爽還有夏語涼真正的知道顧惜安的傷勢是怎樣,這也是爲什麼餘秋爽會那麼的心疼顧惜安。
而不讓靳炎修知道,爲的就是想給他一個懲罰,讓他以後知道了,她就看他還哪裡去後悔。
但是,餘秋爽沒有想到的是,顧惜安會自己的問起來,那麼快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手,有些問題了……
本來的餘秋爽是還沒有想好,這些事情,顧惜安的傷,她該怎麼和顧惜安說,又該怎麼告訴顧惜安她的傷勢?
而現在就是,讓餘秋爽沒有任何的準備,就是接到了顧惜安的電話,那樣崩潰哭喊的聲音。
所以,餘秋爽只能實話地告訴了顧惜安那些事情……
顧惜安只記得,那天的餘秋爽哭着和她說:“安安,你別難過,你的手能好的,只是神經損傷而已,又不是神經斷裂。”
“安安,你要相信醫生的,醫生說了神經損傷是還可以養好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安安,你不要傷心,你一哭,我也就跟着一起哭了起來了。”
“安安,我知道你很難過,沒關係的安安,左手的你還是可以很棒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安安,千萬不要因爲這個事情而想不開。”
“安安,我會叫夏語涼爲你找最好的神經科醫生,一定會把安安你的手治好的,只要我們能好好的配合治療,好嗎?安安。”
說到最後的餘秋爽,話全部都已經變得十分的小心翼翼了,不敢再觸碰到了顧惜安任何的一根脆弱的弦了。
開始,怎麼都不敢置信自己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不能動的顧惜安,在聽到餘秋爽的這些話以後,反而是平靜下來了。
顧惜安對着電話那邊的餘秋爽平靜地說道:“嗯,好,小爽兒,我知道了,我先掛了。”
那天的顧惜安一個人把自己鎖在了房間,所有的窗簾都拉了起來,明明是個大白天,而顧惜安的房間卻是一片的黑暗。
顧惜安一個人鎖着門,縮在陰暗的角落,什麼也不去想,什麼都感覺不到,一片地渾渾噩噩。
而餘秋爽也是聽到顧惜安的掛斷電話的聲音,那麼的反常,顧惜安的反應,在開始的時候那麼的激動,而在結束的時候,卻是那麼的平靜。
平靜到讓人那麼的害怕,於是,餘秋爽在那天在家裡,而夏語涼又在公司,而餘秋爽就真的是飛快的趕到了顧惜安的家裡。
餘秋爽是真的害怕顧惜安會不會因此而想不開,會不會做什麼傻事。
在那天,餘秋爽衝到顧惜安的家裡的時候,那裡的家政阿姨也是一臉的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家政阿姨奇怪的看着急急趕來的餘秋爽,疑惑地問道:“餘小姐,你是怎麼了,找我家太太是有什麼事情嗎?”
而餘秋爽卻是什麼都沒說,來不及和她解釋什麼了,直接推開門口的家政阿姨,就衝進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