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在炎炎夏日即將來臨之時忽然爆出司氏麼女失蹤的消息, 一時間風起雲涌,報紙連續報道了幾天後便偃旗息鼓,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已過去, 只是這風平浪靜之後卻隱藏着更大的危機。司傑不斷向警察局施壓, 調出當天的出境記錄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與錦繡有着相似形像的人, 一直沉浸在新婚喜悅中的王碧如忽然想起了結婚那夜自己許下的誓言, 一時間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長嫂如母長嫂如母,自己卻沒盡到一點責任,故也顧不得司傑這段時間的暴怒脾氣, 甚至連他有時的夜不歸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他去尋錦繡去了
司傑這些天愈來愈頹廢暴虐, 錦繡的消失讓他忽然找不到目標了, 每日除了找錦繡便天天與紫涵呆在一起, 只把她當成錦繡,不斷訴說着自己還沒有說出口的愛戀, 瘋了一樣的沉浸在慾望之中,不可自拔。而最無辜的當算是紫涵了,她愛的那個男人把她像禮物一般送給了這個愛上自己妹妹的男人,自從錦繡消失後,司傑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見當初的溫柔體貼, 她早已不是紫涵了, 連傭人都被司傑告知以後叫她錦繡小姐, 她怨她恨, 卻又無可奈何,雖然不是心甘情願來的, 但是,撫慰他是陳墨當初給的任務,自己是必定要完成的,只得隱忍着,在他着迷的眼神與暴虐的□□中,僞裝着那個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純潔的女孩兒……
相比於司傑的混亂,司城要冷靜的多,有些事情要大家一起玩兒才比較有效果呢,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江……
趙翼仍是一臉冷峻的立在司城身後,江的背叛,可是理解卻不可原諒,當初那麼深厚的情誼如今卻都要葬送,趙翼心裡難免會有些惋惜。趙翼是少數幾個知道當初主人與江那些事的人,錦寒小姐原本是要和主人訂婚的,兩家大人甚至早就準備好爲他們辦喜事了,可沒想到最後錦寒小姐愛上的居然是主人最好的朋友——江。許是已經沒有人記得當初爲了成全他們,主人曾經付出過什麼了罷,甚至那個當初受過他恩惠的那個男人也決定背棄主人了
要知道主人當初如果不是因爲捨不得和江這麼多年來的感情,又怎麼會放棄錦寒小姐!可如今他卻連錦繡都帶走了,這哪裡還像是對待朋友對待恩人的態度。外人只道司城頗有大將之風,愛女失蹤雖然擔心但並未亂了陣腳,可他們哪知道主人一夜一夜不睡覺呆在小姐房裡,回味着那些不能算□□情的過去,司家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熱鬧,或許在外界看來,司家如今在A市真算得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罷,誰又能說不是呢?可這風雨的背後永遠有着別人無法體會的蒼涼。不管怎樣,他也是一個父親啊……
司城喚了兩聲仍不見趙翼答應,知曉他在發呆不禁苦笑,也是這兩天自己太反常些了吧,連帶着身邊的人都跟着反常了
沉了沉聲,司城開口道:“司儒”低頭想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問,“他知道錦繡不見了麼?”
趙翼有些尷尬的搖搖頭,他們本是想通過司儒聯繫上那位,可沒想到他們還沒有接觸到司儒便已有人找上門來,警告他們不許將此事告訴司儒,原本趙翼是很惱火的,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不讓少爺知道,可是沒想到幾天過後那人便親自到日本邀請主人去談判。主人自是不會去的,現在整個錦都在江手裡控制着,不管在哪裡,最後都會被發現。固然念在過去情誼上他不會傷害主人,但畢竟他這種行爲算是篡權了,那難免會有一些小人爲討好他替他出手。而且這件事情是萬萬不可外泄的,這應該是主人手上的全部籌碼,自然不會一次全押上的。可這樣做卻是實實在在損了主人的面子了
司城微微沉吟一會兒,竟然低笑出聲,他是在重複自己當年的歷史呵,真以爲司儒那麼容易對付麼……
趙翼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他當初會給司傑那樣一個機會,他知道自己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卻看不透一件事——司儒纔是他應該擔心的那一位,外表看起來好像司傑比較內斂,可真正內斂的人是不會讓人看出來的,他甚至不得不承認,連自己都不太能看透司儒,這個孩子也只在事關錦繡時會透露出些許邪惡,他只能說,我們都被他騙了呢……
“嗯,知道了。”司城想了想又說道,“老趙,你對白家那個小子是怎麼看的?”有些邪惡的笑笑,最近趙翼的情緒外瀉似乎格外嚴重,是時候提點一下他了
趙翼正了正神色,努力嚥下想冒出來的那兩個字,躬身道,“懦弱,道貌岸然,但手段還不錯。”
司城滿意的點點頭,目光炯炯的看向趙翼,“你知道就好。”
似乎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格外無趣,他從未嘗試過把自己的情感完全掛在一個人身上,不曾想過失去,或許真是自己太自信了,還是,對她太自信了,那麼一廂情願的相信她不會離開,也不過是仗着她的純真罷了,可誰又想得到對一個沒有享受過自由氣息的人兒對自由是多麼的嚮往,是他忽略了呵
意大利
“我說的事,辦好了嗎?”面色有些冷凝的男人斜過頭問另外一個,陽光流瀉,淡黃色的頭髮彷彿帶上了一層光暈一般,朦朧溫暖,與他的面色相比着實有些詭異,深邃的眼睛透着淡淡的灰色,頹廢魔魅……
只是這等魔魅之相併未讓躺在他身邊的那個男人迷惑,挑起脣角,抓了抓軟啪啪的頭髮嘆了口氣,“你他媽的一定要拿這麼冷的表情跟我說話嗎?我可不習慣對着一個死人講話。要辦?自己辦去!•”非常痛快地把心裡想的話吐露出口,那叫一個爽啊,可只下一刻就無力了,“聽說你的寶貝兒們最近挺不好對付的,是吧?”調笑的口吻讓男人有些不快,“還不是你!”
“到底辦了沒有?!”瞬間的表情變換把男人嚇了一大跳,吃呼呼的“嗯”了聲,便拿起外套去解決他那羣不聽話的寶貝了
撫了撫指上的戒指,緊皺的眉頭如刀刻一般,深邃誘人,只是不知是否有人敢採擷這份誘惑罷了……
許久,門外立着的那個人終於輕笑了一聲離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古人誠不欺吾矣)
安德魯,真以爲離了你我便束手無策了麼……江淼即使現在掌控了錦,總有一天他也得一點一點全部償回。縱然自己與司城之間並無太多默契,但畢竟父子連心,何況他早已知曉他們之間的事事非非,說實話,當初剛剛聽到時,他真的不敢相信那個一心成全自己最愛的人和自己最好兄弟的男人居然會是司城。在他眼裡,司城誠然已經是個完全冷血的人了,畢竟這些事情,除了家裡那些人又有誰會知道,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司家人是怎麼樣的一番糾葛……司儒閉上眼睛,回憶着那場血雨腥風,這樣殘酷的一個男人,如何能給他的錦繡那所謂的幸福,會不會如以前一般,把囚禁當作真愛。錦繡的那段記憶早已被壓到了記憶深處,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錦繡曾經想起過,司城永遠不會知道他最愛的女孩兒不是因爲嚮往自由而是因爲害怕離開,這對他來說不斥爲一場災難罷,縱然她自己並不清楚可潛意識卻會一直提醒她,遠離這個男人,永遠的離開,否則……他很清楚現在能拯救,或者應該換一個詞,解脫錦繡的便是他了,可是他忽然不想了呢,遊戲,要多玩纔有意思,不是麼?
而此時,大洋彼岸,那個曾經鬥志雄心而如今的人卻已頗有些遲暮之感了,有很多記憶對他來說都已經很渺茫了,那個被永恆地鎖在腦海裡的倩影卻數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過……他此生最後悔的便是讓她離開,呵呵,他甚至都不太記得原因了。只是那刻骨銘心的分別卻在自己心裡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那個時候的他,懷揣着對未來的夢想帶着所愛的她,背棄過去所有的一切到這兒來追尋所謂的美國夢,熱情、勤奮、好學這些成功應該具備的他都有,只是他開始不耐這等待功成名就的漫長,經過掙扎終是選擇了那條最便捷卻也最危險的路——□□。他很清楚這一行是不能在弱點的,只有冷血和殘酷的人才能生存,所以她便被隱匿在茫茫黑暗中,不見天日。他竟不知曉她是忍受了多少才能在每個月爲數不多的幾次相聚時一直展現笑顏,只是爲了不讓自己擔心。可他最終還是決定讓她離開,回到那個能保護她,愛他的人身邊,縱然當初是他們對他不住,可是他是那麼的瞭解他呵,又怎麼會視而不見?
如果那時他知道與她一同離開的還有那個未曾出生的孩子;如果那時他知道,這一走便是永別;如果那時他知道他讓自己最好的兄弟陷入了怎樣的糾結之中;如果那時他知道他的孩子竟要經歷如此之痛楚,他一定不會讓她走……在他知曉真相後的無數個夜裡,輾轉反側,想像着那個孩子會是怎樣的可人,想像着他奢望了一輩子的天倫之樂,心就像是被一支手不斷攪動一般再無寧日,可是他卻不能怪,這一切的一切他纔是罪魁禍首!
他讓自己最愛的女人以縱身一躍結束了原本燦然的生命
他讓自己最好的兄弟臉上再也看不到曾經有過的陽光
他讓自己最親的骨肉陷入如此境地
他忽然感覺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因爲擔心用第三人稱大家會分不清司城和江淼,所以以下改爲第一人稱]
錦是司城送給錦寒的禮物,永別後的禮物,奠祭她,也是奠祭他們曾經的一切……司城是個多要強的人,沒有人會比我更瞭解。當初與司伯父鬧的不可開交,卻唯獨在與錦寒訂婚這件事上,他沉默了。
司城愛錦寒,從他看她的眼神中,你似乎可以看到恆亙一個世紀的愛戀,潮水一般,卻冷了我的心……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決定用背叛去迎接新生,當錦寒愛上我時,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牽着她的手,告訴他,“她愛的,是我。”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他眼裡的絕望、憤怒和遭到背叛的痛楚,那一刻我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樣做是對的,是對的。只是後來,當我們安然到達美國,便傳來了司氏企業與傳媒大亨車寶山女兒聯姻時,我才明白,他是預支了自己的幸福來成全我和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