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璃回頭看向夜嘯寒,讓他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總覺得楚墨璃此時的神情不太對勁,就好像……就好像是知曉了什麼一樣。
楚墨璃淡淡的道:“我不能懷孕,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夜嘯寒心中一緊,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他雖然是什麼都沒有說,但楚墨璃卻已經從他的神色間得到了答案。
有些事情夜嘯寒怕她擔心,的確會對她有所隱瞞,但他卻從來未曾欺騙過她。
“所來真的是這樣。”
心中涌起悲傷的楚墨璃苦澀的笑着,淚水也在不知不覺間滑落了臉頰:“所以皇上纔會命你娶側妃,所以秦婉彤纔會一再的前來試探……”
她前所未有的生出自怨自艾之心:“可是我憑什麼阻攔你呢?你們這個朝代的人都是信奉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更何況越王府也的確是不能沒有人來繼承,所以你娶側妃開枝散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在現代,其實能不能生孩子完全不足以影響到兩人的婚姻,可是在這裡孩子纔是婚姻的根本,纔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璃兒!”
夜嘯寒喝止了她,緊握着她的雙手,眼底滿是不安:“你能不能生養這種小事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只愛你,我只要你!”
但此時沉陷於悲傷中的楚墨璃完全沒有辦法因此而釋懷,泣不成聲:“我不能生孩子,你就娶個側妃爲你生個孩子吧,娶幾個都行,越王府人丁興旺,夜氏的列祖列宗地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璃兒!”夜嘯寒怒聲喝止了她,扳過她單薄顫抖的雙肩,迫使她正視他:“有沒有孩子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除你之外我絕不會娶任何人!”
看淚眼模糊的楚墨璃冷靜了下來,夜嘯寒的聲音也放緩了:“璃兒,我一早便知你不能生養之事,可是我不在乎,對我來說只要能與你白頭攜老便是最幸福的事情,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正因爲我明白你的心,所以纔不能那麼自私,所以纔不能眼看着越王府後繼無人!”
越王府經歷了什麼他很清楚,正因爲這樣她纔不能讓越王府在他這裡斷子絕孫,不能對不起不惜犧牲自己性命也要拼死救他的先越王妃。
此時的夜嘯寒是真的怕她會因爲心中的自責而做一些口不對心之事,怕她會因爲責任而讓他娶什麼側妃開枝散葉。
夜嘯寒將她擁入懷中:“不管什麼樣名門望族最終都躲不過一個凋零的命運,越王府最終也是一樣。”
“可是我不能讓它凋零在你的手中!”
“傻瓜!”夜嘯寒笑着輕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越王府就算凋零了又如何?無論對父王或是對我來說,它不過就是個虛無的存在,只因有了你所以它才成爲我的家。”
就像當初正因爲有了母妃的存在,這才成爲了父王的家一樣。
“我發過誓,此生除了你我不會再娶任何一個女人亦不會納妾。”
夜嘯寒極爲鄭重的再次承諾:“這個承諾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變,就算是你不能生養亦是一樣!”
“可是這是皇上的旨意。”楚墨璃道:“更何況秦婉彤不是別人,是陳國公的嫡親孫女。”
先越王妃雖是陳國公的養女,但陳國公卻待她視爲己出,更因爲她的身份而受累,讓陳國公府這十幾年都成爲了京城政治名流中心的絕緣體,這樣的情義,夜嘯寒又豈會視若不見?
若是他執意拒婚,只怕會傷了陳國公的心。
“此事你放心。”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顧忌,所以夜嘯寒出言道:“皇上那裡無論如何也不會怪罪於我,至於陳國公府……”
夜嘯寒頓了頓道:“我已經將自己的心意全都與外公說了,他不會爲難於我。”
原來是他!
楚墨璃這才明白秦婉彤爲何會突然離京,原來夜嘯寒早就爲了她暗中做一切。
夜嘯寒深情的道:“我本是打算將側妃之事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就當這件事從來都不曾有過一樣,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你知曉了。”
而且還知曉了不能生養之事。
楚墨璃將收到飛鏢字條的事情與他說了,夜嘯寒便已做出了判斷:“此事定然是與三皇子府脫離不了干係。”
“我也是這樣想的。”
楚墨璃蹙着眉頭,露出不解之色問道:“你是何時知我不能生養的?”
夜嘯寒沒有隱瞞她:“自你幼時便已經知道了。”
那麼早?
楚墨璃瞪大了眼睛:“難道我這身體是有什麼隱疾?若不然的怎麼會那麼早就能知道不能生養呢?”
夜嘯寒淡然的道:“因爲你體內的上古靈力。”
聽了這個答案楚墨璃這才恍然大悟,難來是因爲這樣的力量導致了不孕。
脣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看來這世間還真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否則的話上天也不會剝奪了她的一項權利。
可又是因爲上古靈力讓她救了夜嘯寒,這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補償吧!
本來思想就沒有那麼古板,而且對孩子亦沒有強求之心的她很快便就釋然了。
深夜,夜嘯寒看着楚墨璃恬靜的睡顏,心中備感溫暖的同時亦是有着隱隱的擔憂。
她不能生養的原因,他只是說了極小的一部分,最爲重要的那個原因卻對她隱瞞了,他不想讓她揹負起那樣沉重的責任,所以只盼着一切都不會發生,只盼着她永遠都不會知曉真相。
接下來的日子,二皇子府與六皇子府亂做一團,因爲不知何故兩位皇子竟全都相繼倒下了,而且據太醫診治,兩位皇子是身中劇毒。
皇上也因爲而憂心不已,可是就算是派去了最好的太醫,二人身上的毒也無法全部清除,因爲他們二人中所中的是慢性之毒,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若想要徹底清除談何容易?
楚墨璃聽完了影的稟報之後,脣角揚起一抹冷笑:“駱承澤想要讓我不痛快,那我就先下手爲強讓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