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妹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總是會搶走屬於她的一切之後,弱不禁風的道歉,在得到她的原諒之後一次又一次的搶走所有屬於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所以她對這種表面示弱又心中陰險的人是絕不會再愚蠢到輕易放過的。
你弱你有理嗎?
翠竹也沒有想到她竟會有此舉,可是深知自家郡主的性子,所以略一遲疑後便去吩咐套馬車了。
“王妃,你真的不肯原諒奴婢嗎?”秋煙突然哭得利花帶雨:“奴婢只是個伺候王爺的下人罷了,王妃爲何要如此爲難奴婢?”
從驕傲到哭訴,楚墨璃正在納悶她的畫風怎麼突然變了,夜嘯寒便踏進房來。
看到的就是楚楚可憐的秋煙跪着哀求楚墨璃的畫面。
哼,難怪!
秋煙,好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沒去爭奧斯卡最佳女主角都可惜這個名字了。
“這是怎麼了?”夜嘯寒問道。
秋煙以膝蓋代腳走到夜嘯寒腳邊,死拽住他長袍的衣角,悲痛不已的道:“王爺,是奴婢錯了,是奴婢不錯出現在王妃面前,可是千錯萬錯求王爺念在奴婢一直伺候王爺的份上,千萬不要趕奴婢走!”
夜嘯寒微蹙了下眉,詢問的目光看向楚墨璃。
“你沒必要這樣盯着我,我也沒有義務回答你。”楚墨璃心中一寒,就連聲音都透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她已經習慣了不向任何人解釋,而且若是真正信任她的人,也根本無需那些浪費口舌的解釋。
察顏觀色,見夜嘯寒的臉色陰沉,秋煙心中得意,不管門主怎麼喜歡這位玄陽郡主,可是她對於王爺而言還是與衆不同的,他們之間近十年的主僕之情也不是別人可以取代的。
翠竹去而復返:“郡主,馬車套好了!”
話音落下,這纔看見夜嘯寒。
“套馬車做什麼?”夜嘯寒看向楚墨璃,聲音低沉的問道。
翠竹還沒有回答,秋煙早就搶着道:“王妃她要回端王府,王爺您快勸勸王妃吧!”
“若是……若是王妃真的容不下奴婢,奴婢可以馬上回雲靈門去,只求王妃千萬不要怪罪王爺。”
真的是,爲什麼從現代到了古代,怎麼還是能遇到這種白蓮花呢?而且竟然還是夜嘯寒身邊的人,她真的是噁心的想吐。
可偏偏相較與她的清高倔強,男人應該更吃白蓮花這一套。
察覺到氣氛不對的翠竹忙道:“奴婢這就去跟華叔說不用馬車了。”
郡主和王爺纔剛成親,萬不能今天就回孃家去,這樣的話豈不是落人口食惹人笑話嗎?
可是她剛轉身,就聽夜嘯寒道:“不必。”
翠竹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接下來夜嘯寒的話讓她確定自己的耳朵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離開些日子也好,正好想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如意!”夜嘯寒將守在門外的如意喚了進來:“送她走吧!”
秋意正在自鳴得意之時,如意走到她面前,可愛俊俏的臉上竟罕見的露出厭惡之色:“馬車套好了,你的行李王爺也已經命人收拾好了,立刻送你回雲靈門閉門思過!”
翠竹和秋煙都震驚的呆住了,但楚墨璃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起伏。
“王爺……”秋煙一臉的難以置信:“門主是要讓秋煙離開嗎?”
回答她的人是如意:“若非你自幼便在雲靈門中,就憑你今日對王妃的傲慢無禮,就足以將你逐出府去!”
“奴婢沒有!”秋煙立刻否認:“奴婢對門主一心一意,也只想盡心的伺候好王妃。”
她自問容貌出衆,爲了能與門主匹配更是拼命讀書習琴,只爲有朝一日不辱沒了他。
可是這個楚墨璃她做了什麼?
論容貌、論才情又有哪一樣能及得上她?不過就是命好投胎在了端王府,比她有一個顯赫的身份罷了。
但居高臨下的夜嘯寒卻是冷聲道:“你不過就是仗着是本王身邊唯一丫鬟的這一點,所以纔會如此有恃無恐,所以纔敢一而再的挑釁王妃……”
“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奴才罷了,你當本王真的奈何不了你嗎?”
被楚墨璃趕出去後,他命如意去準備一些清粥給她送過去後便獨自前往練武場練功。
沒過多久,如意滿面怒容的跑到練武場將秋煙的挑釁一字不差的重複給他聽,心知她定然會生氣所以匆忙趕過來,沒想到卻聽到她要回端王府的消息。
這丫頭,生起氣來從來不管什麼禮節、名聲,自然也不會在意世人會如何議論她成親第二日便收拾行李回娘節的行爲,但他豈能讓她平白的受閒言碎語的攻擊?
最重要的是,他準備了十多年,費盡心思纔將她娶回來,如何能放她離開?
難道她以爲在他心中她的位置竟不如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嗎?
就算他不知事情的原委,就算她真的處罰了秋煙甚至要將她趕走,他也一樣會無條件的支持她,無條件的信任她。
但對楚墨璃來說,又因爲這個妖孽惹上身的桃花債讓一朵盛世白蓮花跑來跟她耀武揚威,這口氣她如何能忍得下去?
“翠竹!”楚墨璃氣急敗壞的道:“去讓方炎把丟丟牽過來栓在門口,什麼阿貓阿狗的,沒我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呃……
翠竹頗爲無力的小聲提醒她:“郡主,你忘記了,方炎讓你打發到世子身邊去了。”
看楚墨璃茫然思索的表情,翠竹很肯定,她是真的忘記了。
“是郡主說方炎不能總是在內宅中虛耗才華,所以要世子帶他去軍中多歷練的。”
楚墨璃這纔想起爲了讓方炎的能力最大化的發揮出來,所以讓大哥帶他去楚家軍了。
“丟丟呢?”
方炎去了軍中,總不能將丟丟也帶去吧!
對於自家郡主這個無關緊要之事就讓腦袋休眠的習慣她早已是見怪不見了,但還是忍不住吐槽:“郡主覺得將丟丟帶來的話誰能養它?”
丟丟已經與端王府中的下人相熟了,所以府中之人也不再怕它了,可是若帶到越王府來,那還不鬧個人仰馬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