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訊息衝擊跟壓力,讓董思阮整個人瞬間不好起來。||她雙眸一閉,只覺得天旋地轉,剛剛安分了一點點的胃跟着抽了抽,一股極致的噁心感隨即侵襲而來。
她忙的用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手則伸向擋在自己面前的老夫人溫氏,想要把她拂開,以避免自己一個忍不住吐在她的身上。
然而,還不及她觸碰到溫氏,姬無雙已然一個箭步上前,長臂一攬便將溫氏帶離了牀榻。動作、反應之迅疾,讓在場衆人都不主的屏息。
董思阮手上落空微微一詫,就聽見姬無雙冰冷無比的聲音,十分刺耳的擲了一句:“你幹什麼?”
她本沒注意,剛剛還在自己身邊坐着的人,怎麼就突然不見了人影?聽到他的嚴聲責問,這才轉目一看,發現那人原是被姬無雙死死護去了身後了。
那是什麼眼神?苦大深仇?他怎麼這樣看着自己?
“你幹什麼?”他這樣問自己,試問一個這樣哪哪都不好的她,能做什麼?
只是這些她都說不出了,她想好好回答他的疑問,可是一陣甚過一陣的噁心感,讓她一張嘴,便發出了“嘔嘔”的乾嘔聲,經久不停。胃脘的抽動激烈,好似要將她胃裡的東西盡數都吐出來,可是幾日不曾進食,她的胃裡哪裡還有什麼東西?嘔了半天不是酸水就是苦水,直嗆得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狼狽不堪。
姬無雙那過分緊張的保護動作,驚得衆人皆數以爲董思阮這個“洪水猛獸”一般的人物接下來的動作,必然是人神共憤、十惡不赦。卻哪裡想到,人家只是在那裡兀自嘔着,動靜之大儼然似要把自己的胃都要吐出來的模樣。
幾個年齡不大的丫頭,見着她這般嘔法,嚇得臉色慘白,只覺得自己的胃都不好了,不忍再看。
姬無雙一霎的憤恨跟着一霎的驚詫,人有那麼片刻卻是反應不及當下的變故。直到菖蒲跟緋色齊齊奔到董思阮跟前,或是爲其撫背,或是焦急詢問情況,喊出:“快尋李郎中前來!”他才發現,自己神經過敏,卻是全然誤解了董思阮那個動作。不是要對自己的母親施以任何加害的手段,而只是爲了避免自己吐在她的身上。
姬無雙面上隱隱有些尷尬,瞬間有種自己“小人之心”了的感覺,回眸看了看被自己護在了身後的母親,只見她一臉平淡而鎮定的看着那邊發病的董思阮,不發一言,看不出情緒,只覺得她周身莫名的被一種肅然而微涼的氣息縈繞,有着一種道不清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
“娘----”姬無雙試探式的喚了一聲。
溫氏這才斂了自己的目光,回而看了他,道:“快過去瞧瞧,她可不能再有個好歹了。”言語之間不乏急切之意,眸光之中更有滿滿的憂色跟關切,剛纔的那種令人不適的氛圍瞬息消散不見了蹤跡。
姬無雙少許茫然的過去時,董思阮的嘔吐已然停歇,此刻正如個死人一般癱軟在了榻上,發紫的雙脣顫巍巍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消瘦的臉頰上泛着兩團妖嬈的殘紅,額際、鼻尖隱隱涔出的水珠,無一不在提示,她剛纔經歷了一場激烈的身體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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