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說這些話,存了心就是要噁心、膈應着成珺。
成珺果然很上道,臉色刷地就變的很是難看,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叫董思阮瞬地感覺自己的氣息都流暢了許多。大有,就算不能懲處了這個“犯罪嫌疑人”她也心滿意足了感覺。
姬無雙瞧見她那小得意的表情,不禁想起了她對自己的睚眥必報。小聲與成珺求證:“你之前是不是得罪她,或是說她什麼不好了?”
成珺瞪了他一眼,張口半天,終是尋到了自己要說的話,道:“在倚樓閣,還一副膽小、怯弱、嬌滴滴的姿態
。一到這兒就變成的嘴利牙尖,你家這位還真是有夠能裝的。”
姬無雙搖搖頭:“表現的膽小、怯弱,你便有恃無恐覺着可以欺之辱之了嗎?”
“我沒那麼無聊!”成珺否認。
姬無雙笑笑,說:“以後別惹她!”
“嘁!”成珺嗤之,“你該叫她安分守己纔是!何故卻來勸我?也不瞧瞧她都做了些什麼令人不齒之事。你不要忘了雲汐可是你的親妹妹。”
姬無雙面色少許沉重,道:“我前些天見着九王了,他說阿阮從不曾與他提到雲汐。所以那事兒,並非出自她手。”
成珺聽見這話,神色略略緩和,笑道:“是見到了九王,還是見到了她家的那位側妃娘娘?我可是聽說,你家裡出事兒前您是跟她一起來着。”
姬無雙面色微變,卻沒再說什麼,轉目看向了另一邊。
再說另一邊,董思阮說勢要走,卻見那位汪媽媽,側目看了成珺一眼,又瞧了瞧自己手上的扳指,回了一句:“夫人問這個做什麼?”
董思阮挑眉:“隨口就問問!”
“是!”汪媽媽回道,“這是一位故人所贈,是以老奴一直佩戴,不會隨意摘下。”
“上面是否琢有一排小字?”
“正是!夫人如何可知?”
董思阮目下微冷:“因爲它就印在我的脖子上!”
汪媽媽臉色微變,脣角僵硬一顫,問道:“夫人這話什麼意思?”
正這時姬無雙聽見她那以有所指的話,朝這一邊看了過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董思阮說,“固然這一次你能賴,可是上一回的呢?你以爲你還賴的掉嗎?”
“夫人說什麼,老奴聽不懂。”汪媽媽把頭一偏不願再看她一眼。
董思阮若有似無般笑了笑:“繼續裝傻有意思嗎?遇害那一晚,不是你借倚樓閣無人,姬無雙醉酒,然後對我暗中行謀害之事嗎?”
衆人聞之大驚,因爲在他們的概念、意識裡,那一天事情就是姬無雙錯手弒妻。不容置疑的。哪裡會想到還有她說得這一層隱情?
汪媽媽鬢角青筋抑制不住的跳了跳,然後抿了抿脣,道:“夫人,記憶混亂的嗎?您的那場意外分明二爺造成的,如今怎地這般含血噴人,未免令人不齒。”
董思阮瞥眼那邊的姬無雙,笑了笑,道:“我確實記憶混亂,不過,卻還知道動手的人不是他。”
姬無雙微微挑眉,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於是聽着。
“汪媽媽,你很本事,大概將所有的對自己不利的說辭都做好了料理
。就像這次一樣,叫人明知道是你做的壞事兒,卻尋不到確切的證據來。可是上一次呢?我不想問你當時身在何處,做了什麼事兒,也沒興趣知道你有什麼人證。”
董思阮言語之上頗有些肯定架勢,儼然是有足夠的信心跟證據,將汪媽媽一擊拍倒。
衆人皆默,就聽她繼續說道:“我只需要一點。你留在我脖子上的印記就足夠證明一切。”
“……”
“你那扳指上琢的字有四‘歲月靜好’,一字不落的都在你向我行兇的時候留了下來,清晰可見。你大概也忘了,男人的手遠比女人的手要大上許多,留下的痕跡自會不同。而就女人的手印來說,你帶着的扳指本身就夠特別,加之上面的字,你卻還有什麼話說呢?”
“你胡說。這扳指這麼小怎麼可能留下痕跡?”
“怎麼留不下?”董思阮反問,“若是留不下。我一個跟你全沒什麼交集的內院之人,又如何可知你那扳指上面的字是什麼?”
“……”
“說說吧!你到底爲什麼?竟然恨我恨到如此境地,一擊不成,又請毒蛇來害我?”董思阮一番話下來,儼然是狠狠的給汪媽媽判了刑的。
這種逆轉,叫很多人都震的思維活躍不能。
汪媽媽臉色蒼白了一片,另一邊的成珺看着她亦不禁爲她捏着一把汗,不知道她的答覆是什麼。
院子裡一時間安靜的只剩了鳥鳴聲聲。
姬無雙默了片刻,目光左右來回在董思阮跟汪媽媽兩人之間流轉了一會兒,然後不大讚成的瞧了一眼的董思阮,嘆了一息,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汪媽媽那處發出了一聲,無比尖銳淒厲的笑聲。
衆人不知她是因何發笑,卻都在她的笑聲中變了色。那是一個叫人毛骨損然的笑聲。花沫聞聲幾乎是下意識擋在了董思阮的面前,就怕會招這廂動起手來。
成珺亦被她笑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姨媽----”
汪媽媽聞言停止了笑聲,卻並不理他道:“是我!就是我要你死!無論上次,還是這次,都是我安排的。”
院中瞬時譁然,就連姬無雙、董思阮都被她的話驚得怔在了原處,一時間反應不及。
只因爲,他跟她都知道,董思阮前面的言之鑿鑿,說什麼留下了痕跡,都是騙鬼的話,完全沒有的事兒。
董思阮不過是在戳汪媽媽手的時候,瞧見她的手形跟緋色的十分相近,加之她的脖子確實有一處的壓痕特別深,她勉強可以推說那是那隻扳指留下的。可那幾個字,其實就是她剛剛眼尖隱約在上面瞅了月、好二字,然後臨時發揮的。
她的想法跟之前一樣,簡單就是要噁心着成珺跟汪媽媽這一對錶親,跟他們胡攪蠻纏,誰知道事情居然有了這樣的鉅變跟神發展。
想來董思阮對過程的推斷該是與事實十分的相近了,加之汪媽媽她自己本身又是做賊心虛,纔有了以上的進展。
董思阮與姬無雙兩人相看一眼,神色瞬地一斂。換之一副肅然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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