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司徒政萬沒料到姚仙晴會將自己一軍,該不會是因爲自己破壞她的比武招親報仇吧?~
“呃…至於這個問題,就由禮部上書夏宇來解答~”司徒政實在是編不下去了,於是乎一個轉身,將剛剛退下去的夏宇硬給扯了上來!
“老丞相!你….不厚道啊!”夏宇哪裡想到司徒政會反這麼個難題推給自己啊~
“那個….這個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看中的,自然便是魁首!沒什麼好解釋的!既然皇上親點你爲魁首,我看姚姑娘就不要推辭了~這樣!現在由大楚宰相爲得勝者頒發皇上親筆題的‘妙筆丹青’,和黃金千兩!”夏宇詭笑着退了下來,再次把司徒政推上臺!
“呵呵~對對~來人!將皇上的墨寶請上來~”司徒政說話間端着慕容澈的親筆題字走到臺前!
“姚姑娘!不管怎麼說,您的畫功一流,這在整個書畫界是公認的,這個魁首,您當之無愧!”司徒政若有所思之後,再進兩步
“姚姑娘,之前中斷你的比武招親是我個人的意思,與皇上無關,我只想給皇上爭取時間,因爲老夫知道,皇上的心裡有您….”不管姚仙晴會不會聽進去,司徒政還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大楚有您這樣忠心耿耿的官還真是不容易呵~”姚仙晴淡笑着開口,心,卻莫名的糾結!
司徒政聞言,不禁噎了下喉嚨,也聽不出來這話中之意是褒是貶呵~
或許是姚仙晴沒有接好,亦或是她根本不想拿,當司徒政贈與慕容澈的墨寶時,姚仙晴的手無意識的收了一下,整個畫卷倏的展落在地!
心,怦然而動,從未體驗過的酸澀涌上心頭!美如蝶羽的眸光順間氤氳,姚仙晴儘量忍住了眼底的淚水,只是那如水霧煙波般的晶瑩泄露了她心底的掛念!
那是一顆星,和她那晚在墨香院畫的一樣,心有靈犀,姚仙晴知道慕容澈畫中之意,天上星星千千萬萬,只要看懂一顆就夠了………
看到姚仙晴的反應,沈默然眸色微怔,心底隨之傳來**的疼痛!
“仙晴….”沈默然輕聲喚着,提醒姚仙晴此刻正在臺上~
姚仙晴聞聲收回思緒,俯身拾畫時悄然無聲的抹掉眼角的晶瑩,只是這樣細微的動作偏偏落在了沈默然的眼底~
衆人唏噓,原本說的清楚,魁首會得皇上墨寶‘妙筆丹青’,卻沒想到只是一顆星星~整個擂臺在他們眼裡,似乎成了鬧劇,可只有他們三人知道,這其中藏有怎樣的故事~
書畫擂臺結束,姚仙晴在沈默然的陪同下回到墨香院,
“仙晴….你…不開心?!”沈默然憂心開口,他知道,如果此時姚仙晴選擇慕容澈,他不會阻攔,愛一個人,便是要她幸福,對姚仙晴,他愛的無私~
“呃….沒有….只是有些激動罷了~”姚仙晴強抹出一絲淡笑,隨即垂眸,她不想讓沈默然看到自己眼底的淚痕,因爲她不想傷害沈默然~
“那就好….我們不是說好了,擂臺結束後我便隨你回你的家鄉,我早就讓水柱備好了馬車~當然,如果你累了,我們明日再走不遲……”沈默然淡淡開口,心底卻似琴絃緊繃!
“我不累…終是要走的~我叫雪兒收拾一下~”縱然知道慕容澈的心意又如何,如果他真的捨不得自己,早在擂臺上就不會走~而姚仙晴亦不想傷了沈默然~畢竟沈默然對他是真心的….
目視着姚仙晴回房,沈默然的眼底流露出蕭索和落寞,明明知道眼前女子的心底不是自己,還一定要執着下去麼?!擂臺上,當看到姚仙晴眼底的悲傷和苦澀時,沈默然就知道,無論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不管他如何努才,都不會讓姚仙晴愛上自己,他與她的緣分,沒有那麼深呵~
車輪滾滾前行,沈默然坐在車前,驅趕着馬車,只是心底,不曾停止過掙扎~
“默然,你就這麼出來,沒有告訴老莊主麼?”姚仙晴輕掀起車簾,慢慢坐在前面,靠近沈默然!
“我是很想,只是沒看到父親,或許是回翠羽山莊也不一定,不過之前我打過招呼的,不必擔心~”沈默然淡淡開口,眸光閃過姚仙晴時,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不捨~
“是麼……”沈震天是該回去,整個翠羽山莊欠了那麼多債,這次書畫擂臺,沈震天將整個翠羽山莊都壓了進去,怎能料到慕容澈所賜之物不是‘妙筆丹青’呵~雖然沈震天被自己整到了,可姚仙晴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或許是因爲沈默然吧…..
“嗯~仙晴….馬上就要離開大楚了,你…確定我們要繼續?!”沈默然可以默視一切,可他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呃….怎麼這麼問?離我的家鄉還有很遠~你慢慢趕,別累着了…”眼底的落寞再次泄露了姚仙晴的心事,在姚仙晴坐回車內的一刻,沈默然做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大楚皇宮御書房
“回皇上,姚姑娘在沈默然的陪同下已經離開大楚…”
手中的奏摺倏的掉在龍案上,心,慢慢傳來一陣疼痛,如水般點點暈開,充斥着慕容澈每根神經!走了….仙晴…..
慕容澈知道姚仙晴對他的一片深情,可卻因爲自己的彷徨和猶豫而終是辜負她的真心,當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內心時,卻爲時已晚呵~
“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慕容澈輕揮手,示意小桂子退下!
“皇上!如果您再不去追,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姚姑娘了!!你當真就這麼放棄麼?!皇上!”這一次,小桂子沒有退縮,就算是砍了腦袋,他也不想看着自己的主子就這麼失去最後的機會,若是出了大楚,再想追他們回來,真比登天還難啊!
無語,慕容澈狠攥着龍案上的奏摺,漆黑的眸子看向牆壁上的山水畫,七年前,他已然錯過一次,上天憐他,又給他一次機會!難道還要錯過麼!
心,抹過一絲絕然,慕容澈猛的起身,徑直走出御書房!
“皇上…皇上快走!不用等小桂子!!!”=_=!!
車內,雪兒盯着姚仙晴看了很久
“雪兒…能不這麼看着我麼?汗都出來了~”姚仙晴似是戲言的開口,欲將心底的苦澀掩蓋!
“小姐…..雖然..我對你現在的選擇一百個支持,可是…雪兒不想看到小姐抱憾終生~這是那晚你畫的那顆星星~小姐自己斟酌吧….”雪兒將身後的畫卷遞到了姚仙晴的手裡,雖然她很想成全沈默然和自家小姐,可感情的事豈能強求~
姚仙晴慢慢接過雪兒手中的畫卷,輕輕的展開,是呵,就是她當晚所畫的星星,那顆只屬於她的星星~
這一刻,姚仙晴無力的倚在車邊,含淚的眼眸泛起氤氳,濛濛朧朧間,憶起和慕容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淚,無聲的滑落,氳染了畫卷上的星星,姚仙晴終於忍不住
內心的哀傷和失落,低聲啜泣!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小姐…既然你心裡那個人一直都是慕容澈,爲什麼不肯承認呢?!如果擂臺之後他一直沒有出現,或許這個人不值得你原諒,也不值得你愛,可是….可是那天他暈倒之後,來爲他診治的大夫說過,他是因爲飲酒過度,又被人強行喚醒,再加上…打擊,所以纔會暈倒,所以…慕容宣…應該是慕容澈纔對,他沒有騙你,他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了,小桂子也拿他幾輩子的祖宗發誓…應該不會假…..”雪兒不知道自己將這些說出來會有怎樣的結果,但如果她不說,會內疚一輩子!
“你….說的是真的?~”姚仙晴緊拉着雪兒,原來是真的,他真的喝醉了,他真的有心想來參加自己的比武招親!
“嗯!小姐….要不…我去跟沈少莊主說!”雪兒知道,此時反悔,對沈默然來說有多不公平,與其讓小姐爲難,倒不如自己做這個壞人!
“不….還是…..”就在姚仙晴爲難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姚仙晴不禁愕然,莫不是雪兒的話讓默然聽到了?~
“小姐….”姚仙晴攔下雪兒,俯身走出車廂~
當姚仙晴掀起車簾走出來的那一刻,心,再次僵住,那雙清澈盈盈的眼睛,水波瀲灩,萬分不解的看向沈默然,
“我們不是離開大楚了?!怎麼…..”順間的驚訝,姚仙晴似乎明白了沈默然的心意~
“仙晴….我不想你爲難…”清俊的面容,綻出一縷溫和的笑意,溫暖着姚仙晴的心,只是那笑容裡面摻雜着太多的寂寥憂傷,任沈默然如何掩飾都揮之不去~
“默然…..對不起…..”姚仙晴柳眉微蹙,一股酸澀涌上心頭,櫻脣輕抿低低喚道!他懂,他一直都懂自己,人生得一知已足矣,若那一日掉進洞底的是沈默然,姚仙晴相信,他們會譜寫另一個故事,只是這世上沒有或許,沒有如果,發生的事任誰也不能改變!
“勉強來的愛情不會天長地久,仙晴,我不需要你自責,你沒有虧欠任何人,我們…只是沒有那麼多緣分,我知道,在你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我~默然不求其他,只想看到你微笑~”沈默然輕輕擡眸,脣角,勾起一抹澀然的微笑~
“默然….”姚仙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沈默然攔了下來,他知道姚仙晴要說些什麼,只是那些話徒然傷悲呵~
“仙晴…什麼都別說,陪我走一程好麼?”沈默然淡淡開口,清潤的眸子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那種苦澀不言而喻!
“小姐~你們去吧,我會駕車,一會兒就能趕上你們~”姚仙晴還沒開口,雪兒便自車內鑽了出來!她亦知道,這是沈默然最後的期望~
“那你小心…”見姚仙晴下車,沈默然側過身來,淡笑着牽過姚仙晴的手,碰觸的那一刻,一股冰涼自姚仙晴的手傳到心裡,心底,抹過一絲酸澀,對沈默然,她有太多的虧欠…..
沒有掙開,姚仙晴任由沈默然這麼握着,一同走向皇城~
深幽的眸子望着大楚皇城,沈默然低聲道
“知道麼….在你還沒來的時候,我便看過你的‘月滿鳳凰樓’,真的很美,只是沒想到人如其畫,美的那般虛幻縹緲,就像..天上的仙女….”沈默然輕輕的訴說着...他知道,與姚仙晴的時間不多了,縱使日後,她還會來看自己,也是以皇后的身份,這段路,他要把自己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