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有村民看到林子吟立刻驚呼起來。
“里正,林丫頭不會被人打了吧?”
……
轉眼之間,里正的牛車就被村民們圍住了。
里正張氏和幾個小和尚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是一場誤會而已,沒事了。”里正守口如瓶,張氏更是一聲不響。
林子吟在寺廟裡用了慧真大師的藥膏以後,臉上的腫其實已經消退不少,可是淤青卻還是在的。這些天林家的伙食比較好,她小臉再也不是原來蠟黃的模樣,而是白皙水嫩許多,所以那淤青在臉上就顯得十分明顯起來。
“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吃虧了不是。”即使里正有心瞞着,可是村子裡八卦的人不在少數。
“可不是,要是生意那麼好做,那人人還不得發財。”有人幸災樂禍。
“肯定在外面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看她那狼狽樣子。”
……
這些酸不拉幾的話落在林子吟的耳朵裡,她都當沒有聽到。鄉下村子裡的村民娛樂少,也不識字,對於新鮮的事情向來喜歡八卦。
本來林家富裕起來,很多村民就羨慕嫉妒了,很多人甚至巴不得林家出點兒事情了。說白了,他們就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心裡做怪罷了。
“瞎扯什麼。”里正自然也聽到了村民們的八卦,他擔憂地偷瞄了一眼林子吟,看到她臉上隱晦不明的神色,心裡一咯噔,立刻衝着說閒話的村民發起火來,“都說是誤會了。你們要是閒的厲害,還不如出去找些工去做,也能爲家裡添一些進項。”
“里正,我們可沒有林家的本事,隨便撈撈,銀子就巴拉到家裡來了。”有人不服,大聲發泄出來。
“沒人的本事,你總有力氣吧?整天在家裡夢見天上掉大餅,銀子就會主動到你家裡來?”里正也算是厲害人物,教訓起村民來一點兒不費力。
“阿彌陀佛,今日的事情是寺廟裡沒有保護好林施主,不過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主持發話,以後貧僧師兄弟幾個會輪流過來接送林施主。”憨憨的了空立刻發表聲明。
涉及到寺廟裡的和尚,村子裡的人終於閉嘴了。
“回去吧。”林子吟不願意繼續被圍觀,淡淡地出聲提醒里正。
“日頭大,趕緊回去。”張氏跟着催促。村裡人嘴巴太碎,別說子吟聽着不高興,她聽着也不高興了。
林子吟回到家中,小和尚們是第一次到她家來,一個個都很好奇地偷偷打量着院子。
“咋了?”郭慧娘正往外倒水,一眼看到林子吟盯着“豬頭”臉回來,嚇得手裡的盆一下子掉地上了。
“姐姐。”聽到聲音的林長亭看到了更是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而隨後的炎知則被她的樣子嚇得直接哭出來了。
“怎麼呢?”最後出來的是子歌,“子吟,咋了?”剛開口,一轉臉看到林子吟臉上的傷痕,立刻竄出來抱住了林子吟,然後金豆子也開始往下掉了。
“我餓了。”林子吟開口,“里正叔和嬸子也沒有吃飯了。一會兒告訴是你們經過,現在我沒事,看起來傷得厲害,其實都是傷在表面上。”
“這就給你做。”郭慧娘抹着眼淚說。
“吃麪條,素面,小師父們也都在。”林子吟叮囑一聲。
郭慧娘答應一聲,然後慌張進了廚房。
而長亭一轉眼則不見了。
林子吟也不在意。
可是不大一會兒,院子裡就傳來慌張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聽說你捱打呢?”首先進門的就是林長書,他一臉的慌張。
“傷得厲害不厲害?”性子急的吳大友跑得快,差點兒將林長書撞倒了。
“都是我們不好。”里正有些難爲情。
“爹,這是咋回事?”吳大壯他們聽到消息也過來了看情況。
林子吟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番,“人太多,是我衝撞了貴人。幸虧寺廟中的大師,我只是捱了幾巴掌而已。”
“說實話?”後到的老爺子摟着炎知坐在角落裡一直都是不聲不響。
“聽那貴人說得話音,她好似是衝着子吟而來。”里正遲疑一下開口說。高側妃的話,他也都聽到了,一路上仔細琢磨一下,他越想越不對勁。
“子吟。”林長書嚴肅地盯着林子吟。
“可能是衝着咱們林家的方子,也或者是因爲看到陵王和司公子過來想多了。”林子吟苦笑,有些事瞞下去反而對家人不好,還不如說開了。
“那咋辦?”吳大友皺着眉問,“被她這樣的貴人盯着,我們可抗不過去,難道真要將方子獻出去?”
語氣惡狠狠的,心裡十分鬱悶。
老爺子和林長書都不說話,郭慧娘和子歌他們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民不與官鬥,林家甚至整個十里村,說起來也就是窮苦的老百姓,哪裡有實力和陵王府的側妃去鬥?
“就怕這時候獻出方子,林家也落不到好。”林子吟苦笑着說,“難道哥哥還想過原來那樣貧困的日子?”
“即使過得貧苦一些,可一家人在一起也值了。”林長書紅了眼睛回答,“總之比時而受傷好。”
“哥哥想得太簡單了。”林子吟繼續勸說,“做豆腐和榨油的方法是我們林家人想出來的。即使賣了方子,盤算林家的別有用心者也未必就能放過林家,畢竟只有死人才會真正的保守秘密。退一步說,即使他們放過了林家,難保就沒有第二個對林家人虎視眈眈的人。沒了銀子,林家人就能安穩?難道哥哥想撇下我們,每年主動到邊界去修築城牆?”
一連串的質問讓林長書傻了眼,他張張嘴吧,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家裡哥哥是當家人,我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要不是就是婦孺老弱,沒有哥哥撐着家,這個家還算是家嗎?”林子吟歎息,“林家既然邁開了第一步致富步子,就必須想到今天面臨的局面,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使哥哥嫂子願意過那貧苦的生活,我卻是不願意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都是哥哥沒有用處,護不住你。”林長書痛苦至極。
“我也沒用。”吳大友也很沮喪。
老爺子倒是擡起頭看着林子吟,“子吟,你怎麼想?要怎麼做?”
“遇到問題不是光退縮就能解決,不能退,我們只好選擇前進。你們放心,我心裡有數。今日的事情或許是有心人對林家的試探,不過有定安寺的照拂,接下的一段時間內,他們必然不敢隨意對我們林家人怎麼樣。而到了秋季,等私房菜開張,我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林子吟穩重地解釋。
大家聽了她的答案,一個個全都面面相覷。
“子吟說得有道理。”里正開口,“今日慧真大師連那位側妃的面子沒給,側妃也沒有說什麼,加上司家公子的照顧,我想不少人看到了,心裡一定會掂量着,不敢輕易對林家動手。等私房菜真的開張以後,絕對不會有人再敢打你們的主意了。”
“阿彌陀佛,林施主放心,這件事主持大師很重視,以後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們了。”了空合掌說。
“那就好。”張氏眼睛一亮,林家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林子吟臉上也掛着笑,心裡卻是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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